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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大明锦医 > 第117章 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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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恒德和罗椿的关系十分亲近,亲兄弟也莫过于此,对于江恒德的玩笑话,罗椿却是回答得十分官方。

    罗椿笑了笑道:“拿朝廷俸禄,为朝廷办事,上头有命,自然执着了。”

    看着江恒德脸上表情奇怪,罗椿道:“当年韩三通的事情和知州府那位,恐怕脱不了关系。”

    江恒德脸上表情更加奇怪了,他知道罗椿一直在调查一些事情,可毕竟在罗椿这样的位置,接一些上头派下来的秘密任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他便一直以为,罗椿单纯是在执行公务罢了。

    至于韩三通这件事,当年牵连甚广,且是圣裁,圣上金口玉言,当年已经裁定的事情自是不会再让人翻查。

    他看着罗椿,嘴唇喃喃,良久才组织起一些合适的词语:“你不会是……要……”

    为韩三通翻案吧?

    罗椿赧然一笑:“你想什么呢!圣上亲裁的事我如何去翻案?再说这事可和我没关系,只是圣上觉得,当年之事还有些许不明,着我清查罢了。”

    江恒德暗暗舒了一口气,对于罗椿他是掏心窝子的想要帮他,可若是罗椿所做之事,牵连了一些原则上的东西……他并没有仔细想这些,刚才若是罗椿真的说是翻查旧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好在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两人喝茶闲聊,对于眼下的局势倒是共识相当,没有什么异意,倒是后来,江恒德提了提之前的刺客夜寒衣的事情。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全城封锁,挨家挨户的搜查,却是完全没有查到半点关于女刺客的消息,后来女刺客会易容之术的消息不胫而走,都说她一定是早就随着某队客商混出城去。

    卫司的士兵早就疲于搜查,最后干脆恢复了往日巡逻的频率,专心保卫起太子的安危来,倒是衙门里一直不放弃,百姓不堪其扰也发生过几次对峙冲突,只是到最后抓不到女刺客终究也只能无功而返。

    江恒德好奇罗椿为什么对刺客之事不上心,罗椿便道,是他说的刺客易容出了城,又说衙门和卫司上千人连续数日的搜索都没搜到人也一定早就不在陈州城了,再说她拱卫司的人武艺高强,自然不用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

    江恒德倒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终两人又说了一些眼下局势之类的话题,各自回房休息。

    至于江恒德为什么能帮罗椿写信去向商会的会长托付一些事情,便要从商家与官家的牵连说起。

    江恒德和陈州商会的会长说不上有多熟悉,但毕竟是以官家的身份,修书一封去托付一些商场上的事情,虽然有些不妥当,可也没太大的影响。

    商家追名逐利多多少少和官家有些牵连,诸如苏家和知州府有些关系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再比如谭镜陈延年也分别也有些背景。

    这陈州商会的会长自然也有官家的关系,虽然不直接是江恒德,可和江恒德关系不错,据说还是京官儿,打声招呼便能托得江恒德能对自己这位要照拂的商人关照起来,也能使得这位商会的会长对江恒德很是尊敬。

    远水自然是灌不到近处的田地,有了这京官的招呼,江恒德和商会的会长倒也有了些无伤大雅的利益关系。

    收到江恒德的书信,虽然有些奇怪从不参与他们商会中间事务的这位指挥使大人,为何忽然对这些事情感了兴趣,可对于信中交代之事却是绝不能忽略的,书信中所提之事,若放到别人手上大约是有些难办的,可他身在商会会长的位置,仔细想了一想,倒也有了办法。

    将书信收起来,往二楼他们包下的那片场地走去,脸上神色便也一片自如。

    二楼的包间为了方便观赏一楼舞台的歌舞,都是朝着内侧开窗的,一圈包间呈一个巨大的口字型分布排列,商会的聚会在占了一侧的三间连起来的屋子,打开窗户,倒也能看见外面的热闹。

    只是,若对面也开了窗户,大约是能互相窥得一眼各自包间里的一二情况,譬如靠着楼梯另一侧的这一间,因为位置比较偏,不好看歌舞,窗户洞开倒也没什么人能去注意察觉。

    可这样的位置,却是极好观察对面这几间屋内的动静的。

    霍长舟从下马车,进门后有人迎着他往楼上走,他一边走一边看完了下人送来的一封书信,再将那封书信塞进怀里,接着脸上表情变化,再接着又舒展开来,走上二楼宴会的包间,便有一大批人簇拥上来,谈笑寒暄,说一些看起来没有意义又似乎有些深意的话。

    这一切都被许淮看在眼里。

    他知道自己接近的是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有时候也会想,按照自己的计划这样走下去会不会太过,引起更大的麻烦,可再想想,这个时代,本也是弱肉强食,大家讲诚信讲义气,可总有那么一批六亲不认的人。

    一开始觉得那人好接触人不错大约就是个错误的印象。

    如此想来也是他自己天真了。

    一个手底下掌管着那么大一桩生意的人,每日里上万两银子的进出流水,手底下又多是些虎狼之辈,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得很,这样的人怎能会是等闲之辈?

    现在看来,这人等闲与否都与许淮没有直接的关系,是许淮自己错误估计了封建等级制度下,社会地位和身份的重要程度,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治好了那人的顽疾,多少能得到些尊重或者能以此要求些什么事。

    按照后世的逻辑,纵然许淮自己不去开口,那人也会记在心里,等到后来他有事相求的时候,对方能够高抬贵手。

    可这些终究是错误估计,在这样的错误认知里,也忽略了这个时代人性的真实程度。

    当时人家的确感谢他救治了自己,可对人家来说,真正感谢的却是那位带着他出现的,正正经经的那位大夫。

    而当时的许淮,甚至连穿着都不曾注意,以对方富绅的身份来说,如何能忍受救治自己的人不过是个长工长随呢?

    后来许淮频频接近,对方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只以为许淮是想在他的手下谋一份好差事……两人不对等的认知直接造成了后来的那些事情的不愉快,也直接让那些不愉快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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