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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胭脂策:待嫁太妃 > 第197章:假喜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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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今儿若是不应铁玉箫,恐怕她也不会助自己先见皇上。灵秀宫里,有那么多的美女,入宫都快半年了,没一人获宠。她不要这样呆在灵秀宫里等死,况且这月底将有数百美女入宫,而她施茵茵只会成为这数百人中的一个。在她们没有见到皇上前,她一定要见到皇上!

    施茵茵道:“这个不难,我助姐姐便是!”

    铁玉箫喜上眉梢,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那……如何对付德嫔的事,我就交予妹妹了,事成之时,我便带你去见皇上。”

    手虽握在一处,可心早已不在一块。

    施茵茵道:“曾听我娘说过,后宫是个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我们须得小心谋划。”

    “理应如此。我们应怎么做呢?就劳妹妹想过万全的法子。”

    是得想万全的法子,她们总不能把自己暴露出去。谋害皇嗣,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施茵茵冒不了险,相比于在宫中寂寞消度年华,她更愿意全力一试。

    轻柔漫步,近了灵秀宫时,施茵茵的良策已在心头。将嘴附到铁玉箫耳边低语一阵。

    玉箫听得满是欢欣,拊掌赞道:“妹妹这法子实在妙,如此一来,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就算德嫔落胎,所有人都只会疑心淑妃,一下子就对付了两人……这真是……真是一块石头打死两只鸟……”

    施茵茵不由轻笑:铁玉箫这样的粗俗之女都能坐上贵人之尊,她施茵茵又有何不可。她要的不仅是贵人、嫔、妃……还有更多更多。

    延宁阁,难得的清静,沈溪又握起了毛笔,令人打了一盆清水,站在案前习字。

    一下又一下,说不出的平静与享受,这是她近来难得的习字时间。

    “禀娘娘,银耳莲子羹到了!”

    沈溪将笔放在瓷笔架上,在腊月与云袖的搀扶下移步来到花厅,接过内侍所盛的莲子羹,一口又一口地吃起来。莲香扑鼻,带着浅淡的甜味,很是可口。

    沈溪很是喜欢,又令内侍盛了一碗,两碗下肚,人也有了力气和精神。正要起身,下身癸潮翻涌,隐隐作痛,复又坐下。

    只听云袖惊叫一声:“娘娘,娘娘……血,出血了。”

    沈溪垂眸,但见绣墩上,印出几滴鲜血,这几日,也该到癸信之期了。

    她尚未说话,但见腊月像见鬼一般,大声道:“来人,快来人啊,娘娘动红了,快请御医,快请御医……”

    腊月与云袖将她挟持到内帏,又在绸单上铺上白绫,只见血潮点点,这于沈溪本是正常的事,可对怀孕的妇人,却是极大的不利。

    直到现在,沈溪都没想明白,完颜昊谎称她有喜,究竟是要做什么?这样的谎称,无疑是要将她推至风尖浪口。

    不多会儿,上次为沈溪确诊为有喜的御医来了!

    御医诊完脉,无不遗憾地道:“德嫔娘娘,胎儿尚未成形,如今已动红……只怕是保不住了!”

    外面飘来完颜昊带着愤怒的声音:“保不住?保不住,你也得给朕保住了,否则……”

    御医重重跪地,低头禀道:“皇上,德嫔娘娘误食附子,这可是孕妇最忌之物。若是怀孕后期,怕是母子难保。臣实在无能为力,还请皇上恕罪!”

    完颜昊转过身来,指着腊月、云袖,厉声道:“不是让你们小心服侍,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怎会让她误食了此物?”

    龙霆大怒,何人见过,延宁阁上下,早已吓得跪了一地,只见众人有颤栗不安的,有惊慌失措的,谁也不敢说话,扒贴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完颜昊衣袖一挥:“朕养你们做甚?连个人都服侍不好。”

    腊月细细想来,这银耳莲子羹是自己亲手熬制的,道:“禀皇上,奴婢有罪。这几日,奴婢不敢有怠慢,一直亲力亲为,生怕出了闪失。今儿奴婢正煮莲子羹,有宫人来禀,说是要奴婢去内务府令娘娘食用的人参。奴婢不放心,见兴庆宫的宫女银镯也在,就托她帮忙瞧着……”

    “来人,去兴庆宫宣宫女银镯!”

    沈溪乐得看场好戏,她只是想知道,完颜昊又将如何继续下去。

    到底谎称她有孕,是想对付后宫的其他嫔妃,还是另有打算?

