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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曾爱你如生命 > 第45章 夜半谁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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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里,我发自内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实在过的让我头昏脑涨。

    前有林然走漏风声给我家门口招来一群状若疯狗的不速之客。

    后有林老太太和顾心兰轮番上阵在我面前上演究极无敌八点档的家庭大戏。

    中间还穿插了不少谜团疑惑,我的母亲叶玉卿和成氏夫妇之间的关系,古董钻石项链的来头。

    还有那个戴大礼貌的神秘中年男人和张美芬捉摸不透的诡异态度。

    警告一个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势在必得的女儿绝对不可以再查下去,这不是明摆着变相的让我这个女儿追根究底往下查,查个水落石出吗。

    也不知道张美芬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想做一个警告。

    我翻了个白眼。

    管他呢,查就是了。

    靠着背后的木门,我一下想到方才有惊无险的那场对话。

    腰腹之间仿佛还残留着尖锐冰凉物的触感,我小腿一软,顺着木门滑坐在地上。

    一道冷汗从我额头上缓缓渗下。

    紧接着我感到我的后背一阵发凉,不知道从刚才的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流汗了。

    其实那把刀真正的抵在我腰腹中间的时候,我并没有多么恐慌,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当我凭借自己的临场反应镇定的从刀口下脱出后,再度回想那个场面,却是不能再害怕了。

    如果方才我没有急中生智,镇定下来拿叶扶秦和张美芬等人反去提醒——说是提醒,其实也是变相的在威胁——拿着刀险些失控犯下伤人罪孽的叶沧海,也许我此刻已经躺在门外面了。

    躺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一直到体内温暖的血液逐渐渗出体外,带走一切温度和我的生命。

    成为一具尸体,还是一具因为戳人痛处太多而被人恼羞成怒捅伤,因为无人援救而死的尸体。

    听起来还真是不太光彩的死法啊。

    而且光是听着就很凄惨了。

    大仇还没有报,该付出代价的人也都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如果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不甘心。

    即使刚才当着叶沧海的面说着“你把我捅死了我也算了了心愿”这种话。

    如果他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我也绝不可能任凭他像捅木桩一样的把刀刺进我的身体里。

    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在任何人手上。

    我颤抖着手想要扶着木门站起来。

    不想身后的木门却忽然被大力的拍打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吓得我一下没控制好重心,再度跌回了地板上。

    敲门声越来越急切了,一声比一声更响,听得出门外敲门的人用来敲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了。

    是谁在外面?

    惊恐之余,我瞥了一眼不小心被我从手提包里摔出来,摔亮了屏幕的手机。

    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六分了。

    这种时候会是谁来找我?

    已经这个时间点了,谁会来找我?

    好不容易从上一个困境里逃脱出来不到五分钟,我似乎又被新的麻烦缠上了家门。

    人越到慌乱的时候越冷静,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知道我家地址的人。

    除了帮我买回整个公寓重新布置的成子杰以外,知道我现在还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只有他们。

    一个张美芬,一个顾心兰,一个林然,一个叶沧海和一个于佳佳。

    哦对了,还有一个助理莎莎。

    以及张美芬顾心兰林然等人手下的那些杂鱼蟹将们知道我住在这里。

    在这些屈指可数的人里头,知道名字的人里一共有五个人的性别是女性,两个是男性。

    排去那一大群需要听令于张美芬和顾心兰林然的小杂鱼小喽罗,剩下的这两个男性,分别是叶沧海和成子杰。

    成子杰的性格和教育素养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粗鲁的事情的人,可以直接排除了。

    而叶沧海……

    望着面前不断被人用力拍打而发出沉闷声响的高大木门,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那么一瞬间,我一下子想到了很久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和叶沧海一起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

