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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老连，你别把气撒在小不点儿身上，是，她做不做都一样，她来不来上班对她来说没影响，拿不拿这点儿钱也没区别，但你不觉得她过来上班对咱俩来说是好事儿？没事儿跟咱们这两个还不算老男人的大龄青年逗逗乐，每次……”
连兴奇拿出没了后盖、一直在“嗡嗡”的索爱，看了看号码，伸手打断了龚成文的话，“你先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正好他们俩的石头饼做好了，龚成文过去拿，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连兴奇的电话接完了。龚成文把没放辣椒的拿给他，就站在他面前开始吃。
“你干嘛你，就跟这儿杵着，没地方坐啊？”连兴奇头也不抬，手里拿着石头饼也不吃，就吐着烟圈。
“……”龚成文原本想说些什么，不过连兴奇的态度一直是这样他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儿了，不是单纯的受到了“甲壳虫”的刺激。他坐在连兴奇旁边，一边吃一边想，没想出来可能是有什么事儿，他觉得还是直接问吧。
“刚才谁的电话？”
“能谁的，大清早的，司马青呗。”连兴奇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石头饼还是拿在手里没吃，里面的蒸汽变成了小水珠。
“嫂子说什么了，家里怎么了？”
“没事儿。”连兴奇一带而过，继续抽烟，扭头看了龚成文一眼，见他吃完了，说：“吃完了？那走吧。”
董婷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没人过来，打开门如同她想象的一样，屋子里满是烟味儿，地上都是烟头，桌子上也到处散落着烟灰。把包放在自己的转椅上挪到门口，然后开窗通风，开始打扫收拾办公室。刚刚收拾好，正在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的时候，三个孩子到了门口。
“婷婷。”邵明烈边说边敲了敲开着的门，肖晓白站在他旁边，李艺红已经走了进来。
听见他敲门，董婷抬头，李艺红回头，董婷还没说话，李艺红笑他“多此一举。”
“小红，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是礼貌问题。”董婷一边招手让他们进去一边把笔记本电源线插上，“小红啊，那屋那人要是在的话，会很喜欢小烈的。”
“那……他在不在？”李艺红从墙角搬了一个塑料凳子放在董婷桌子旁边，坐下之后指挥着邵明烈和肖晓白也去搬凳子坐下。
“不知道，我刚来，不过他就算过来也是在十点之后吧。”董婷把电脑开开，把笔记本挪一边，自己也带着转椅挪一边，示意邵明烈过来。
“把你们做好的拷上去，我看看。”说完，董婷开始在一旁吃早餐。
邵明烈一边弄一边说，“婷婷这机子速度挺快啊，比机房的好用多了。”听他这么说，肖晓白把邵明烈拨到一边，李艺红也过来抢，肖晓白抬头瞪了她一眼，李艺红悻悻地站在一边。
董婷边吃边点头，“嗯”，吃完一块蛋糕之后才接着说：“这电脑不是学校的，是龚成文、你们就业指导。”
“刚才在楼下见他了，怎么还没上来？”边说李艺红边看门口，这时候董婷才发现已经九点多了，龚成文和连兴奇两个人居然还没上来。
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在楼道里响起。
“怎么了小不点儿，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话音没落，龚成文笑呵呵地挺着大肚子站在了门口，后边站着一脸不悦的连兴奇。
“来，你们也来看看他们三个做的。”肖晓白和邵明烈站在一边，董婷也站起来，把转椅挪过去，“来，看看。”
连兴奇进来之后顺手把门儿关上，他没去电脑前看图，而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石头饼。几个人也没理他，都围在电脑前看图。董婷嘴里吃着蛋糕，鼻子里却闻着石头饼的香味儿，时不时瞄着连兴奇。
连兴奇也看着她，然后又看看手里的石头饼，没说话还是一口一口不咸不淡没滋没味儿地吃着。没吃几口，一个电话过来，一看是何建仁，拿着石头饼出去了。
他走之后董婷问龚成文：“他怎么了？”
龚成文往门口看了一眼没接着她的话说，指着图说：“婷婷，我觉得还是有点儿问题，你再修修，然后把其他的配套方案也给弄出来。”说完抬眼算时间，然后看着在她对面喝牛奶的董婷，李艺红忽然插嘴：“配套方案是什么？”
“配套方案……”龚成文扭头看李艺红，指了指董婷说：“问婷婷，问你们叶老师。”
“噢。”
“别那么叫我，恶心得我吃不下东西再跟你算账。”
龚成文乐了，“这怎么恶心了？”
董婷撅了撅嘴没说话，龚成文说：“今天是7号，20号下午四点之前就禁止再进会场了，所以……”
“开场怎么办？乔瑶瑶现在都找不到人，别的都不是问题，背景图和配套设计我已经搞定了一小半，你看一下之后就发过去印刷，完全能赶得及。”
