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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胭脂策:待嫁太妃 > 第50章:相疑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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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桓见乞颜格日荒淫无度,膝下皇子懦弱年幼,索性杀了皇帝,自己登基为帝。

    登基之后,轩辕桓重振朝纲,北凉方才恢复了荼蘼二十年的兴盛,多年操劳,不足五十便驾崩仙逝,膝下留有五子三女,当今皇帝轩辕焘并非轩辕桓的长子,只因生母是明鉴公主,被一干前朝旧臣拥为新君。轩辕焘生母、明慈圣皇后临终有遗命:轩辕氏的帝位是从乞颜氏手中所夺,若轩辕焘为帝,后世子孙皆立乞颜氏女子为后。

    而秋池说太子妃属乞颜氏女子,难道远在大越京城的景阳也知晓北凉的这件皇室秘事。

    “进入北凉之后,阴差阳错,她被人送入瑞亲王府,后来又被人北凉皇帝陛下赐婚予肃亲王。那日,她令贱妾再去寻瑞亲王,要瑞亲王进宫向皇帝陛下求情,实则是想向皇帝陛下讨下赐婚圣旨。”

    “赐婚的圣旨?”难道是她与轩辕寒的赐婚圣旨。

    那日,他去瑞亲王府探望轩辕寒,却偏巧听到了秋池与轩辕寒的对话。秋池说:王爷,公主喜欢你,自那夜见你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轩辕烈不愿想,也不愿问,可因为皇上的一番话,他不得不迎娶景阳。新婚夜,想到秋池说的话,就觉得心烦,所以他要让景阳尝尝那滋味。

    “是要皇帝陛下早与肃亲王与她成婚的圣旨!”秋池停顿一会儿,道:“我有些口渴,能否劳王爷赏我一杯水喝。”

    胖嬷嬷与轩辕烈交换眼神,倒了一杯茶喂秋池饮了两口。

    秋池道:“她曾说瑞亲王是才杰不假,可肃亲王却是北凉的大英雄,若能得才子、英雄之心,不枉人生一世。”

    她,竟想得到北凉两个出色的男儿之心。轩辕烈对她曾有的好感在顷刻间塌坍,景阳是这等水性杨花的女子?他怀疑秋池话语里的真实性。

    “看起来她迫不得已,实则这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在走。所以……王爷,请让贱妾留在你身边,贱妾会助王爷看紧景阳,让她再不能得意,让她亦不能狂妄。”

    轩辕烈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一面想要相信景阳,可一面已经相信了秋池的话。耳畔回响起轩辕宸的话:“五叔,小心方为上策,景阳不简单啊。”

    今儿景阳与他争执,言语间曾说轩辕宸伪善,似了解轩辕宸一般,道:“景阳来北凉之前见过太子?”

    “没有。”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难道只是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他多了心。

    能被轩辕宸视为对手的女人,轩辕烈还是第一次见到。轩辕宸是北凉最优秀的皇子,而景阳亦拥有不亚于男子的睿智与冷静。轩辕宸让他敬重,而景阳则是让他心动。

    景阳刚回百合院,正纠结于是再留几日,给轩辕烈一个机会,还是明日照原计划离开。苏莉请她再转赏罚室说话。

    赏罚室里有秋池,景阳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可有些事她根本无法逃避。来不及更衣,便随苏莉重新转回赏罚室。

    “禀王爷,王妃到!”

    景阳径直进入耳房,而轩辕烈已离开厢房,一个站在厢房通往耳房的小门,一个则站在耳房的外门里,目光相遇,轩辕烈示意景阳坐下,随意的摊手,多了客套亦多了冷意。

    “王爷有话要问?”

    两名奉茶婢女进入耳房,苏莉捧过茶点。

    景阳扫了一眼,并未动茶盏。去又再回,这可不是什么征兆,只能说明这边出事了。景阳首先想到的是秋池。

    “有些话本王只问一次,所以景阳要认真回话。”

    他的神情很严肃,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王爷要说什么。”

    “本王选择相信你,但是你亦要相信本王。”

    相信她与轩辕寒之间并无暧昧,却要她相信他说过的话,毒杀秋江的不是他,也不会是轩辕宸。

    景阳道:“妾恭听王爷训话。”

    轩辕烈捧起茶盏,吹开漂浮上面的茶叶,浅饮两口,不紧不慢地道:“你和瑞亲王是怎么回事?”

