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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行川上飞机前。
助理忽然开口:“陆总,又查到一点关于姜小姐的信息!”
姜千桃住在小渔村。那里交通闭塞,发展落后,留存下来的信息也很少。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姜千桃跟她的父母住在哪个位置,只能两眼一抹黑地找。能找出这些信息,已经费了很大的劲。
助理猜想,陆行川要找千桃的过往,无非是想要更加了解她,或许对她确实开始倾注更多的喜欢。
他对陆行川说:“姜小姐有个弟弟。”
陆行川看他一眼。似乎是觉得实在找不到这条消息的意义。
助理被他看得发怵,摸摸鼻子:“只、只有这条。”
陆行川收回视线,上了飞机。
就助理反应慢半拍的,等陆行川身形从他眼前消失后,手机腾地又发来条消息。助理瞪大眼睛,忙说:“等等,陆总!还有一条消息!”
然而他抬起头,眼前全是陌生身影。
陆总都已经上飞机了!
助理气喘吁吁上了飞机。他的位置就在陆行川旁边不远。但一看,陆行川都阖上眼开始休息了。他拿着手机,看了陆行川好几眼,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还有关于千桃的消息没说啊!
被派去小渔村那边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姜千桃高中时期的班主任。
班主任说,姜千桃十五岁的时候,被一个姓陆的先生资助过。
姓陆!
这不就巧了么,陆总也姓陆。
助理虽然还不确定那位姓陆的好心人跟他们陆总有什么联系。
但隐约中,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存在联系。消息没有汇报到上级那里,助理觉得自己心口闷闷的,像是堵了口气。
助理幽幽看了陆行川,欲言又止地轻轻叹气。
陆行川阖起眼睛。
脑海却在想,千桃竟然还有个弟弟。
可她从没对他提过。
为什么。
为什么不对他提?
她不止没对他提过弟弟,她也鲜少在他面前提及父母。
要么是因为家境不好,跟家人存在矛盾,她不想提起不太愉快的过往;要么是因为……她根本没想过对他分享这些事,她没将他划入可以分享家世的范围之内。
陆行川又在想。
如果她真的对他诉苦抱怨,恐怕他早就跟她分手了。
他找女朋友,不是特地招她来听她埋怨不公、抱怨家世的。
陆行川意识到,他最近,总是将千桃往好的方面想。
飞机起飞。
陆行川昨晚一夜未能安眠,眼睛阖着阖着,真的睡了过去。
梦境光怪陆离。
直到即将到达杭城,他才被助理喊醒。
回公司的路上,助理时不时会偷看他。陆行川仍有些疲惫,没有管他。但被人一直盯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陆行川忍无可忍睁开眼。
旋即又敏锐地捕捉到助理要想移开,却还没有及时移开的目光。
陆行川问:“有急事?”
助理点头:“……嗯。”点完头连忙又摇头。大概他也觉得千桃的那些往事不算急事。
陆行川十指扣在一起弯曲,眼皮都没撩一下:“说。”
助理忙拿出手机,照着手机上的消息念:“姜千桃十五岁差点辍学,但因为有个姓陆的好心人资助她,她才没有被迫辍学。”
助理念得专心致志,他并未察觉陆行川逐渐冷然的眸色。
陆行川松开手,问:“谁资助的她?”
助理不明觉厉:“一个姓陆的好心人!但是距离姜小姐十五岁被资助,已经过去八九年了。”
陆行川不知道他该不该将千桃同陆即礼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他应该可以确定。千桃就是上回祖父口中,他小叔资助过的女生。
小渔村,十五岁,长相与白初相似。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小叔曾经资助的女生,会跟他结下这样的缘?
陆行川心口不平地跳动:“公司的事,先让副总处理。调头,到老爷子那。”
助理呆滞住。
他这才发现陆行川现在变得很不一样。陆行川面色冷冷的,甚至有些焦躁。陆行川处理工作时,一向游刃有余,他鲜少有露出这副神色。
而现在,因为刚刚那条有关千桃的消息,他也露出不安的一面。
但陆行川的失态只是片刻。
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仿佛先前的不安都是错觉:“先回公司。”
司机在驾驶座上应好。
助理悄悄看了陆行川好几眼。
发现偶尔的时候,陆行川斯文温和的脸上还是会流露出一些燥意。
夜幕降临后,陆行川开完一天会后,驱车来到陆老爷子住的古式园林宅院里。
晚夜弯月高悬长空。
宅院内树影婆娑。
陆行川一年到头,最多来老爷子这里两三次。然他还记得,宅院里那颗梨树,是陆即礼年幼时亲手栽种的。
陆即礼比他大不了几岁。小时候,对方还像个长辈似的,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教他这教他那。两人年幼时关系还不错。甚至直到陆即礼下落不明前,他们也有过联系。
虽然联系的次数很少。
但他还清楚地记得,陆即礼发消息,告诉他,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陆行川陡然升起种危机感。
理智来看,陆即礼心上人是千桃的可能性不大。千桃那时候才十五,包括他,他那时也才刚到十八,而陆即礼已经大学毕业二十来岁了。他不至于喜欢上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
即便如此,陆行川仍旧觉得惴惴不安。
堂屋里,亮着灯,陆老爷子才刚刚用完晚饭。陆行川停在门外敲了敲门。
陆老爷子看见他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老爷子笑:“阿川今晚怎么来了?”
陆行川没说那些客套话,他打开一个文件袋,取出里面的照片:“爷爷,小叔当年资助过的女生,您还有印象么?”
他观察着老爷子的神色,继续道:“姓姜,叫姜千桃。”
老爷子实在没有印象。上回陆行川就对这件事产生兴趣,这回来他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他顿了顿开口道:“即礼的朋友或许知道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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