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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胭脂策:待嫁太妃 > 第169章:侍女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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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不是你!”

    明明不是他,他却说是自己。刚才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却在最初的否认后,又承认。

    沈溪有些不忍,固执地道:“不是你!”

    她的双颊被他死死的捧住,四目相对,他肃然而冷漠地道:“那是朕做的,是朕做的……”

    他说是自己做的,可她感觉不是他做的。

    如若,真是完颜昊做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失去平稳的心,饱受风雨坎坷的她,还能经受多少次伤害?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重复轩辕烈与景阳之间的事儿,本是夫妻,最后却连一份信任都没有……”

    他的手捧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这张清秀的脸庞给揉碎。不知道是迷失在与景阳一样的秋眸,还是讨厌与景阳不一样的容貌。

    他厉声道:“你知道其间多少事?该死的女人,敢在朕面前提她,若不是你,她又怎会死?”

    他,终是讲出的原由。

    “这……便是你恨我的缘故么?你认为是我害死了景阳?”

    想到景阳的惨死,完颜昊的一颗心化成冻石,愤然地推开沈溪。她身子不堪重推,连连后退,退至屏风,撞倒绣屏,扒在地上。

    他的喜怒令她无法捉摸,先前还帮他,这会儿却将他推在地上。

    他怎会认为是她害死了景阳?

    景阳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

    或许,她以前替代的本就是一个从来就不曾存在的女子。虽有柴静儿的容貌,可那身份是大越皇帝赐封的。

    “你害死了她!还敢在朕面前提她!朕不会放过你,朕……”

    泪如雨下,夺眶而出,她可以面对轩辕烈的残忍,却无法承受完颜昊满含仇恨的目光:“她没死!”

    “休要骗朕!景阳死了,朕的景阳死了,是你……”

    “不是我害了她!”她不要听他说下去,“她是为你死的。”

    “你胡说!”

    景阳怎么可能是为他而死,他不信,景阳就是被沈溪给害死的。轩辕寒就是这么说的!

    “景阳易嫁瑞亲王前,你们曾见过一面,六福子要她挑拨你去抢亲,可是景阳不想误你前途,违背命令。六福子气她不肯服命,起了杀意……”

    景阳易嫁前,他与她曾见过一面,这件事知晓的人极少。

    “还说不是你,你怎会知晓此事?”

    “我……”告诉她,自己就是景阳,可他会信吗?她要他爱上现在的自己,而不是艳绝天下的假景阳,“您忘了,沈溪曾是太子外宅,瑞亲王妃一干人出事后,我便听……”

    六福子等人出事后,轩辕宸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所有关于诱捕大越皇帝的事儿,自己就被明隆帝主仆二人给劫持了。

    “听什么?”

    完颜昊也觉察到了异样,她为何知晓这么多?看着与景阳熟识的眸子,他隐隐觉得,沈溪极有可能就是景阳。

    可是轩辕烈却说不是!

    是她吗?她是景阳吗?

    他想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景阳已觉察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唯有止语不说。

    完颜昊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你怎不说了?”

    沈溪垂下眼帘,心里慌乱:“你……因为景阳恨我?”

    带着心痛,她缓缓移眸,隐着酸楚,望着完颜昊的脸。

    目光交集,心中有股莫名的火苗在乱串,道不清是怜惜,还是心痛,他快速捧住她的脸,化成三月轻柔的春雨,转为秋日最舒爽的阳光,轻轻的覆上她的唇。她满含哀痛的水眸里缠绕着滴水的柔情,噙住她脸颊滚烫的珠泪,他无声痴缠。

    感觉,如此熟悉!

    体香,如此熟悉!

    他居然不知是她!

    完颜昊害怕问出口,他害怕听到她否认。

    如水的她,似焰的他,水能化成灼热的焰,焰亦能转成温柔的水。

    沈溪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时间,他的一个吻,轻易就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底似被什么温柔的撞击,有一股莫名的流火从心里开始漫延、升腾,以天洪奔涌之势快速吞没全身所有感知,直至每一寸肌肤都染上流火。任凭浪潮般的感知在心间翻滚、纠结,道不清的爱与恨,说不明的痴与怨,化成无形的天网,网住他,也束住自己。

    他如网,她亦似网。不知是他织成的网束了她,还是她这张无形的大网缚住了他。

    “启禀皇上,前往大越的使臣回来了!”

    一句生硬话语,如一盆冰水,将他所有的热情浇灭。

    完颜昊翻将起身,看着依旧满是迷恋的女子:“你的确很像她。可你……到底不是大越公主。”

    不是大越公主,便不能完全与大越缔结姻亲的使命。

    当今天下三足鼎立,完颜昊需要得到大越的支持。

    那,只是一个错觉!

    她不是景阳,景阳死了!

    完颜昊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儿,道:“朕要马上见他!”