    那部电影我有些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但里面有个情节特别经典知名。

    女孩儿惊恐不安的待在房间内,房门反锁了好几道锁后惴惴不安的倚靠着门大口喘气。

    而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把电锯从门外捅了进来,在房门上一阵疯狂挥砍破坏。

    配上当时女孩儿精神崩溃的尖叫和门外大反派尖锐刺耳的奸笑声混在一起,搭配着惊悚起伏的背景音乐,一切是那么的诡异可怕。

    最终那个拿着电锯破门而入的大反派出现在了女孩儿面前,将女孩儿连着曼妙的腰身一分为二。

    当时的我觉得这个镜头拍的非常的具有美感,暴力美学的极致完美的体现在了这一个镜头上。

    一旁的叶沧海则皱着个眉头,对我的审美嗜好完完全全的表达了没法找到共通点。

    而现在我的处境和那个电影里的女孩儿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甚至排除了一切可疑的人选之后,我的脑子里都已经开始担心这扇木门的厚度能不能挡住一把用了人类所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气去挥动的刀了。

    因为我觉得,门外的人有十分的可能,会是刚刚拿着刀去而复返的叶沧海。

    也许他在电梯下楼的过程中,忽然觉得现在杀了我也不会有人发现,时间上能来得及他逃出国外。

    又或者也许是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永除后患比什么都来的痛快干净。

    不是有一句话叫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杀人犯在对你痛下杀手的前一秒里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一切都说不准,一切都皆有可能。

    下意识的和木门拉开了距离,我听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陷入纠结。

    我是要去赶快去厨房里摸一把衬手的刀具出来防身,还是先报警。

    我当然知道这两件事当然可以一同进行,同时完成。

    可我没法保证,在我去厨房摸找刀具的,顺便把手机夹在脖颈肩窝里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

    会不会那扇木门已经支撑不住外面的人的手段,被强行破开了。

    如果门外的人真的如我所想是失去理智彻底黑化的叶沧海。

    如果他真的对我动了坚决不改的杀心,这扇门是绝对拦不住他的,我相信。

    如果真的是是那样,那么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个之前就对你抱有玉石俱焚的心,对你起了杀意的人。

    在他离开后又返回来,这种情况最后一般只有一个下场。

    要么他把那把刀捅进我身体里,要么我制服他侥幸逃过一劫。

    我没办法拿我自己的性命再去赌一回,尤其现在还是我十分难以拿捏准确的赌况。

    时间不容许我思考太多,只用了短短三秒钟,我就拔腿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一路凭着肌肉记忆准确无误的摁开我经过的所有地方的灯的开关,我大口喘着气。

    不管最后结局到底是什么。

    来不及挑选抉择,我已经下意识的随着目光落下的地方,伸手抽出了厨房刀架上最大的一把刀。

    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什么都好。

    我起码要看清楚那个胆敢疯狂敲我家的门意欲不明的王八蛋是谁。

    深呼吸一口气,我提起那把锋利锃亮的大菜刀,咽了口唾沫,返回了门廊。

    门外的人还在坚持。

    敲门声仍然在继续。

    该说门外的那个人,或者说叶沧海,他的耐性真好吗。

    我警惕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双手紧紧篡着厚重的实心木柄,将刀锋准心对准了门口。

    如果门外的这个人真的敢破门而入,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这把刀送进他的身体里作为回报。

    握着刀,我忽然想起了四年前被发现在这座公寓里,刺杀了父亲的我,和已经不幸死去的父亲。

    当时的那个场面,大概和现在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吧。

    如果我今天真的把门外那个似乎是想要破门而入意欲不轨的人杀了,充其量最好不过是无罪释放。

    毕竟四年前法院和精神病院那边可是收了林家不少好处的,联手将我判为精神病患者杀人案例。

    即使是杀了人,我也是走着精神不正常、易情绪失控突发伤人的精神病患者。

    在法律上是不能被予以刑罚的。

    想到这一点,我忽然稍微镇定下来了一些。

    眼下这个局面能发展衍生出来的结果无非就是这三个结果。

    最坏,不过是门外的那个人真的是对我有杀意的,破门而入后我不敌他,被他杀死。

    稍微好一点儿的,就是那个人破门而入后被我制服,报警归案。

    而最好。

    最好的也不过是,门外的那个人恰好是叶沧海。

    恰好他破门而入,恰好我反杀了他。

    恰好再次被法院宣布精神病人不隶属于刑法条约范围内,再恰好被接回精神病院一遭。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后,握着刀柄,朝木门的方向缓缓走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消失了。

    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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