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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保养的得当，但是也快七十岁，眼角总是不可避免地有了皱纹。
姜忆看着外婆这幅样子，心中五味乏陈。
手指轻轻地收紧，而后又缓缓地放开，“外婆，昨天的发布会是因为那个记者问的问题，所以……”
她默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那个记者的问题，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她内心最不愿意展现给外人的地方剖了开来，让所有人参观。
那种血淋淋的疼，只要经历过一次，就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了。
宓老夫人愣了一下。
昨天她只看到了姜忆的回答，并不知道记者说了什么。
似乎有什么答案，在心中缓缓地浮现出来。
敲门声传来，佣人的声音在门外礼貌地响起：“老夫人，大小姐，果茶好了。”
宓老夫人默了一下，嘴巴翁动了几下，而后嗯了一声，哑着嗓子：“先送进来吧。”
佣人推门而入，看到书房内的沙发上，宓老夫人的眼眶有一些泛红。
唉，老夫人怕是又想起了宓岚小姐吧。
佣人想着，把果茶放到了桌子上，朝姜忆微微颔首，礼貌地离开。
水果是新鲜的，刚送到家里，做的水果茶自然也是很新鲜的，姜忆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好好喝。”
宓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外孙女，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
“想喝就带回去，让家里的厨师帮你做。”
姜忆狡黠地眨了一下眸：“谢谢外婆。”
宓老夫人轻微地摇了摇头，看着姜忆狡黠的模样，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过去的宓岚。
她没有急着追问自己的外孙女，而是等她喝完了之后，才问道：“那个记者，问了什么？”
姜忆纤细的眉头，轻微地拧起了一个结。
她放下玻璃杯，手指有些不安地抚着杯子的边缘。
“他问我，妈妈去世是否和虞棠华有关系。”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一丝颤抖。
语气却很冷静。
多年来受到的教育，让姜忆大部分情况之下都不会失态。
这很难。
哪怕很多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男人，都不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却能够在各种重要的场合，完美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王姐曾经诧异，姜忆这样的性格，早晚是能完全掌控姜家的。
姜忆说完之后，抿了抿唇。
宓老夫人气的胸口微微起伏，她狠狠地放下杯子。
玻璃杯与桌面之间，擦出明显的声响。
难怪姜忆后面会回答出那样的问题。
她还能怎么回答？
难道要当着那么多媒体的说她很厌恶虞棠华吗？
姜忆现在还不是姜家的继承人，这样说无异于把她的路全部堵死。
能问出那个问题的人，还真是狠毒。
“外婆，我现在的处境没有办法和虞棠华彻底撕破脸。所以，发布会上才说了那些话。”
姜忆起身，给宓老夫人鞠了一躬。
“哪能怪你啊。”宓老夫人眼眶都红了，她赶紧让姜忆坐下，拉着她的手，安抚了起来，“还不是那些媒体的错，非要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宓老夫人这么大的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能问出那种问题的记者，本身就不抱着恶念头。
想把姜忆当做突破口，从她这里获得什么大新闻。
而姜忆的表现极好，没有让提问的记者找到任何可乘之机。
如果姜忆表现出对虞棠华的厌恶，恐怕她在姜家的处境会比现在还要艰难。
宓老夫人忿忿不平，“现在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当记者了，连这样的问题他们都问的出来，真是会吃人血馒头。”
“那个记者是什么来头，调查清楚了吗？”她又问道。
姜忆：“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估计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才会有具体的结果吧。能问出这样问题的记者，大概很清楚多年前姜家的事。”
她眸子微微垂下，看着桌子上的杯子。
姜家的往事，放到现在的话，铁定是一出大戏。
老婆刚刚去世，就立即娶了新的女人。
而且那女人还带着一个私生女。
这样的故事，放到现在，估计要被多少人在网上骂死吧。
那个记者，似乎很清楚这段往事。
可他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大，应该不会那么了解当时的过往。
难道说，是有人告诉了他姜家过去的事情吗？
……
姜忆从外婆家回来以后，姜儒也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姜儒，点了一下头，“昨天发布会我看了，你表现的很不错，没有让人抓住姜家的把柄。”
姜忆：“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唐突撤资，外界对我和虞阿姨之间的关系，也很有争议吧。”
声音礼貌乖巧，和这几天的虞惟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儒满意地露出微笑。
他这个女儿，或许比虞惟熙还要更适合嫁入豪门。
只可惜……
南川除了厉家之外，还有谁家呢？
姜儒不免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要是嫁入厉家的是姜忆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姜家的继承人交到姜忆的手里。
“姜忆。”他突然叫住准备离开的女人，“虞棠华她毕竟是你现在名义上的妈妈。”
姜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姜儒。
她眉头微挑，“爸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想让她就撤资的事情给虞棠华道歉？
还是再把那两亿的撤资重新赞助给虞棠华的公司？
姜儒在商场上混迹多年，人很有气势，见到女儿这般，也只是淡定地开了口，说道：“你还是该尊重她一下。当然，姜氏娱乐集团现在是你的东西，我不会插手，不要做得太过。”
姜忆笑笑，乖巧地说：“那是当然。虞阿姨是我的长辈，我自然尊重。只不过这次的撤资已经完成了，我也不会再去让姜氏娱乐公司去赞助一个在娱乐圈内没有任何地位的小公司。”
姜儒脸色微变。
这两天，因为这件事，虞棠华天天在他身边哭。
好歹也有几十年的夫妻感情。
他也不好狠下心。
说到底，问题都出在姜忆突然撤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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