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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及给三七披上自己的外套,“冷不冷?”
三七笑着摇头,“你呢?”
“我也不冷。”
将手里的热咖啡放在一旁,三七顺势靠上玄及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厚很安全,让她想要无所顾忌的去依赖。手心里还有热咖啡的余温,可即便不是余温也远不及他关心和说话时的温柔。
玄及将三七的手握在手中,偏头看着三七,与她十指紧扣。“三七,你知道戒指为什么是圆的吗?”
三七摇摇头又不禁觉得好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是圆的,不过想要带在手上的话,理应是圆的才比较贴合吧。”
低头轻吻着三七的额头,玄及不紧不慢的开口,“闭合的曲线是找不到起点也找不到终点的,它可以一直循环,就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一样。你之前是不是还问过我为什么要带你去买戒指?”
“是啊,我有问你。”
“因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玄及轻笑出声,三七随即反应过来,坐直身子小脸白里透红看着玄及有些难为情,“你看见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没有往纸篓子里扔纸的习惯,所以昨天看见了就好奇拆开了。不过好在我拆开了!”
被玄及这么一提醒,“啊?我,我那都是乱写的,就是闲来无聊所以才写的。”
玄及自然知道她容易害羞,伸手再次将三七圈入怀里,轻哄道,“都是我不好,我一时高兴就忘记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就让一切都顺理成章,竟然不记得要去在意我们不一样的事情,你的记忆错综复杂,有那么多不确定,我都忘了,所以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每一个细节都认认真真的来过。”
玄及对三七的事情总是很上心的很,但凡是少了些什么都归于自己照顾不周。看着这样的玄及,三七很是感恩,感谢上苍让她遇到这么好的人。“没有啦,都是我没事做胡思乱想的。你不要总是自责嘛,你已经那么好了。”
“真的?”
“真的!”
这片海边没有沙滩,可是悬崖峭壁又是另一番美感,它没有细沙般的缱倦柔情,可是它有大无畏的终日陪伴,无论朝夕和晴雨。它不像软沙,它永远也无法追随海浪而去,却任凭它冲打,卸下自己引以为傲的嶙峋。它永远都在这里,哪怕海浪不再是同一朵,希望渺茫也甘愿等下去。
“为什么是戒指呢?”
三七好奇的问,“因为结婚总用婚戒的缘故吗?”
玄及摇头,头与三七的轻靠在一起,“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还有别的原因?”
“是啊,还有别的原因。”
玄及看着海的那边,望不到尽头,“是什么原因?”
“下次告诉你好吗?”
三七点头,“那你要记得哦!”
“当然的。”
两人离开车随意的四处走了走,走到一片草地,“这个季节了,这里的花草还是那么美!”
三七不自觉的感叹,不经意间又瞟见一桩木房子,这里荒无人烟,那座房子就像被时间遗忘了一般座落在那里。“那边有个小木屋。”
玄及也看见了,“不知道是谁那么好的兴致,把家安在了这里,心境想必是特别的开阔,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但凡有点功名利禄的心都过不安生。”
“我们过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
两人走近房子,三七好奇的挽着玄及伸头打探,小嘴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玄及刚打算说话,小木屋的门就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年迈的夫妇,头发花白,互相搀扶,三七看着这对年老的夫妻,感慨万千,这就是白首与共吧,原来这四个字也可以曼妙至此,她不喜欢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因为整片通读基调太过悲伤,这四个字倒是不错,打破时间限制般张弛有力又柔软多情。
三七和玄及还没开口,走出来的奶奶就说话了,“年轻人,你们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玄及微微欠身以示礼貌,三七没想到奶奶竟然会邀请他们进去坐坐,“奶奶,您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此话一出,玄及倒是宠溺的笑开了,爷爷奶奶也乐呵呵的笑起来,“小姑娘,奶奶我活了一辈子,看人看的最是清楚,要是你们真要是坏人,奶奶也不怕。”
“为什么呀?”
“难不成你们会把爷爷和奶奶给偷走吗?”
玄及和三七被邀请进了屋子里,“你们是新婚夫妻吧!”
