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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顾筝还从未这么憋屈过,为何要平白无故地背负一个盗窃的罪名,没做过的事情,她由不得别人冤枉。
想到这里,顾筝愤恨地看着门外那人,朝着冲上来准备拉他的人就是一脚,那人冷不防地被这一踹,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刚好朝着那院中开的红灿灿一片的沽兰落去。
顾筝心里咯噔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完了,这沽兰怕是要毁一大片了,若是被白止知道还不把她剥皮抽筋啊。转念一想,今日这白止也是奇怪,怎的就突然就不来了,不是最宝贝这些花了吗。
四周的人看着顾筝被捆妖索绑住,竟然还有这么大力气,不由地都稍稍退了一步,先前还看着柔柔弱弱地,原来深藏不露啊。
正在这时,迟迟不见物体摔落的声音,顾筝睁开眼,一看之下也是愣住了,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个鸡蛋,此刻,那人正四仰八叉地定在空中,欲哭无泪,离着那沽兰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何人竟然跑我这青鸾居闹事。”稚嫩的声音在空中想起,带着一丝威压,似乎就响在人的耳际。
此刻那些蜀山弟子听了都讶异地张了张嘴,一时间好像众人都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那领头的男子听见声音,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循着声音往后望去,但见那青石铺就的小道上,一抹白影越来越近。
来人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张小脸透着些许严肃,白衣黑发,长眉如剑,目如秋水,一派少年老成的样子。
他走近了看都没看院门边立着的男子,步履缓慢,走到院中,淡淡地往四周瞟了一眼。而后径直走到那沽兰上被定住的男子,皱了皱眉,一拂手那人便从花上摔落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空气中静默无比。
顾筝一时神游在外,心里却想的是,原来这么个院子也是有名字的,青鸾居,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在抬起眼看着四周空气似乎极为沉闷,这些蜀山弟子似乎对白止都很是惧怕啊,她早就料到白止身份不低。
半响,那领头的男子才好像回过了神,恭敬地朝着白止行礼,说道:“今日之事,我等鲁莽,扰了尊者的清静还望见谅。”
其余弟子,也都一一跪下,脑袋低垂,全然没有方才的嚣张跋扈。
白止没说什么话,只是轻飘飘地一抬手,顾筝身上就感觉到一轻,那捆着她的绳索慢慢地掉到了地上。
那领头的男子神情有些难看,但也不敢说什么。
白止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不想,许久未曾出世,我蜀山对待客人便是这么个礼法。”说完,自顾自地挽起袖子,继续往那沽兰上泼洒雨露。
那领头男子身子抖了抖,恭敬地回道:“师尊误会了,今日这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知……师尊可否……”
“不行,回去告诉那老头,既然安居在我这院子中,便由我白止护着,谁都休想动一根汗毛。”语毕,但见一阵狂风刮来,院中之人俱都站立不稳,眨眼间,那一群人已是落在院外。
顾筝无比崇拜地望着白止,轻描淡写地就解决掉了这些人,心里却还有些担忧,只望日后这些人不要再来捣乱才好。
抬眸看着白止,想说几句感激的话,还未出口,便只是看了一眼,顾筝的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只见白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
顾筝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快步上前将白止扶了扶,满脸担忧,白止望了一眼顾筝,语气平淡地说道:“无妨。”
顾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将他扶坐在椅子上,稍稍缓了一会儿,白止从怀中拿出一白色瓷瓶交给顾筝说道:“近日,我恐怕无法再来这里了,这是肆恩的丹药,我一并取了来。”
顾筝听着他这么说一时有些惊讶,但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一急之下说道:“那这沽兰怎么办?你每日不是都得照料吗?”
白止听闻,看着顾筝急切的神色裂开嘴笑了笑,突然又好似有些感慨:“百年了,也是时候了。执着到最后也是空无一物,不如就顺其自然,这沽兰本就极具灵气,若我不在,它们依旧会好好地开着,若是从此枯败死亡,那也是它们本该遵从的规律,不过是我强行将它们困在这方结界中而已。”
顾筝一愣,有些不解其意,望着白止眼眸中神色复杂。
白止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透着些许迷蒙,顾筝看不懂,从一开始她就不懂,为何一个样貌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少年,行为举止却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那你会去哪儿?”
“不过是去我该去的地方,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踏足的地方。”
顾筝脑中不知不觉地浮现那座古塔,那么诡异莫名,那里是否有他牵挂的额东西,念及此,一时心里也有些惆怅。
白止顿了顿又说道:“生死由命,肆恩的灵力已经耗尽,如今只剩一具躯壳靠着丹药才得以续命。本欲不告知你,但是这一天总归是会到来的,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顾筝听完,看着白止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心里狠狠地一痛,好似被人生生剜去了心脏,很久都感觉不到它的跳动了,嘴里喃喃道,为什么。
她以为肆恩的伤势只是普通的伤,蜀山这么多灵丹妙药总会治好的,可是如今白止都这么说了,那是不是真的没希望了。
白止望着顾筝的神色,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肆恩虽早已修得金身,可是如今我却是能探知到他其实并没有金身护持,虽然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他既然做了那么一个决定,想必也是不曾后悔的。我该说的便是这么多,以前常常让别人看开一点,世间万物不过都是人心所幻,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却还是陷入迷障,哎。小猫妖,后会有期了。”
白止说完,一转身便消失在了院子中。顾筝满脑都是白止说的那句话,脑中反复重复肆恩,他会死。
肆恩在她眼中一向比较强大,不管是上一世救了她还是这一世,处处护她安好,从来都未曾看肆恩败于任何妖魔鬼怪之下,想过他会受伤,却没想过他会死,然而,人生老病死不都很正常吗?
金身,听见白止这般说,顾筝才有些明白,说到底,还是她亏欠了他,不管是那一世的羁绊,如今,却真的是在无法挽回。
最后也没有听见白止说了些什么。
直到很久之后,鼻尖传来一抹幽香,正是白止临走前留下的丹药,顾筝将那白瓷的瓶子握在手中,一阵冰冷沁骨的凉意从手掌传来,顾筝的心在这一刻也冷到了极点。
那日之后,顾筝便没看见白止,好像那么一个少年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也是那一日之后,沽兰再不开花,好像都沉睡了一般,当初红白开的艳丽的一片,如今却是好不凄凉。
肆恩一日比一日虚弱,顾筝眼见着瓷瓶中的丹药越来越少,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肆恩看着顾筝心急焦虑的样子,总是无奈地劝到:“生死之事,我早已置之度外,如今这结果也便是我自己选的,你不用这般每日提心吊胆,倒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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