    不多会儿,宫女银镯移了过来。

    不待说话,牙齿碰得咯咯作响,硬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腊月爬了过去:“银镯,我素来拿你当姐妹,你怎能如此害我。我让你守着莲子羹,不曾想……你……你竟毒害我家德嫔……”

    “我……我……”银镯只是说不出话来。

    延宁阁上下的宫人齐齐围聚了过去,一双双如刀似剑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剜割了一般。

    腊月见她说不出话,道:“皇上,银镯是兴庆宫的人,若不是有人指使,以她的性子,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请皇上替我们娘娘做主……”

    附和声起,众人齐声高呼:“请皇上替我们娘娘做主!”

    “你们是说淑妃?”完颜昊摇着头:“不可能,怎么会是淑妃呢?”

    “请皇上做主!”

    完颜昊又令丰年去传淑妃。

    她在深宫,白天带公主,晚上盼皇上。

    淑妃怎么也没想到,原是铁玉箫要害德嫔,怎的就牵连到自己身上。一路移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臣妾拜见皇上!”

    完颜昊背对厅门,不曾回首相望,冷声道:“银镯毒害德嫔,此事,你……知道么?”

    怎么办?

    是告诉皇上,那个下手之人是铁玉箫,还是说不知道。银镯分明是自己宫里的人,若要撇清,恐怕无人可信。而今之计,就是弄清楚情况,可是她显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银镯,是你下毒害德嫔吗?”淑妃一声娇喝,近了银镯跟前,可怜这丫头素来胆心,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银镯,如果你自己不把事说清楚,没人可以救你!”

    “我,我……”银镯支吾了一下,浑身颤颤巍巍,“奴婢……今儿闹肚子……,没看多久,就跑了两次茅厕,这期间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过……”

    淑妃站起身来,道:“皇上,银镯的为人,臣妾是了解的。臣妾相信,不是她干的。只是……不知皇上,是否会相信臣妾?”

    垂下眼帘,泪水化成了断线的珠子,欲语泪先飞,蓄着泪水无助相望。淑妃将最后的信任交付到完颜昊手中,若信她,此次就能平安度过;如若不信,她便再劫难逃。

    完颜昊道:“真不是你么?”

    淑妃答:“不是臣妾。德嫔妹妹有喜,臣妾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害她。”

    “来人,将银镯带入暴室,着内务府细查。”

    内侍应了一声,挟起银镯,将她带离延宁阁。

    胆小的银镯,嘴里不停地呼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延宁阁上下方才松了一口气,生怕完颜昊会将此事迁怒于众人。

    御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深深一揖,道:“皇上,德嫔本就体弱,能孕此胎也属不易。微臣这就开副调养的方子。”

    腊月接了御医的方子,随他前往太医院取药。

    原本喧闹的大厅,又安静下来。

    完颜昊站在通往内室的珠帘门口,道:“德嫔,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转身离去,留给沈溪的却是无尽疑惑。

    如若,完颜昊要对付的是淑妃,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淑妃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可他并没有这么做,难道,他还另有用意。

    而此事,发生在大越和亲公主被轩辕宸所劫之后,莫不是与他的大计有关?

    次日清晨,她刚食过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完颜昊径直入得内帏,退去左右,站在罗帐前,透过薄如翼蝉的软烟罗纱,道:“朕已令内务府彻查此事,御膳房的人,除去银镯、腊月,并无人接近那里,你是如何服食附子的?”

    “昊……”沈溪想要知道他的计划,一声未落,只听“啪——”一记耳光,响亮震耳,他厉喝道:“朕如此宠你,可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你,就如此想回到轩辕宸的身边;你,就如此不屑生下和朕的孩子。不是她们下毒,她便是你自己毒害胎儿……”

    沈溪扒在罗帐,这样的耳光震得她耳光轰鸣,眼冒星光,她有些怀疑,这是否是戏,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休要否认,延宁阁上下宫人,皆是朕的心腹。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敢有毒害胎儿之心,只有你,只有你……自己……”

    泪,滑落。不是伤,而是痛,他一记耳光力道不小,震得她鼻子发酸。

    即便这里全是他的人,可今儿发生的一切,还是会很快传扬出去。

    他说,是旁人下的药,那就是旁人。

    他若说,那药是她自己服食的,那就是她沈溪服食的。

    他说她沈溪有孕,那便有孕。

    他是皇上,是这燕宫的主子,他的一句话,无人可以更改。

    “沈溪,你太让朕失望了!轩辕宸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书,他要用朕的皇后换你。即便他知道你已是朕的德嫔,可他还是要这么做……”

    这一步,也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他知道轩辕宸劫走大越和亲公主,并不是破坏和亲,而是要用大越和亲公主换她。

    “朕如此宠你,可你却狠心杀了朕的孩子。朕……再也无法原谅你,无法原谅你!”他狂怒地大吼着,就像她真的杀了胎儿,杀了他的孩子。

    沈溪有片刻的错觉:就像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实的。

    她怎么忘了,他能成功地一人扮两人长达近十年,这样的事上又岂会扮得失误。完颜昊真的太善于演戏了,若不是她知晓内情,一定会以为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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