三七轻咬着嘴唇看向玄及,玄及朝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是啊,老人家,您看人果然很厉害。”
“来喝杯茶。”
老先生端着茶走了过来,玄及和三七连忙接过。“谢谢爷爷\/老先生!”
“不客气。”
“你们急着回去吗?我们正好要开始准备晚餐了,我们晚餐吃的比较早,留下来一起吃吧!”
“那就打扰了,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上忙的吗?”
玄及倒也不拘束一口应承下来,“你们休息就是,我们先去后院的菜地,不招呼你们了。”
“那可不行,不如我和您去吧,太太就留下来休息。”
老人家想了一想,“也行,小伙子心善啊!”
“谢谢老先生的夸奖。”
玄及和老人家离开了,屋子里留下三七和老奶奶,“怎么样?要不要参观参观?”
“好啊!”
三七兴奋的答应,跟着老奶奶四处看着,“哇,这个橱窗里好多戒指啊!”
“是啊!”
隔着橱窗三七静静的看着里面静躺着的戒指,“好漂亮!”
“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钻戒了,着光秃秃的你觉得漂亮?”
“漂亮啊,我不喜欢钻戒。”
笑着转头看向老奶奶,“我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奶奶,你们原来是做珠宝生意的吗?”
“不是。”
“那怎么会有那么多戒指?”
“这都是那个老头子自己亲手做的。”
三七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自己做的吗?奶奶您好幸福,爷爷给您做了这么多戒指。”
被喊做奶奶的老妇人摇了摇头,笑得释然,“都不是给我做的。这么多枚戒指没有一枚是我的,你看这是戒指主人的名字。”
看着卡片上的名字,三七愣愣的没缓过神来,“你以为我们是夫妻?”
“不是吗?”
老妇人轻轻的摇头,“不是的,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
三七知道,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也许荡气回肠也许平平淡淡,每个人对爱都有不同的选择,有些爱的畏缩有些爱的勇敢。
玄及跟着老先生去了后院,可后院里并没有菜,“老先生,这里是?”
“你以为要来摘菜?”
看着意外的玄及,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你很爱那个丫头吧!”
玄及认真的点了点头,见状老先生也随即跟着一起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伸手摸了摸台面上的工具,“结婚了怎么没带戒指?现在年轻人不是最讲究这些的?”
说起这个玄及不经意的笑开,“不瞒老先生,本来我们今天去买戒指了,只不过她没有看对眼的,于是就算了。”
闻言老先生笑了起来,“你猜猜我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
玄及四处看了看,“倒像是做什么手工的地方,不过具体的还请老先生您恕晚辈愚钝,真的猜不出来。”
“我啊,也一大把年纪了,年轻的时候学过些手工,今日你我遇到我也觉得是缘分非浅,我想把我知道的手工艺交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学。”
玄及惊讶的看着老先生,“自然是愿意的。”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
玄及摇头,笑的云淡风轻,“不用问,定是情深意重的手艺。”
“哦?”
“老先生,您的眼睛里全是它的故事。”
“你这小伙子倒是不太像小伙子。”
玄及尴尬的笑了几声。
跟着老先生开始学,没想到老人家竟是要教自己做戒指,不得不说一切真的太过巧合,也许相遇真的是冥冥天意,玄及学的很认真,不时和老先生说着话,“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子心思如此细。”
“谢谢老先生的夸奖。”
“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轰轰烈烈的体会过这戒指里的爱恨离愁的,能被老先生您心心念念挂念了一辈子,那位女子还真是幸福。”
“哦?”
“老先生的夫人想必是另有其人吧,老太太应该不是您的夫人。”
老先生看着玄及,不可思议,“你怎么猜到的?”
玄及低头轻笑,“就像老先生看出来我爱她一样,我和老先生用一样的方法看出来的。”
细心的制作着手里的戒指,玄及又淡淡的开口,“老先生,虽然夫人不是老太太,不过,我不觉得您不把她当做是夫人,晚辈还是用一样的方法看出来,不过,这一次还有一个原理,旁观者清。”
三七和老奶奶坐在外面的前院里,海浪拍打着礁石奏着岁月的篇章,三七撑着脸蛋认真的听着老奶奶娓娓道来的故事,这故事一说又是一个下午,只是字字句句却道不尽那爱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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