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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秋一听山南村便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站起身来,略略提高了些音量:“筝姑娘,既然如此想看看我近来私藏的新鲜物件,那便随我进屋来吧!”转身之间,看着顾筝,两人相识多年,这点默契自当不在话下。
一前一后进到里屋,莫清秋站在门边听了片刻,没什么动静才关上了门。顾筝随即拿出玉如意,放到莫清秋眼前。“多年以来,还以为你只是不喜与人交流,竟没想到是因为周围遍布的监控者才会如此。”
莫清秋忍不住苦笑,看着手中的半截玉如意,心下有些不知所措。半响,才开口,声音已经不似平日里的淡然了,“他,可还好?”
“三爷,我就不瞒你了,不是很硬朗。恐怕……他认出的我玉佩才托我将东西带给你。”
“我知道了。”莫清秋垂着眼眸,只是盯着手中的如意,“这时候给我这个,是要我与晨秋相认吗?”他知道顾筝已经了解了所有事。
“只让我带话给三爷,若是晨秋一错再错,就将真相揭开,哪怕再大的伤害,也万万容不得他助纣为虐,毁了自己也毁了莫家一世清明。”
“我明白了。筝姑娘谢谢你。”
“我们还是需要讲谢字的关系吗?有任何我顾筝可以帮上的忙,都请直说。”
莫清秋看着眼前一脸稚气的少女,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精力充沛,在尘世间穿梭却依然纯粹。他是有多欣赏这样的女子啊,知世故却不世故。
莫清秋无奈的苦笑,这些哪里是别人能够帮忙的?但还是点头对她说好。
顾筝回到府上,将余昭事情的原委告诉众人,大家都唏嘘不已。
“玉芪夫人实在太可怜了,我们必须帮帮她!”芙灵义愤填膺的喊道。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余昭竟然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定不能饶了他!”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那我们还是找到余昭,拿回玄武璧要紧。”
“玉芪那里还有一块万相璧。”顾筝说完看向肆恩,眼中满是祈求的神色,“拿回万相璧,玉芪会死吗?”
肆恩知道她的顾虑,但还是说出了残忍的话,“五壁石本是灵器玉石,但因阴司鬼婆借其偷练禁术,如今的五壁石,哪怕只是碎片也乘积了过多的邪气,玉芪只是凡人,邪气攻身,取走万相璧,便是死路一条。”
“准确的说,她拿起万相璧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会逐渐被邪气控制,直到最后彻底丧失理智。尽快取出壁石,对她而言也是解脱。”宋御兮接过肆恩的话。
顾筝沉默的跟着大家出门寻找余昭,这一整天都变故不断,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开始,她仿佛就觉得自己熟悉的一切都在变化。而顾筝还没有料到,一切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而已。
最后在千啼山山脚下发现了余昭,正要上山,看着向他走来的五人,突然失神似得笑了起来。
顾筝丝毫没有犹豫,走上前去,宋御兮紧紧地跟了过去。芙灵和平岫觉得这余昭笑声太诡异不敢上前,停在原地。肆恩环顾四周,隐约觉得有什么物体,在暗处潜伏着,不声不响。
“来了?”余昭没了之前在府上见到的温和,整个人颓唐的坐在地上,“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杀了我吧!”
“小昭,只要你还了玄武璧,我们也不会追究什么的。你要向玉芪谢罪,与我们无干。”
余昭听到玉芪的名字,更是无奈。“昨晚我是拿了这玄武璧,可我最后也被迷药迷晕了,清晨醒过来时,就不在我这里了。”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不承认?”顾筝已经不再相信眼前这人的说辞了。
“筝姐!壁石真的不在我这里,我又能拿什么交给你呢?”
“我看你满口胡言!”顾筝气极,拔出腰间的短剑,直指余昭,“我与玉芪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做过的事情,岂是你不承认就可以推脱的?”
余昭一瞬间慌神,竟不知如何是好,“也罢,再欺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其实是玉芪得了那万相璧神志不清,模样也越来越可怖,六扇门里的长老得知此事,要我交出玉芪,我不忍她送死,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把她困在千啼山上。”
余昭望着众人,“可这几日,已经困不住她了。我才想拿了玄武璧,让你们上山来的。我怕她下山,真的生了什么祸端,就再无回头之日了。”
顾筝听着这些话,一时之间分辨不出真假。
宋御兮拿出补天石,果不其然,补天石通体血红,红得触目惊心。
肆恩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双手合掌,“既然早就来了,为何还不出来?”
霎那间,狂风乍起,飞沙走石,林间的飞禽走兽也纷纷狂躁起来,顾筝还未反应过来,山上下来一团黑影,速度极快的席卷而来,宋御兮一把推开顾筝,运气推掌间,冰蓝色的光线如丝如缕,在宋御兮手掌之间绽开,将那团黑影困在其中。
黑影速度减缓,渐渐显出其原型,顾筝努力睁开眼睛,发现那竟是团头发,青丝缠绕间,一个人形缓缓地显现出来。长长的头发冲破冰蓝色的光阵,如蜘蛛吐丝般像众人袭来。
这时,站在外围的肆恩将手中的佛珠抛到空中,唇齿一动,佛珠在咒语的作用下,发出金色的佛光,金光乍现,头发丝尽数断裂。
那团黑影跌坐在地,三千青丝从空中落下,众人只在蓝色与金色交汇之间看到了地上的女子。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身上的衣服与众人无异。
不远处的余昭,即刻间,喊叫出声来:“玉芪!”一边声声喊着玉芪,一边仓皇的向地上的女子奔去。
余昭说完,向玉芪靠近,顾筝还想阻止,却见玉芪也缓缓地伸出手来,余昭将她抱在怀中。“是我太自私了,你当初想了结的时候,我就不该阻挠,没事的、没事的,昭哥哥不会再勉强你了,不会再让你如此苦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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