邵明烈跟肖晓白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旁边的李艺红捅了捅肖晓白，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肖晓白没说话瞪了她一眼。李艺红偷偷冲肖晓白做鬼脸的时候被邵明烈看见了，邵明烈做了个“嘘”的动作，李艺红吐了吐舌头。
龚成文有点儿为难，他这几天也没联系上乔瑶瑶，不过他不能把这难题丢给董婷，他摊了摊手，说：“这个事儿，再等等吧，找不到乔瑶瑶就从艺术团那边找几个人来应急，这个事儿就先放放，暂时先不提了。”
“那，你等会儿，这样，你们三个，”董婷边说边把龚成文拨到一边，拨了一下没拨动，龚成文就自己带着转椅往旁边挪了挪，把她的转椅给她挪过去，在一旁看着她要做什么。董婷把三个孩子叫到跟前，指着屏幕上的图开始说：“这个是谁做的？”不等三个孩子回答她接着说：“这个颜色调一下，颜色太亮太轻浮，严重损害了他们公司的形象；还有这儿，这儿，把他们的Logo放大些，不要搞得跟陪衬似的，然后这个，再做个KT板，内容就是这些，我直接发到你U盘上去了，做的时候再排下版。”
“那什么是配套方案？”李艺红问了一句，董婷刚才说的那个图就是她做的，她觉得做得挺好看的，除了公司Logo有点儿小，她挺喜欢那配色的，结果被董婷这么一说。
“让你做的KT版就是配套方案，一些细节文案就先不跟你说了，想了解就过后再单独问我。”董婷突然变身成老师，让李艺红有点儿不习惯，龚成文在一旁看得挺乐呵。
“这个图是我做的。”肖晓白往前走了走，董婷看他一眼，仔细看着图，点了点头，“嗯，这个不错，不像你做的啊？”说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邵明烈，邵明烈摆摆手：“不是我，真是他自己做的。”
“不过——”董婷拉长嗓音，“配套方案也得做，我看看你这个，”董婷开始翻文档文件夹，“小白你运气真好，这个不用做。”
肖晓白还没高兴完，董婷又打开一副图，还是他的。
“这个跟刚才那个很像，还是你吧小白？这个得改，两个公司的东西不能太像，这个你回去再重新做一下吧然后这个也需要做个KT板，文档我也发U盘上了，下去你自己看。”
龚成文在一旁打趣，“这不是挺像一回事的？回头申请下去学校当老师吧。”
董婷像是没听到一样没理他，打开下一副图，“这个不错，配色很好，这个好像是个幼儿用品的公司吧？”
“对，这个是我做的。”邵明烈说着往前走了走。
“他这个有东西带过来卖，所以你还得做横幅包括这些……”
连兴奇突然推门，把龚成文叫了出去。
连兴奇和龚成文回办公室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走了，董婷正在啃苹果。
“走的时候你在吃，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吃。”
董婷没说话指了指挂在墙上的表，龚成文也没看，说：“准备什么时候过去布置？”
“正好，”董婷嘴里在嚼苹果，含糊说了句，龚成文睁着大眼等她的下文，董婷不着急不着慌地把嘴里的咽了之后才说：“我要台布，他们给桌子，给凳子但是没有台布，光秃秃的多难看。”
“台布？”龚成文还没说话连兴奇先问了。
“要多少？”龚成文笑呵呵的，“我上艺术团那边给你借去。”
董婷“唰”扬出一张A4纸拿给他，“要多少，都多大，我上边都写清楚了，洗干净了20号下午之前拿给我就行。”
“还洗干净，小不点儿你还真当回事啊？”连兴奇又开始抽烟，董婷把吊兰放在他眼前，把烟灰缸放到他跟前，没回答他的问题，开始数落起他们：
“我才三天没来，你看看你们俩把办公室给弄的，我这吊兰也不给浇水，仙人球那刺儿上全都是茶叶，也不说开窗户，你们都闻不到这屋里的烟味儿？”
连兴奇不说话了，抽着烟看着龚成文，龚成文“嘿嘿”笑了，说：“其实我们俩也就待了半天，也就那天下午过来待了会儿……”
董婷提高了音量，拉尖了嗓子说道：“一下午你们俩抽了多少烟？要跟这儿放一只鸭子，我觉得你们都能当下酒菜了。”
龚成文有些委屈的反驳说：“不是，不是我们俩，学校几个男老师还有保卫科的还有那个司机赵哥都在这儿，平时我们都在天台抽烟，这不正好你不在……”
“……”
连兴奇动了动鼻子，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把吊兰往一边儿挪了挪，说：“小不点儿我看以后还是在家办公吧，这一过来又抽烟不自由了。”
“……”
沉默了一会儿，董婷很有感悟似的说：“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挺多余的，要不，我现在就走？”
“别啊，”龚成文拦了一下，不过没了下文，跟连兴奇交换个眼色，连兴奇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那怎么的？”董婷又从包里拿出根香蕉，见连兴奇看她就递了过去，特客气地说：“大哥您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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