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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嘉看到陈川脸上还是挂着一脸凝重,走过去挽着陈川的胳膊把脸贴近陈川,叫陈川不要板着一个脸,等下见到孩子们吓到他们怎么办。
陈川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随意耍脾气的时候,他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少现在他一定要把所有的想法都压在心里。不能影响自己的工作。
陈川示意粟嘉先停下,说让粟嘉先上去,他在下面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粟嘉点点头,嘱咐陈川注意点,差不多了就赶紧上来,她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过来的。
陈川说他会尽快,叫粟嘉不要太担心,他很快就会上去的。等到粟嘉的背影消失在儿童医院的楼梯口,别陈川靠着医院大门的柱子,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外面朦胧的细雨。
就在这时,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一男一女神色匆匆的从车上下来,连伞都没来得及打,就要冲进医院。
陈川看着他们急匆匆的离开,心里猜想他们的孩子可能出了什么情况吧,所以这才这么慌张,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陈川抖了抖烟灰,又吐出了一口烟,陈川的脸在雾气和烟雾之间若隐若现,眉头上的沉重似乎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有些缓解。
“噔噔噔”陈川耳边突然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女人带着抽泣的责骂声,以及男人道歉和安慰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陈川抬了抬眼,虽然只在刚才见过一面,但是陈川还是认出来了这两个人正是刚才急匆匆上楼的两个人。
女人一走出来,就扑到男人的胸口,使劲的锤着男人的胸口,男人一脸歉意,任由女人发泄。
陈川掐灭了手里的烟,这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两个人。
男人长着浓浓的眉毛,胡子刮得很干净的,皮肤很不错,看年纪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黑色西服也许是被女人抓的有些皱了,但是仍然有一些平时端正的影子,裤子上有笔直的裤线。可以得到男人是个平日生活很讲究的人。
女人上身穿一件得体的短风衣,一条紧身牛仓裤,手里提着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脚上光光的,看样子是刚才高跟鞋影响他的行动所以被女人脱掉了。脖子上戴着闪光的水晶项链,肩上披着长长的黑发,脸上化得妆已经让泪水打湿了,但是并不影响陈川看的出他妆容的精致。
也许他们上一刻还在参加什么宴会吧。陈川在心里想了想,站直了身体,准备上楼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人看到了陈川略显寂寞的影子,男人冲女人使了一个眼神,女人也停止了哭泣,看向了陈川,又冲自己的男人点了点头。男人心领神会,叫住了陈川。
陈川回头,不知道这两口子叫住自己什么,还没等陈川开口问什么事,那个男人就先开口了,语气很和善,他问陈川是来儿童医院干什么的,他看陈川一个人在医院门口吸烟,表情十分惆怅,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希望可以了解一下。并且希望陈川可以原谅他的冒昧。
陈川想了想,说自己是来这里看被拐卖的孩子的。陈川心里想,自己执行任务的事情不能泄露,而且这么说,也没有错,他的任务就是来看看这些孩子的。顺便展开调查。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陈川感觉到有点不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他们是某个孩子的父母?
就在陈川心里猜测男人和女人的目的的时候,男人突然向陈川走了过来,神情说不出的惆怅,目光又向儿童医院的大厅里瞥了一眼,和陈川说他们也是来看被拐孩子的,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的孩子。
陈川连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和他说一说吗。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男人对于陈川并没有怀疑,开始和陈川谈了起来。男人说他叫李建华,她的妻子也就是在她旁边的那位女人叫做周玉,直接叫他们大华和小玉就可以了。
大华说他是做木材生意的,平日里比较忙,没有时间照顾即将临盆的小玉,留给她找了一个私人保姆照顾小玉的起居。也就是大概三个月前,那个保姆不愿意做了,但是小玉的预产期就快到了,而我事情多,根本挤不出时间来照顾小玉。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找到了大华,说可以照顾小玉,但是要价比较高,大华一时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就让这个人上了。
这个女人叫做什么大华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姓张,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华懊悔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当时自己想着这个被她称为张妈的女人既然敢要价这么高,肯定有自己的依仗,而大华当时急着去外地出差,也就没检查这个张妈的职业资格证之类的东西,就让她搬进了家里。
陈川静静的听着大华的讲述,从大华的表现他看的出孩子被拐卖和这个张妈应该脱不了关系。
果然,大华继续说,这个张妈大概在他家里住了一个月,而且小玉和大华说张妈的水平很高,完全可以照顾好她,所以大华也就彻底放松了警惕,更不用说调查张妈的什么职业资格证了。
大华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脑袋,说自己当初如果稍微有点警惕性就不会发生以后得悲剧。这个时候,小玉走了上来,看着情绪不太稳定的老公,叹了口气,说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她和陈川说吧。
小玉说那几天是他的预产期,她就去了医院住着,而且大华还有事情要忙,小玉就让张妈一起跟着,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是他没有想到,就在小玉生完孩子以后,张妈说要抱抱孩子,小玉想想像张妈这么大的人正是喜欢小孩子的时候,就把孩子递给了张妈。
张妈在小玉面前哄了了一会孩子,问他能不能抱着孩子出去检查,刚才有医生说要给孩子做一个出生检查,说小玉的身体情况不行,就让她代劳吧。小玉没有怀疑,就让张妈带着孩子走了。
但是小玉在病房里左等右等了好久都不见张妈回来,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了,就叫护士进来询问为什么检查这么久,但是护士回答说他们没有安排检查啊,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时候,小玉才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可能丢了。
小玉说完就扑到了大华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她说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在他身边还不超过五分钟,在他的心里甚至还没有记住孩子的样子。
大华将小玉搂在怀里,说他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五分钟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孩子就这么没了。当时小玉哭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给即将面世的孩子准备礼物,却没想会是这样。
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大华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希望自己可以镇静,但是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似乎出卖了大华心中的不稳定。
陈川看着这对可怜的夫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他们,但还是开口问道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他们的孩子的。
大华一边稳着小玉的情绪,一边回答陈川说他们也是看到了报纸说本市最近破获了一起儿童贩卖案,有三个孩子被救了出来,他们就想来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
陈川点了点头,问他们找到了吗。
大华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光芒,忙说找到了找到了,说给他们孩子接生的护士说,这个孩子的右手臂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很好记,就在他们刚才上去的那段时间里,他发现有个孩子的右手臂上就有一块褐色胎记。
陈川连说恭喜恭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但是陈川还是有些疑惑,问大华夫妻为什么看到了却不陪着孩子。
大华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去,他说他也想陪着孩子,但是上面有警察说不可以,要等DNA证明了他们的关系,并且上报才可以和孩子接触。
一说到这里,小玉又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陈川看了看大华夫妻的样子,心里似乎下了某个决定,对着大华夫妻喊到,“跟着我来,我带你们去看孩子。”
大华夫妻神色一愣,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一想到孩子,抱着您可信其有不可无得态度跟着陈川上了楼。
刚刚上楼,刑警对的同志们就向陈川敬礼,陈川示意他们免礼。
就在这个时候,粟嘉看见了陈川上楼来,走到了陈川面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汇报,但是一看到陈川背后的大华夫妇,就直接略过了陈川对着大华夫妻说,不要再尝试了,她也跟同情大华的遭遇,但是国有国法,他不可能让大华他们接触孩子的。
陈川组织粟嘉不让他继续说,法理之外不在乎人情,让他们见见孩子吧。
在陈川的坚持下,大华夫妻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终于在此刻短暂的团圆。
陈川和粟嘉看着一脸幸福的泪水的大华夫妻,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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