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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大明锦医 > 第378章 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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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作为一个有政治头脑的人,深知民间教派对现行秩序为害之烈,如蚁穴溃堤一般。

    元至正二十六年,朱元璋在著名的讨张士诚檄文中,明确攻击白莲教:“愚民误中妖术,不解偈言之妄诞,酷信弥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苏其苦,聚为烧香之党,根据汝颖,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茶毒生灵,无端万状。”

    这里,他把原先曾信奉的白莲教及弥勒教、明教等秘密宗教骂为“妖言”、“妖术”,表现了其深恶痛绝的态度。

    正式建立明朝后,便明令禁止各民间教派的活动:“中书省臣奏:……白莲社、明尊教、白云宗,巫觋扶鸾祷圣书符咒水诸术,并加禁止。庶几左道不兴,民无惑志。诏从之。”

    之后的《大明律》更以法律的形式将此项禁令固定下来:凡师巫假借邪神,书符咒水,扶鸾祷圣,自号端公太保师婆,及妄称弥勒佛、白莲社、明尊教、白云宗等会,一应左道乱正之术,或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佯修善事。煽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

    虽然是峻法严刑治理邪教,但是白莲教等教派活动并没有止息,无论朝廷如何严厉镇压,“正宗”白莲教的血脉总能代代流传。

    这也是为什么在孙大夫这样并不关心政治的百姓心中,白莲教众已被打压殆尽,但实际上,许淮还能遇到潜伏在这里的吴举这样的人。

    许淮感觉自己是空瓶子去,满瓶子回,从离开陈州书院开始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瞪瞪。

    白莲教,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不愿触碰的一个东西。

    眼下非但让他碰上了,还好死不死的结下了仇怨。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元峭老头的无上清凉茶馆,待到傍晚的时候又下起雨来。

    元峭留他吃饭,许淮却又觉得柳叶儿大概要担心了便借了伞往君庭汇走去。

    一连好几天,许淮都窝在家里没有出来,早晨柳叶儿去君庭汇的时候,许淮甚至连床都不愿意起。

    跟在柳叶儿身边的丫鬟小桂和小桑也觉得十分奇怪,自从他们来到许家,大抵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沮丧的许淮了。

    可柳叶儿也只能在心里着急,纵然她愿意去为许淮承担那些许的事情,可许淮不愿意说,她也不便去追问。

    柳叶儿便也只能比寻常的时候更加关心许许淮。

    柳叶儿与他说话的时候许淮便也能笑着应和一下,许淮自己沉浸在那天和牟老聊起的那些东西里,却对自己,并未深达眼底的情绪全无察觉。

    如此一直到得元宵前几天,裴俊杰遣了人来请他参加元宵的时候,且说宁妙柔也会参加。

    许淮自是借故推辞,却不料第二天裴俊杰又遣人来,如此一连三天,许淮便干脆夺去了保济药堂。

    此时香语和娣鸪早已回了自己家中,倒是宋岚清,不知觉间问起许淮那天发生的事情。

    许淮沉吟许久,想来想去便觉得如此当真不是办法,从前有人要与他寻仇,何见他怕过?这吴举不过多了个白莲教的教众身份而已,莫不就怕了他不成?

    他也不过是写妖言惑众之徒,操控人心,引导舆论,谁还不会了不成?

    便在此时,华安支支吾吾的问题洒金街上铺子的事情,许淮这才想,要帮香语姊妹开的胭脂铺子已经搁置了许久,再搁置下去,这春日里都要过去了。

    许淮忙辞了孙大夫和宋岚清往娣鸪姊妹住着的地方走去。

    此时依是进了春时节,只是春寒料峭烟雨朦胧,总是不许人消减了春衫。

    娣鸪站在小楼上,远远的看着巷子的那头,弯弯绕绕,目之所及出偶有人往来,却总是寻不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娣鸪这几天也显得有些惫懒,似乎那一场战斗之后整个人就特别的嗜睡。

    此时她都还在恋着周公,任凭香语怎么去拉也拉不起来。

    香语往屋子走,帮娣鸪掖了被角,便又走出来,忽又觉得风有些凉,便干脆将二楼的门窗都关了起来。

    却是在门窗刚关上便听到了小院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不等她开口去吩咐,便听到阿金的声音从一楼传来:“姑娘,可要去开门啊?”

    香语应过之后,便听到阿金开门出去的声音,香语从二楼从窗户探头出去看,又见阿金走到了院子里。

    几个呼吸之间,阿金便打开了门,接着便见阿金让人进门。

    青衫,长身,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听到有人来的动静,娣鸪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见香语脸上也漏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便也猜到是谁来了,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往外走。

    待得阿金沏好了茶端来,娣鸪也已经坐到了香语的身边。

    许淮一进屋便看见南墙下的长案上,整整齐齐的摆着的各式花色的小罐子。

    他道:“这几日竟然做了这么多?”

    香语笑道:“快到元宵了,我想着你忙,我自己便也要在元宵那日那铺子开动起来。”

    许淮心里有些歉意,忙道:“这些日子实在是……”

    想了想,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便道:“我说过要帮你的,定不会叫你们姐妹二人为难。”

    看着香语颔首点头,许淮又看了看娣鸪,见娣鸪正靠在香语的肩头打盹儿,便问:“娣鸪这是怎的了?不舒服吗?”

    香语摇头:“从那日大尖山回来,她便如此了,说也没用,就是每日每日的睡不醒。”

    许淮蹙了蹙眉头,似是觉得娣鸪如此有些不寻常,可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只好作罢。

    香语见娣鸪实在困顿得厉害,便带了娣鸪去睡,直到娣鸪安稳睡下才又回到厅里。

    说起那日在大尖山的事,香语还觉得心有余悸,可开口又变成对许淮的劝慰了。

    许淮觉得好笑,却也不好拆穿,只好受着,他本也是来与香语说那日之事的,如此便也更好开口。

    听许淮说了白莲教的事,香语脸上愁云密布:“我们这铺子可是先莫开了,免得过于引人注目,到时候他们又找了来……”

    许淮不以为意:“无妨的,那日吴举将你掳去那大尖山,大抵便是觉得城里怕被人注意,白莲教本就就是过街老鼠,他们不敢把咱们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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