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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旁边搞不清楚状况的艾月满，他还是觉得不要将白霖的黑历史这么快暴露出来。
毕竟是他哥。
不归也知道自己的一时真情流露戳了马蜂窝了，送完文件麻溜脚底抹油，一分钟不待待的。
只是走在路上不可避免想到两个人，长相和多年前的两个人一般无二。
是单纯的巧合？……应该是的吧，据说寿生草一出同源，长的都差不多。
只是他终究有些气闷。
艾月满来到白家，当然不好叫人这么走，白昭在沉思了一下后吩咐收拾自己院子的房间。
白家传承悠久，本家的布置摆设都透着浓浓古意，红色的砖墙将各院分隔，露出两边的青砖绿瓦，白昭的院子在中间靠西边的位置，有假山石立在碧绿的湖水中央，长长的廊道将水中小亭和屋子相连。
“真好看！”艾月满一进来便给予了赞美。
“是家母的主意，学生时她主修园林建筑，家里的装修都是她来管理。”
艾月满感叹：“你母亲真厉害。”
仿古的建筑多依照皇家园林的模样，稍不注意就显得繁琐土气，像这样轻飘飘小亭荷花，倒是有种不一样的雅致。
白昭微微笑了笑。
艾月满虽然对白昭的母亲有点在意，但他知道白家毕竟是除妖师家族，要是随便拜访，被随手路过的一个弟子收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于是打消了想去看看委托人的念头。而白昭还有事情要做，艾月满忙说：
“你去吧，也是晚上了该睡觉了。”
白昭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心里想着快点将事情做完，把艾月满安置好了就走了。
走之前想了想，在院子外面放了一道结界，将妖气阻拦在里面。
艾月满乖乖修炼到了天亮，睁开眼他意外的发现灵力增长了一小截，而且还是不短的一小截，竟然已经隐隐有进入炼根期的征兆了。又惊又喜的他连忙盘膝巩固，当感觉灵力完全被自己所控，天色已经大亮。
然后他一出门便看到了不归和白昭。
“白昭，副局……”还没说完不归连忙在身后使劲朝他摆手，艾月满下意识将话吞回去了。
白昭没听清：“什么？”
不归冷汗：“没什么，我没听到啊。”说话对着艾月满狂使眼色，艾月满也顺势道：
“我喊这位先生，不知道他叫什么。”
白昭‘哦’了一声，给两人介绍：“这是艾月满，我在学校的同学。这是不归，白霖的式神，你们上次见过的。”
不归睁眼说瞎话：“我说呢，看小兄弟就是有点眼熟。原来我们在魔界见过啊。”
“黄二长老醒过来后，黄家一直想要找你答谢，但是认识你的只有二少，他不讲我也找不到你啊。”
艾月满：……真会演。
白昭像是忙到了早上，眉眼间有止不住的倦意，艾月满连忙让他多休息，然后递给他一个小瓶，白昭晃了晃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对于吃艾月满的“血”这件事，白昭从一开始就很抗拒，艾月满退而求其次，将它伪装成普通的药才劝着喝下去。
其实就是普通的药嘛。艾月满对自己的认知就是如此。
白昭拿着小瓶子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艾月满和不归两个人，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不归首先讨饶：
“我的祖宗，你可千万别说出来。”
“妖管局原来是白家的产业吗？”
不归连忙朝四周望了望，才小声对艾月满说：“负责任的告诉你，是的。但这件事很隐秘，整个白家也就我和家主知道。”
艾月满：“……”
艾月满：“创立妖管局的就是你们两个吧……”
不归：“是啊。”
他引着艾月满往小亭子去，拍拍不存在灰尘坐上去：“除妖师有一家四门，分别是白家，和四个稍次一点的家族：黄、孙、轩辕、赵。其中赵家不和其他家来往，只驻守魔界，但这几年新的家主上位，新家主野心勃勃，吞并了不少小门小派。”
“黄家以阵法起家，这些年因为家族子弟没一个能看的逐渐没落，但骆驼还没死，分量也是足的。至于孙家，对第一家族一直虎视眈眈，家族下一代几乎都是精英人才。轩辕家只是家主佛系，其他事一直没断过。”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一个缓冲带来暂缓几大家族中的冲突，那时候白霖刚接任家主，家族对他不服气的人多得是，外忧内患之下他想出这个办法，暂时延缓外界对他掌权的压力，专注清理内患，终于将家主位置坐稳。”
