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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德身着武士官服,手持佩刀,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他大步从门口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问,在他身后用小碎步跑着的人。
“罗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回大人,罗拱卫不让下人们接近,还是如之前一般,换药不要下人动手,只叫人放了水、药、绷带等物,便将人都赶了出来。”
江恒德淡淡嗯了一声,此时已行至罗椿所住的房间,他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头盔交给跟在身后的人,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的罗椿正在扣里衣的口子,知道有人进来,也不慌乱,只迅速的捞起袍子往身上裹。
“伤势如何了?”
江恒德对罗椿很关心,他自己觉得,大约是因为自己没有兄弟,又和罗椿是至交对缘故。
罗椿笑了一下,道:“刚换了药,无甚大碍。”
“无甚大碍?你自己看看你的脸色。”江恒德捞起床头盖在小几上面的一面镜子递给罗椿:“仅看脸色便觉有恶化之势,虽未伤及筋骨,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罗椿道:“昨日我去瞧了郎中,呃——洒金街的保济药堂,孙郎中医术不错的。”
江恒德蹙了蹙眉,这才闭了嘴。
他在罗椿屋里,靠门边的小圆桌前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喝。
“这两日街上的巡逻兵多派了一倍出来,城门口也多排了人手严加排查,倒是为那知州府做了好事。”
罗椿已经穿好了衣服,也做到那则小桌旁。
“我的人来报,再有二三十里路太子便能抵城,最多也就是明日一早的事情了,虽太子行程秘而未宣,可难抱没有落入别人的耳目,太子之病来势汹汹,若让人乘虚而入,你我往后的路,可就都不好走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护好太子,我自然全力以赴,可话说回来,这对外安保好做,太子那病……”江恒德沉吟了片刻:“虽说是风寒,可也不容乐观啊!”
“太医院但凡有点资历的太医,圣上都点了名来,大约是不会有意外。”
罗椿所说的意外便是这风寒真的已经入骨回天乏术,那时便要让太子回宫,无论如何不能出事在外头。
太子关系到朝堂社稷、国祚延绵,历朝历代但凡是圣上或太子这两人的性命扯上关系的必定会衍生出一大片的流血事件。
罗椿倒不在乎流血与否,他在乎的是,他一直想办的事情才掌握头绪,换一个人当皇帝,那件事成事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想办成的那件事告诉过江恒德,江恒德便以此为己任,竭尽所能的去帮助罗椿。
两人坐着又聊了些解安民的事情才分开,江恒德再次往卫司那边去了,罗椿却是换了衣服出了门。
许淮被那枚冒着寒光的梅花镖吓出一身冷汗。
刚才他慢一步或是几步到无所谓,可若是快上半步,这镖只怕就扎在他的脸上了。
施镖的这人还真是自信呢!许淮如此想着,却很生气,四周张望,却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他伸手拔下嵌进树干好几寸深的梅花镖,展开被扎了一个对穿洞的纸条。
即刻,无上清凉茶社相见。
短短一行字,看得许淮心头一跳,他伪装成这样了,夜寒衣也能认出他来么?
许淮暗忖,此时天未全黑,待到了暮色四合,有夜色掩护,大约不会那样容易识得吧?
再说,钱金元顶多派人来,派的人也不会刚好认识许淮吧?
稍稍安了心,他又看了一边手上的纸条,不由自主的想起罗椿,想起夜寒衣腰腹间的伤口来。
往来时的路望了望,夜寒衣大约是扔了这枚镖之后,便径自往茶楼去了,可是他……许淮又望了望他要去的方向。
再有半个时辰,天色便会暗下来,月光初显未盈,柳叶儿便会被送来了。
等接了柳叶儿再去清凉茶社罢。
心下做了决定,他便再次抬脚往陈州书院的方向走去。
正西,依山傍水的府邸,便就只有陈州书院这一处了。
如此醒目的标志物,希望钱金元的人不要走错了地方。
事实上,的确没有走错地方,只是来人是钱金元自己。
他早派人来探过路,也知道依山傍水的府邸是座书院,只是探路回报的人,却没说那书院要经过这么个羊肠小道。
小道太小,马车走不了,钱金元只好让车夫等在这里,自己带着柳叶儿走着去。
钱金元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着,柳叶儿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到书院门前,天色已全黑,抬头望天,果然有一轮光还太亮,也未全盈的月亮挂在深色的天幕之上。
“你与那许淮相熟么?”走在前头的钱金元忽然沉声问了一句。
柳叶儿看着钱金元的后脑勺,她在富升钱庄那么久,其实与钱金元接触的次数并不多。
金三将她送给钱金元时,她便做好了成为钱金元小妾的准备,不料想钱金元让秀娘教她那些。
她的内心是有些感激钱金元的,因此就算钱金元要将她做瘦马送人,她也不怎么讨厌钱金元。
许淮到庄子里发生的那些,她也是都知道的,最一开始,许淮帮钱金元治好背上烂疮的事情,许淮也曾和她说过。
钱金元陡然问起她和许淮是否相熟,她也没有多想,便道:“相熟的。”
走在前头的钱金元顿了顿脚步,旋即便再次往前走去。
小路走到尽头,便能看见一条相对更加宽阔些的砖石路,路的左边是一片在月光下闪着波光的湖,湖边有衍生的水柳和芭蕉之类的植物,另一边只有墨色的阴影轮廓,大约是些绿植丛之类。
路的尽头,是一条院子的轮廓,隐约能看见门的位置。
门口,两盏灯笼泛微黄的光芒,照亮门前的一小片区域。
一个挺拔纤长的身影在那片光亮里岿然不动。
两两只剩丈余远时,钱金元让身后的柳叶儿立在原处,兀自往那人影处走去。
钱金元拱了拱手,道:“阁下可是在等人?”
“盛阴时等盛阴女。”
“可是有高人指点?”
“不知阁下所指之人时何人,在下只知要侯在此处。”
“阁下看着十分面善,可是本地人士?”
言谈之间,钱金元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微微垂着下巴,可一双眼睛,似乎要穿透那则薄纱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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