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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立刻点头同意，随后露出了请的手势：“太祖有何问题尽管提问，在下必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宁安的心中也明白，朱元璋的心里面有结，必须要解开。他一直无法释怀大儿子的死，那么优秀的帝国继承人，说没就没了，换谁都受不了。
这就好比，大家打小的青梅竹马，一直很优秀，就等着长大结婚了。这青梅竹马从小学就是三好学生，年级第一。
初中，高中依旧是最闪耀的那颗星星。熬到了大学，毕业了就可以回家结婚了。
结果，人跑了，你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不是那么好的人结婚。
但你心中会永远挂着那个青梅竹马的初恋，无法释怀。
这个结，必须解开。不然，朱元璋哪怕到了阴曹地府，都是终身难安。
“咱不用去猜，便知晓老四肯定是杀了不少的人，先生也说过血腥味太重，后世一直被人诟病。如此，也算得上是明君吗？”
其实这话，就有些扯了，朱元璋自己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里沾染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
杀人这方面，还真没几个能比得过朱元璋的。
朱棣和朱元璋比起来，那还真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朱棣显然是比朱元璋更加狠辣。
不过，的确因为靖难的事情，朱棣杀人无数，而且牵连深广，便是连姻亲都杀之殆尽。反抗者，下令夷九族，尽掘先人冢墓。又籍其乡，转相攀染，致使村里为墟。
要说起来，其实许多人都很无辜。
九族牵连，何其之广？
朱棣听到后都是有些发虚，这些事情放到了过去，他肯定是不在乎，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天下什么都不多，就是读书人多，他还害怕找不到人给自己治理国家了？
这些乱臣贼子，杀干净了才好。
但越是到后来，他就越发现自己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
对于这些，他其实后悔了。后期对于文官团体的态度和选择老大就已经透露出许多问题了，哪怕是有些人顶撞他，都是一笑了之。
甚至，皇家大事也都是询问文官集团。太子和汉王犹豫不决的时候，是文官告诉了他，好圣孙才让他心中有数的。
放到了过去，敢掺和皇家嫡子的问题，找死。
这时候的朱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将会是他一辈子的污点，永远无法洗刷干净。
其余的皇帝都是面露难色，有嘉靖这种想要站出来拍马屁，帮助朱棣开脱的，都是被朱元璋的眼神给杀了回去。
他们这个时候心里才明白，宁安在朱元璋的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朱元璋摆明了，只想听宁安一个人说，其余人的话，都不能信。
不过也是，毕竟都是朱棣的种子，自然是要帮着自家老祖说好话。
然而宁安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了。
“其实这事要看怎么说了，若是从仁义道德方面，永乐大帝的确是惨无人道，残暴至极，如此君王为人处世，配不上明君的称号。毕竟，他是第一个株连十族的帝王。”
听到这话，朱棣的脑袋沉的更深了。是了，后世对自己的这等行径怎么会有好的评价呢。
朱元璋则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宁安会是这样的开头，但他知道，宁安后面一定还有话，所以，他没开口，他在等宁安继续说。
果不其然，宁安随后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但如果从国家的方面来说，这绝对是有利于国家的行为，可以说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行为，才奠定了永乐一朝盛世的基础。”
听到这话的朱元璋愣了一下，朱棣也是愣了一下。
杀人，还杀出国家大义了？
“如果当初永乐大帝没有做那样的事情，想来反抗他的人会一直反抗他。这些人霸占着官位，是流放还是罢官？他们势力庞大，弟子成群，关系早已经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遍布在整个大明王朝。”
“放了他们，罢官之后，他们必然也会煽动自己的弟子造反，会一直斥责朱棣殿下。这些人如果每日去城门前堵塞，该如何？每天宣扬坏话，造反言论，试图做他们的拨乱反正，又如何？”
听到这些话的朱元璋沉默了，其实，这些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以他的手段，如何想不到这其中的奥妙。
唯有朱棣是当局者迷，有些看不清罢了。
其余的皇帝都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见到宁安帮着自家祖宗辩解，都是兴奋到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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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没有杀之殆尽，永乐一朝面对的必然是永无止境的造反和文官的抵抗和反对，永远无法成就今日的成绩。所以，杀之，是为国家，不杀，是为个人仁义。从道德层次是要谴责，但从总体大局来看，可以理解。”
朱元璋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个结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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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朱棣能够有那样的成就，他的手腕和铁血就不是自己能比。
输给自己这个四叔，不冤枉。
“刚才说老四巩固版图这些，也就不说了，就挑一些重大的事情和咱讲讲吧，尤其是下西洋，咱很感兴趣。”朱元璋再也没之前的力气了，整个人仿佛是一口气松了下来一样。
伴随着那口气的还有身上一直压着的心结，今日也开始松动了。
然而听到这话，宁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陛下，莫要看朱棣殿下是一个粗人，是一个武夫出身，他所做的文功一点也不比武力方面少，不然也称不上是永乐大帝，也来不了永乐盛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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