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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手心微潮，栗嘉抬起头，却正对上陈川的墨玉般的双眸。
栗嘉微愣，心跳仿佛顿了两秒。
“跟紧我。”
陈川回头交代了一句，紧紧地握住栗嘉的手，像一对横越大海的鱼，横跨黑夜与光怪陆离，周围蓦然暴起的叫好声吓了栗嘉一跳，栗嘉下意识地握紧陈川的手，才算是安心，陈川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放开手。
而眼前的人群中央，四个男人已经厮打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三个打一个，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扭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那女孩子拼命地喊，可是越喊，那群人仿佛越来劲似的，被打的男子抱着头，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女孩儿声泪俱下，嘴里不停地大喊着，“不要打了！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求你了，不要打了！”
栗嘉只觉得手一松，下一秒陈川就已经飞身上前，一拳一脚，便已经隔开两人，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的迅速，陈川一只手去拉躺在地上的男人，另一只手则挡开了最后一个人的拳脚，那男人便被他顺势拉起，二人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两步，迅速寻找着突围之路。
“不要！”
一声尖锐的尖叫猛地扎入众人的耳膜，陈川手下动作一顿，迎面猛地窜过来一个精瘦如猴的黑衣男，男人的脚伤了不能移动，陈川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很快定下了心神，向后拽了一下扶着的男人，刚要迎面一脚踢过去，黑衣男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陈川连忙收脚，向后一退，黑衣男却不依不饶又是向前近了一步，匕首几乎就在眼前，刀尖都快要戳到陈川的眼中去，陈川下意识地要去用手握刀，然而此时却感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黑衣男便被握住了手腕，陈川心神一凝，就看到栗嘉站在自己的眼前，那刀错过她的脸颊，停在了耳边，刀风呼啸。
黑衣男似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又要向前刺，栗嘉便用力一拽，黑衣男站立不稳，瞬间被带了个趔趄，栗嘉顺势一脚踢上黑衣男的膝盖，松开手，黑衣男便摔倒在地，陈川趁机将男人向后带了一步，男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栗嘉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陈川的右侧，像头小豹子一样防备地警惕着周围的人。
“警察！”陈川掏出证件，猛然开口，声如虎啸，“不许动！再动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带走！”
偌大的酒吧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音乐声依旧嘈杂，围着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只剩几个胆大的还留在原地看热闹。
那三人早已倒地，不敢再动，没有了他们的遮挡，陈川才看清楚，原来他们的身后，还有人。
陈川认识那人，封城酒吧街有名的混混头子，跟了个有权有势的大哥，所以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陈川敛了心神，提了口气。
双方对峙着。
“没想到，封城的警官，现在都这么厉害了？”那人站在原地，双手后背，岿然不动，“Sir，不要那么大火气嘛，我们这儿，是私事，您办的，可是公事啊？”
“公事？”跟在陈川身侧的栗嘉轻笑一声，抬起了右手，陈川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那刀刚才从栗嘉的手臂上划过，正好留下了一条五公分长的口子，还正在汩汩流血，陈川呼吸一滞，栗嘉却只是微微昂起头，看向那人，神情倨傲，“袭警算不算公事？”
“Madam……真幽默。”那人顿了顿，轻笑两声，“不过，这小子不按规矩办事，我难道不应该揍他一顿么？”
栗嘉冷笑，“那你违法乱纪，我们难道不应该带你走么？”
那人被噎了一下，半天都没说话，眼神阴沉，栗嘉微微昂着头，不动声色，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似乎要碰撞出火花来，陈川未出声，却是趁机审时度势，四周的小弟手中握紧了刀具，随时准备拔刀而起，栗嘉站在众人中心却毫无慌乱，如火焰中的红莲，浴火而生，身后似有一袭红袍，随猎猎风声飘然而起。
半晌，无一人先动。
陈川适时笑了笑，向前一步，“各行各业都有规矩，我们警察做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人只瞥了他一眼，依旧保持缄默，冷冰冰地盯着栗嘉，陈川有意向右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承受着狠毒的目光，不动声色。
