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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很早之前，寿生草是和魔族站一边的。毕竟同是天地催生，或许也有些共同语言。
但发生了一些事，寿生草毅然和魔族决裂，在白昭看到的书上，记载主神草和魔族至尊割袖还衣，朗声怒道：
“愿能见尔幡然悔悟之日！”
然后拂袖而去。
具体发生什么已经不可考，他试着问过艾月满，回答是：
“虽然知识共享，但每个寿生草的记忆是不会共享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当时主神草和谢昆仑谈了什么。
“只有当主神草认为应该被传下去，才会被吸收进主神草本体中，让新发芽的继承。”
也就是代沟这种东西，是存在前辈草和后辈草中的。
想着自己下界前还在反对全小界通电的六长老，艾月满叹了口气。
“？”艾月满说完，白昭却露出困惑的神色。
“怎么了？”
“……”白昭模样像是在掩藏什么，很快回答，“没什么。”
然后不管艾月满怎么追问，都闭口不提这件事。但他既然不提，说明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艾月满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或许六长老会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之后试着联系他。”
白昭问：“其他长老呢？”
艾月满用笔尾点着桌上的纸：“都去的差不多了。”
“我们小界虽然依然是六个长老，但其实都只是继承了称号，和主神草一代的只剩大长老和六长老，最年少的四长老，其实算起来应该是我小师兄。”
艾鸢仪也是个传奇，和出生就没有灵力的艾月满不同，他生来强大，却从未踏出小界一步。
很多草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没人敢问，四长老虽然看起来比众人都要小，却一点都不亲和，每次到他执勤的时候，整个小界的作风都要严谨许多。
所以才会做出为了恪守小界禁条，掀天覆地抓艾清风的事。
想到艾清风，艾月满突然想起来，在转手给他黏土铺后，这个师兄好像很久没和自己联系了。
白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们谈之前白昭去各家蹭书的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此时双方都达成共识——
人间关于寿生草的记载的确几近于无，但是对于这个千年前最大的对手，留下的记载不算太少。白昭连隐世家族乐家都去拜访了一次，收获也颇丰。
他找到了魔尊的弱点。
和他一起去的白家族人不可置信，白昭拿着书的手也有点发颤，而乐家带路的人无所谓的嚼着口香糖：
“你们找上古的书干嘛啊，都让人写烂了，我这还有魔尊的艳\/史一本，要吗？二十块。”
世人创作的力量是无穷的，特别是那些嚣张一时又落入泥土的人，最能成为书写对象——鲁迅没有说过这种话。
虽然知道八成是假的，但以防万一，白昭还是将书带了回来。
写弱点那本。
白霖在电话里面听完前因后果支吾片刻，悄咪咪问：“……魔尊的情人是谁啊？”
“……”白昭面无表情的结束了通话。
而艾月满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
白昭：“我不知道，我没看。”
艾月满：“我没说我要问什么呢！”
白昭：“联系方式我带回来了，你可以去他淘宝店买。”
艾月满：“……”你真的不想看吗？
既然找到魔族的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和各自家族的长老报备一声。艾月满长期和长老们通讯联系，刚想和白昭说这件事，突然传出敲门的声音。
艾月满从口袋里面掏出块折叠镜，打开，里面挤着一张本来清秀、却因为离得太近而有点扭曲的脸。
镜妖又敲了敲镜子，艾月满翻转过来，将镜子放在茶几上：“你别出来，白昭家里全是镇邪的东西，不适合你。”
抬眼一扫就看到数个带着霸道真气的法器，镜妖歇了，乖乖坐在镜子里。
“俺不出来，俺就是想问问你们啥时候回来？”
“一时半会……”艾月满想了想，有了新的进展，接下来就要从抓住的魔修身上找出谢昆仑的突破点，他也要报告长老，事情不比白昭少。
“哦……”镜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要不是天花板上的金色咒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肯定要将脑袋伸出来，“那家伙呢？”
白昭没听懂，镜妖和夜哭鬼产生友谊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倒不如说他有些好奇镜妖什么时候和艾月满关系这么好的，连通道都连好了。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和别人关系匪浅？
之前就可以看出来了，因为家族式微所以站出来成为白霖的对外之刃，而在发现会让事情复杂化时果断放弃权利，对艾月满也是势在必得。所以当发现这种意外情况出现时，白昭面不改色，掏出手机。
“镜妖是吗，加个微信。”
被突然点中的镜妖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报出微\/信\/号。
等看到手机上的添加消息，镜妖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是白家重视的少爷啊，他的工作千辛万苦都接触不到的，此时送上门这不和白捡金子一样嘛！
被两人这么一打岔，本来有点失神的艾月满恢复过来，他藏好眼中的复杂，桌子上的镜妖带着开心的笑容追问：“诶，莫元呢，你还没说他去哪了。”
此时正是晴光好，一片浮云洒满天间。
金色的暖阳撒在镜子上，他感觉不到暖，忍不住就往前面又挤了挤，五官扭成一个诡异的样式。
“他答应来我直播间再次出镜的。”镜妖碎碎念，指甲却不停在镜面上面滑，刺出尖锐又细小的声音，“还说下次带他一起去吃海底捞，怎么啦，他见到老情人不想回来了？”
“这么恋爱脑？傻死了——”
艾月满知道该笑，于是他勾了勾唇角：“是啊。”
镜妖却停下了碎碎念，他此时半低着头看艾月满，突然镜子亮光一闪，气流飓风一样从里到外钻了出来。完全是依靠白昭过人的反应力瞬间将整块空间转移到秘境，才保住了镜妖一条小命。
他直直看着艾月满：“谁干的？”
艾月满只是低着眼眸，将神色全部敛在里面，此时抬眼，是黑暗中跃动的星辰。
“他自己。”
艾月满回答他，又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从今早感知到莫元魂飞魄散便在他心里存在的问题，此时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对着个不知详情的人问。
镜妖果然不回答他，白昭家的防御密不透风且强大，就算白昭在瞬间就将他们转移到秘境，落在身上的攻击可丝毫不手软，背脊裂开腐烂的伤口很痛，不用手摸，只要微微摇头，大把头发从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落。
在这种痛中，他突然觉得无聊。
空洞从心底像蜘蛛一样爬了上来，张开脚贴在他的脸上。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产生的，怏怏连语气词都不想说一个，镜妖缩身就要再次进到镜子里，在黑色秘境的角落，突然有人小声惊呼了一声。
“你……”
旁边角落缩成一团的人影被一条铁链拴着，因为没有再次接触王泽宇，他的长相已经慢慢恢复成本来的样子，他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喊：“是你！”
艾月满还没朝那边看，就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一把抱住了自己，那个瑟瑟发抖的大型生物死死拉住他的裤脚，那样子像是想最好将脑袋也埋入他的脚底。
做了无数恶事、手上沾了无数认命的于飞满脸赤红，死去苍白的脸色变得鲜活有血色，这瞬间居然像极了一个活人。
“求你……别让他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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