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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宜笑的眼睛瞪得极大，月光洒下折射到她半边脸上，显得苍白且没有血色。
四目相对，唐家钰被她看得莫名有些不自在，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过头。
他不太自然得撇开视线，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努力平息着情绪。
杜宜笑望着他侧脸，耳朵嗡嗡作响，刚才唐家钰狰狞瞪她的表情与态度，以及那所咆哮的内容，简直是把利剑，冰冷且毫不留情地直击她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被伤得鲜血淋淋，疼得难以呼吸。
她微微张开嘴巴，用力且急促的呼吸着，嘴唇颤抖着，那慢慢转开的视线被泪水糊住了，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隐忍着情绪，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她右手揪着座位的边缘，左手缓缓抬高，手放在方向盘上，指尖控制不住的开始用力，可是，那心头涌上来的心酸、痛苦、委屈……种种情绪还是失控了。
“唐家钰……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杜宜笑低垂着头，整个精神状态脆弱到了极点，声音凄凉哀怨，眼泪颗颗砸落在衣物上，留下一个个湿印子。
“你知不知道，哪怕我们吵架时，我多么生气，多么失控，我都始终记得，不能拿难听的话来伤害你……”
唐家钰转过头来，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复杂，安静地望着她。
杜宜笑哭泣着，没有抬头，她的右手无助地揪住了自己胸口部位的衣服。
“你也知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开始在苦恼要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后来得知你常用的砚台摔坏了……”
她卑微且心酸，“你更加不知道，自从我工作后，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我为了送你那块砚台，几乎花光了这几年来所有的积蓄。
我知道我的礼物对你来说或许很廉价，可是那块砚台，却已经是尽我所能，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
你不知道我有多纠结，一面想用自己的钱给你买礼物，表达心意，一面又怕礼物太廉价，你会嫌弃。
你更加不知道，当你说‘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时，我有多开心，可是你下一秒……”杜宜笑已经哭得声音抽搐，无比的狼狈。
她抽咽着，慢慢抬起头，用模糊的眼睛对上一直安静看着她，没有说话的人。
“唐家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我，才会随口就把我送你的东西，随便转送给了别人、才会随口就把带侮辱性的词语用在我身上？”
唐家钰望着这双充满控诉的泪目，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
总之心里不太舒服，偏偏还不能发泄，他被可怜兮兮的杜宜笑哭得，都要怀疑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可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伸手扯了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扯了些纸巾，抓过她的手，塞进她手心里，尽量轻声安抚，“好了，别哭了，好好擦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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