“而从现实意义上来说这不是好事吗？家主和我一开始都没想做的这么大，但如今让妖和人和平相处，也不是件坏事。”
“然而后果就是，妖管局越是地位高涨，就越是不能说属于白家，一旦被其他家族知道白家的势力超出他们容忍的范围，事情就会不太好看了。虽然大家都承认白家是第一，但实力相差太大引起不安，这个第一就是他们联合起来扳倒的催化符。”
艾月满：“所以连白昭都不能说？”
听出话语间的不满，不归脸上又出现那种奇怪的神色，但也只是出现一瞬间便消失不在：
“白昭不同，不让他知道……是家主放不下面子。”
不归将手指搭在唇上，对艾月满眨了眨眼睛：“这对兄弟非常别扭，要让家主主动去和弟弟说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不如杀了他。”
所以要是做了什么坏事就能毫无心理负担的说了吗……
不归最后道：“所以这件事要瞒着二少，再说二少知道了的结局肯定是被大少押着干活。”
想到这种可能性，艾月满脸色严肃起来：“好。我不会说。”
不归和他一样，不需要睡眠，就算加了通宵的班也带着艾月满四处看了看，白昭住的小院极静，除了洒扫的式神没有一个家族中的其他人，院子里面的植物像是打了增长素一样疯狂乱长，看起来就像是没人住一样。
中午白昭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艾月满蹲在花坛旁边除草。他一开始没发觉艾月满在做什么，走近看到他身边堆了一堆拔下来的杂草，有些意外：
“你在干什么？”
其实不用问了，焕然一新的小院就可以给他解答。
艾月满听到声音回头开心一笑：“你醒啦。我闲着没事帮你修剪下花园。”
“这些事用不到……”
“没关系的，”艾月满抓起那堆杂草开心的晃了晃，“这些都是红花?浆草，虽然串的厉害了些，但开起来很好看。待会我专门圈块空地种下去，它的花期很好，瑰红色很好看。”
白昭最终也跟着笑了：“好。”
中午吃饭也是在小院，白昭多年来吃的一直是药膳，对常人来说味道实在不够好，但艾月满不吃固体食物，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白昭看着桌子旁边的不速之客道：
“滚。”
不归一脸被打击到的表情对着艾月满告状：“月满你看看他，太无情了，叫我滚诶！”
白昭更不爽了：“家主院子缺你一口吃的吗，来这蹭饭。”
“家主不是不在嘛，叫人多上工还不给钱多畜生。”
不归是式神，他的食物都是白霖负责，但偶尔也会在外面应酬吃饭，是可以吃人间的食物的。
艾月满不清楚这两人情况，而且人在别人家，安静如鸡。
白昭：“你确定要和我吃药膳？”
不归笑眯眯：“其实我是来找月满小兄弟的，我和他聊了一上午发现，一见如故。”
白昭：更不爽了怎么办！
但是他又想不出办法赶人，于是干脆无视不归，不归倒是悠然自得，在一边自顾自挑药膳里的鸡肉吃。
三人中两人一问一答，不归在旁边看似悠然自得，其实内心梗的一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赶着来找虐，但看着这两个和千年前那两人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待在一起，他就忍不住插一脚！
说是对千年前的青年念念不忘也罢，他就是不乐意看到和阿满长着一样脸的人和白容那家伙的后人有啥纠葛！
若是不归混饭圈，他就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态，叫做毒唯……
那边已经谈到昨晚的电话，艾月满道：
“不是说过刚化形的时候我偷着下了凡界一趟，然后不知道怎么到了魔界，在那里发现一个很巨大的魔兽吗？”
“其实我还有点力气的，它见到我时朝我奔来想要攻击我，我当时有点紧张就想起主神草当年用过的阵法，不知道怎么用了出来，那个魔兽就被封印了……”
“他被封印的地点我现在还记得，是一片彼岸花海，长老和我说它已经修成灵智，没准还是上古的魔兽。长老因此专门让人下界来查探，那位师兄我好像没有见过，只听说他一直待在凡界。”
不归听着，脸上的笑容慢慢风化消失，最后剩下满满的沉默。
白昭：“是什么样的魔兽？”
艾月满道：“很大，很黑，还很丑”
不归微笑、微笑……笑不动了。
他差点不顾掉马的危险当场化为原型，只为对着阿满的后人问一句：有没有审美啊，老子威武霸气丑什么丑，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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