“那位Madam是陈sir的徒弟么？真是好胆识。”那人语气阴恻，抬眸望向陈川，诡异地笑，“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这位警官还能有这样好的胆魄。我们走！”
栗嘉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势，直到那人带着一众小弟彻底从眼前消失，才松了口气。回头，却正好撞上陈川蹙起的眉，紧张地对着她的手臂，栗嘉才笑了笑，开口解释，“没关系，没有很深的。”
“没有很深？”陈川深吸了口气，“知不知道，刚才那刀再偏一点，划的就是你手腕的动脉了，案子查不好，你也不必以死谢罪吧？还是你觉得，我需要你一个女人来保护？”
栗嘉眼前一花，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那自己刚才要是不伸手，他伸手去握，万一割断了手筋怎么办？那个力度搞不好手都会被砍下来的！
“合着我刚才就是没病抓药，自讨苦吃呗？”栗嘉半仰着头瞪他，只不过由于身高问题，从陈川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一个气鼓鼓的小包子，还有几分虚张声势的可爱，“要不是为了你，我就站旁边看戏多好啊！还有，什么叫不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女人招你惹你了，你歧视女性啊！你妈妈也是女的，生你养你那么不容易，你看不起她？”
“……”陈川觉得自己瞎了才要担心这个小混蛋，忍不住沉了口气，“组织命令你，闭嘴。”
栗嘉一下子瘪了嘴，委屈巴巴地瞪着陈川，“我上辈子一定被你咬了。”
陈川一愣，“为什么？”
“因为上辈子，我叫吕洞宾。”
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一动，女孩儿终于挣脱了束缚，此时也已经跑了过来，满眼含泪，声音颤抖，“乔山？徐乔山？你没事吧？你说话啊！”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凑到近前，女孩依旧哭得撕心裂肺，陈川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回头安慰女孩，“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这酒吧比较偏僻，周围没有医院，我们得想个办法……”
“我朋友在这儿附近开了诊所，比医院近很多。”栗嘉打断了陈川的话，回头征求女孩的意见，女孩同意了，栗嘉同她一起帮忙让陈川背起那个叫徐乔山的男人，四人一行朝着栗嘉朋友的诊所而去。
四个人坐车差不多十分钟才到地方，一进诊所，便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趴在柜台上写东西，一米七五的个子，一米一五的长腿，踩着一双高跟鞋，半伏在柜台上，长发垂下几缕，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低头凝视，性感与魅惑完美的凝结一身。
陈川没太想到，看起来小鸡仔一样的栗嘉，竟然会有这样……成熟的朋友。
女人看完了最后一点，才拢了拢自己的长发，随意的一扎，挽了袖口，随手拿过纸抹掉自己的口红，回头不经意地望向门口，却在看到门口的一大帮人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栗子……这是？”
“先不说怎么回事了，周清，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帮忙给包扎一下吧。这小子都疼晕过去了。”
周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衬把人抬着放下，而后上前检查，栗嘉站在一旁同女孩儿解释，“周清曾经是正规三甲医院的医师，医术你完全可以放心。”
女孩儿连忙点头，“警官，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和乔山本来是打算到酒吧玩的，可是也不知道就惹到了那伙人，乔山……乔山还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女孩儿说着就要哭，栗嘉连忙安抚住她的情绪，“你先别哭，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会跟他们打起来的？”
女孩儿抹了把眼泪，“我叫钟晴。他叫徐乔山，乔山今天说要带我出去玩，然后说他在酒吧应酬，叫我过来接他，结果我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慌。”栗嘉转头看向一旁的周清，“怎么样？”
“都是皮外伤，应该是疼晕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的。没事。”周清检查完之后便把手中的药膏递给了身旁的钟晴，指导着她给徐乔山上药。
栗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半晌才抬头看向陈川，“刚才那伙人应该是刚放出来的，最近都在酒吧街这边活动。”
陈川隐隐约约猜到了栗嘉要说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茬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说……”栗嘉顿了顿，“我们会不会推理错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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