    又是瑞亲王?景阳听到这个人时,觉得有些心烦,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现在想到此人,连他的模样都有些模糊,又如何会有什么回忆。

    轩辕烈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此事,定是秋池那边说了什么。

    “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

    她只有这一句话,除此之外,她给不了任何话,知晓实情其间内情的有湘王、秋江和六福子。一个离开,一个已死,还有一个也是从她的言语之中听到过,根本没有于己有益的任何证据。多余的解释对她来说本都无用。秋池手里有一大把所谓的“证据”,瑞亲王手里更有她的“情书”。

    “秋承仪要与你对质。”

    可她的自尊心,不容她与秋池对质。

    不对质,便会被轩辕烈误以为她做贼心虚。

    若对质,她更能看清秋池。

    景阳道:“王爷,请——”

    反客为主,是景阳一直最喜欢的做法,这次也不例外,她主动请轩辕烈转往厢房。

    太师椅上绑缚着满是血腥的秋池,她无力地垂首,无精打采,巨大的痛楚令秋池面容苍白,两颊染有血渍,一双乌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听到轻微而熟悉的脚步声,秋池快速睁开眼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终于来了!”

    这一生,她从未干伤人、害人的事,却被要冠上狠毒的词语。

    景阳还想关心秋池两句,听秋池怒骂,所有要说的话都咽下。停凝在门口:难道秋池说恨她是真的?

    如果恨她是真,而非严词逼供,那么秋池从一开始想要毒杀的人就是自己。这么一想,景阳问道:“秋江真是你毒死的?”

    “是她找死,我本想毒死你,可没想到你竟把那杯有毒的茶给了她。”

    景阳身子一摇,真是秋池干的。层层挑选的陪嫁奴婢中,还有这样的女子,为什么大越竟未查出来。秋江如此年轻、美丽,就这样死在权谋算计之中。

    景阳还是不愿相信,那个下毒之人是秋池。同是大越女,同样背景离乡,为何要相互伤害。道:“是轩辕宸干的,怎会是你?是他们逼你的?”

    “他们没有逼我,是我想给少白哥报仇。他那么喜欢你,可你却背弃了他,还安享着荣华富贵……”

    “少白……”

    这个名字理应熟悉,对她却实在陌生。

    感觉很是奇怪,她熟悉,只因为顾少白是大越京城出名的才子。

    她陌生,因为此人与她并无交集。她不知对方模样长相,更不知其为人才学。面对秋池的责问,她却不得不承认事实:顾少白是“她”青梅竹马的情郎。

    景阳凝望着秋池:“是你把我与他之间的事告诉旁人的?”

    秋池诘问:“做都做了,还怕人说?”见景阳神思已乱,道:“你声言爱他,可最后依旧背弃誓言。当你看到瑞亲王,早将少白哥抛诸脑后……”

    顾少白对柴静儿是等同生命的男子,可她却感受不到应有的心痛,面对秋池的说辞,景阳不知如何应对,只有满目的茫然。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想要忆起多些关于顾少白与柴静儿的事儿,可她还是一团浆糊。未曾知晓那段往事,她亦非真正的柴静儿,可她却得待柴静儿承应下这所有的指责。

    “从头到尾,你就是一个移情别恋、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你派我给瑞亲王送情书,是你费尽心思想要引诱瑞亲王……”

    景阳一阵苦笑,看着一边的轩辕烈:“你相信她的话么?”

    轩辕烈道:“你信任我,我便信你。”

    在害死秋江的凶手问题上,她开始动摇了。有些相信轩辕宸与秋江的死无干,看着秋池那双怨恨的目光,言语可以编造,可眼神却是最真实的,瞒不了她的心和判断。用她的信任去换轩辕烈的信任,信任不是靠换来的,是用真心,即便像交易一般的换来,也是靠不住的。

    如果说轩辕烈是自负的,而景阳则是极度的自卑。轩辕烈是骄傲过份的自负,她是卑微出的伪骄傲。一样的不肯退让,一样的纠结,眼神交流,目光相遇:轩辕烈并不相信她。就像她再也无法相信轩辕烈。

    为什么她要学会看人眼色,为什么她要学会从别人的言语音调里辩别情绪。

    轩辕烈不相信她,可嘴上却违心地说出那些话。

    她缓缓地移开眸子:“你先用秋池来牵制我,可我不是零陵。轩辕烈,这种游戏,我……退出!”

    他不相信她,就像她最初固执的认定是轩辕宸毒杀了秋江。不相信她,就会用秋池来对付她,三个人的游戏,注定有人伤害,而结局往往是三败俱伤。秋江已死,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死。

    秋池悬着的心落地,担心景阳会道破实情,没想到她却说要退出这种游戏。

    “你想怎样?”轩辕烈问道。

    宽大的裙摆漾着漂亮的莲叶,迤逶于地,她静静伫立,立于一侧,像只受伤后却依旧故作高傲的野狼。景阳长舒一口气,似要将所有不快都呼出胸腔。

    在大口呼吸间,景阳恢复平静,道:“明早,我会携百合院上下迁往南风庵长住,抱歉,给你们带来太多困扰。”

    景阳想:如果要活得更久,就不能继续与轩辕宸算计,而她还背负着使命。大越还有她想见的人,还有她倾尽一切去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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