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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刚刚好的水，却无法洗尽浑身上下的气息，那是季晨的。
我好像没有办法接受，我曾经那样喜欢的人，赤裸裸的伤害了我，还要在那之前，让我心动。
如今回想起来，他每次对我笑的时候，犹如雨后阳光，暖暖照进我的心里。
欲哭无泪，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模样。
将头埋在水里，我不敢睁开眼，突然好想就这样，再也不抬头。
可是那种窒息的感觉上涌，我没有勇气这么做。
莫轶夕说，你的理智，总是在不该存在的时候存在。
一如这时的我，清晰又明净。
出门的时候，季晨也跟出来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不由自主地发怵，害怕。
我趴在周?的背上瑟缩着，季晨脸上的笑，触目惊心。
他猛地扑上来，却不小心被桌脚绊倒，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我一颤，竟然伸脚去踢。
他不肯松手，我惊慌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喊，季晨，你清醒一点啊！
连着声音，都是这样颤抖的，却又这样大声。
他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的阴亵的神情，他说，你是我的！
周?用力踹开了他，他一头撞在尖尖的桌角，很快鲜血汩汩流出，我倏然瞪大眼睛，忙说，快放我下来！
周?站着不动，我又说，他会死的，快送他去医院。
我很清楚，季晨死了，周?也逃不了，那么，关于我的这段，是不是要弄得世人皆知？
我果然还是，太理智了，如果当时我离开了，也许会更好。
我走到他面前，扶着他的头，想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朝我的背后按下，很快我跟季晨便交换了一个位子。
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那样疯狂，窒息的疼痛。
我惊呆了，已经无法思考。
我错了。
从喜欢上他开始，就是个错。
周?下刀的那一刻，季晨对着我笑了，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夏枣，你真傻！
我后来问周?，你可以把他打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淡淡的口气，听起来不过是杀了一头猪那么简单，当时就看见了桌上的刀，于是想也没想地就拿在手上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我说，周?，你太没有理智了。
周?摇头，你不懂！夏枣，季晨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人。
我失笑，不再做声。
他到宾馆的时候，我裹着浴巾，对他说，你去自首吧！
他泡茶的手一颤，复又继续，我兀自自顾自地说着，你如果去自首的话，可以从轻处罚的。
他不动，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为了那样一个人渣吗？
法网恢恢。
后来我睡着了，醒来时房间里面已经没人了。
回家的时候，我看见夏芒正在弹钢琴，一串串优美动人的旋律传来，减轻了我内心的敷衍不安。
我一个人默默地上楼，夏芒突然在背后拍我一下，我却下意识地想躲开。
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勉强挤出一个笑，上了楼。
忽然很怕别人碰我，就是拍一下肩膀，我也会想起这些不堪的事情来。
只是又开始头痛，越来越痛，痛到没法忍受的时候，倚在房门口，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小时候的那个很讨厌的语文老师，就是因为她，害的我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高中，都特别害怕语文这个东西，每次上语文课我就会愁眉苦脸。
小学数学老师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住在我隔壁的隔壁，有一个男同学，家里特别穷，他在老师面前，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曾经有一次，我们脾气超级不好的数学老师，看到他的成绩那么烂，还和旁边的男生讲小话，上课不专心，数学老师脾气一上来，管他三七二十一，把两人的头互相用力一推，就砸上了，回家后那个男孩子把这件事告诉他爸，他爸二话不说告诉了校长，从此以后那个老师都不能再当班主任了。
这还不算什么，我爸爸才是牛人中的牛人，我一直觉得，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小时候他都会抽时间出来陪着我写作业，看着我读书，偶尔还会给我讲一些历史的小故事。
爸爸做过最了不起的事，就是把姐姐初中校长给告了，那个人总是喜欢搜刮学生的钱，有一次竟然变本加厉，爸爸发了很大的脾气，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由学生出钱的，直接把这事上报了教育厅，从此那个校长被贬去一个偏僻的山村教书。
那时我知道爸爸曾经有过这样伟大的经历，为后来我们这些学生扫清了障碍，非常自豪，要知道那时候的学生，对老师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一般人都忍气吞声，经爸爸这么一弄，我后来去那所学校的时候，就没怎么交过一些不必要的钱了。
不过，我小学经常被老师欺压，却因为胆小怕事，打死也不告诉爸爸。
于是后来夏芒告诉我，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梦了，看你一会儿笑得跟花儿一样，一会儿又皱着眉头，一脸气急败坏的。
梦终究是要醒来的，却不知道醒来后会是什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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