    沈溪站起身,欲要送他,刚至厅门,完颜昊转过身来:“沈暖床,今儿的练习,你表现不错,朕比较满意,但还不够……”

    如此忘情的纠结,他只视为练习。

    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他去征服大越公主。

    沈溪心头痛波翻滚,却不得不强掩伤痛,努力让自己展出一抹笑颜。

    这是怎样的笑,虽在笑,却似在自嘲与哭泣,让人瞧了一阵揪心的痛。

    这样的表情,他似曾见过。好像是与景阳易嫁前的最后一夜,可那一切终是远去,化成记忆中一朵美丽的浪花。

    沈溪想送他离去,不曾想颜昊却冷冷地道:“沈暖床且回,朕下次再来瞧你!”

    他扬长而去,带着欢喜。

    他终究没有道出猜疑!

    而她,亦未能道破实情!

    沈溪微合双眸,热泪翻滚而下。

    厅门侧,站着两名一样装扮的侍女:丫鬟髻,左右各别一支银蔷薇步摇,髻上绑着粉色宫绦,着紫褂缎袍,连脚上的绣鞋都是一样的粉面杜鹃花。

    “奴婢腊月(云袖),拜见暖床夫人!”

    听到腊月这名,沈溪不由得忆起乞巧。她对《北凉地域志》熟然于心,很快忆起林城有个叫水镇的地方,此地有一风俗,无论男女名字为了方便记忆,皆取孩子出生月日。

    乞巧,顾名思议,是乞巧那日出生的。

    而这腊月,也应是冬季腊月出生。

    “腊月,你是林城水镇人氏,和之前的乞巧是同乡么?”

    腊月微微愣,看罢云袖,道:“回夫人,正是。”

    如若她不承认,沈溪反倒会生疑。

    腊月只当是之前乞巧说过这些,不便否认。

    “罢了,今儿晚了,你们各自去歇下。我这儿不用侍候!”

    腊月道:“夫人,你不让侍候,是要赶我们……”

    沈溪移眸,光芒四射,美丽的、威严的,然后含着几分责备与不容忽视。腊月只得低垂着头:乞巧那样机敏的人儿,短短一日便败下阵来,自己……如何应对?

    “到了延宁阁,莫要打任何主意?否则,我亦不会轻饶!”

    云袖不晓其间,可腊月知道,因知晓,反而变得胆怯。这话分明就是对她说的,见到沈溪本人,她的美如一株炎热清晨盛开的白莲,又似幽深山谷静静绽的百合,含着晨露,朝霞为衣,月华作纱。她的美,不在于容貌,而在于她身上流露出的风华。

    “是!”二女齐声应承。

    “云袖可以去歇息,留腊月值侍!”

    “是!”云袖提上包袱,往下人住的厢房移去。

    沈溪低声道:“侍候我更衣!”

    目光咄咄逼人,似要将腊月瞧个明白。

    主仆二人转入内帏,脱去外衣,腊月始终不愿正视她的眼睛,愈是如此,便愈说明腊月心里有鬼。

    “他待乞巧好吗?”沈溪带着试探,乞巧离开了,却又来了个腊月,如果腊月存着乞巧那样的心思,她也过得不安生,与其不停的换对付自己的人,不如收服腊月为己所用。

    腊月有些茫然:“夫人说的他……”

    他,可以是男子,亦可是女子。

    沈溪指的是腊月背后的那个人,能让腊月对自己生恨的主谋。

    “乞巧看中他,所以亦才会为他做那么多事?腊月,那你呢?你亦是他的人吗?是他派来和我作对的么?”

    这世间没有这样直白的人,沈溪不喜欢绕弯弯,索性直切主题。在腊月为自己宽衣解带时,随势勾起她的下巴:漂亮的瓜子脸,一双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也不算特别……可,就是这样不算太出众的五官,嵌在一张脸上,却逾显清秀水灵,其姿容不在乞巧之下。

    “不要和乞巧犯同样的错误。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腊月心下糊涂,只当是沈溪早已知晓一切,结结巴巴一阵,提裙拜在膝下:“夫人恕罪!奴婢不是他的人!”

    那人,自然不会是完颜昊!

    是耶律氏?还是看似性情直率的铁玉箫?

    “他待乞巧好么?可曾打她、骂她?”

    腊月答道:“回夫人话,听乞巧说,那人待她不错。他曾说,要纳乞巧为妾。乞巧喜欢他,愿为他做事。”

    那人是男子!

    答案出乎沈溪的意料。

    不是完颜昊,这燕国之内,她何偿还有得罪的人?

    冷笑道:“男子的话亦能当真么?看来乞巧是被他骗了。”

    腊月道:“奴婢也是这么劝她,可乞巧根本听不进去,只一门心思的想着他。”

    沈溪看着膝前的腊月:“记住了,小心侍候,莫学乞巧。”

    “夫人的话,奴婢记住了!”

    沈溪进了芙蓉帐,轻揽衾被。

    腊月站在一侧,今夜天气正寒,实在不忍让个小姑娘这样站一宿。若是现在就让她离去,腊月心里定然不适。

    沈溪索性让她多站会儿,脑海里将自己认识的人都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很快,她就忆起了一个人。

    如若是他,许多问题倒也可以解释。也只有他,才能成为女子的祸害,可以让乞巧轻易就掉陷情网。只是谪仙的他,怎的也学会了这样的手段与仇恨。

    失去柴静儿,就真的让他无法接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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