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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也看得出来，开口问，“王大力，你这么欲言又止的，是不是在害怕什么，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外面的人手再长也伸不到我们刑警大队里来。”
陈川的话似乎给了王大力一些动力，眼睛里的犹豫渐渐散去，看了一眼陈川，“警察同志，这个胡玲的死和我真的没有关系，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粟嘉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找到突破口了，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找到真凶了。
粟嘉压住心里的激动，问王大力到底是谁杀得人。
王大力言辞模糊，说不出一个大概来，只是说那个人全身一身黑，还带着口罩，个子不是很高，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粟嘉顿时有些怀疑王大力是不说说了假话毕竟王大力的意思是他连动手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粟嘉停下了笔，问王大力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和王大力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大力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不愿意多说，再被粟嘉教育以后，终于把问题交代了。
原来，那个给王大力他们提供女人的婚姻介绍所，是一个拥有完整产业链的专业贩卖人口的集团。
至于其他的人，王大力并不认识，就连他们这个团伙的这么一些肤浅的消息，也是通过和那些贩卖人口的团伙谈笑的时候他们无意间说漏了嘴，这才得到的。
王大力说杀人的那个人他只见过一面，在那之前和在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至于他认识的那些团伙里的人只是一些底层的人物。
哦？粟嘉顿时来了兴趣，没有想到王大力和犯罪团伙还有联系，按照一般情况下，他们在交易结束之后应该就不会再保持联络了。问王大力到底是怎么和这些人搭上线的。
王大力就把情况都交代了。
在小王村，有很多人都娶不到媳妇，就像以前的王大力一样，有些人甚至就这么孤独终老。王大力的脑子很好使，在买了一个老婆之后，就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加入这个团伙。
王大力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静县的那个婚姻介绍所合作，他给介绍所提供客源，而婚姻介绍所提供女人，自己在其中赚一点中介费，这样的话自己既能后得到村里人的爱戴，还可以挣点钱。
这个念头，很快就在王大力的脑子里生根发芽，王大力过了几天就又去了人力市场的那个婚姻介绍所，和那里的人讨论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在收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婚姻介绍所就在小王村派了两个人，偶尔上山去找王大力询问是不是需要女人。
王大力低着头，说自己一个女人可以从中赚一百四十块钱，一年下来能有好几千块钱，比种地赚的多很多。
粟嘉摇了摇头，一边替王大力为了一年几千块钱就出卖自己的灵魂，一边又对王大力的行为感到愤怒。粟嘉又问，现在小王村有多家里的男人都买了女人。
王大力说大概有七八家，因为他们村子实在是太穷了，有些家里虽然想买媳妇，但是实在是拿不出来钱，所以就只能干瞪眼。
陈川确实突然想起来什么，自己上回路过小王村的时候，发现小王村貌似也就二十几户人家，既然有七八家买了媳妇，为什么自己上次没有看见他们，上次卫枫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出于疑问，陈川开口询问王大力，为什么在他们村子里看不到这些女人。
王大力抬起了头，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当然是都锁在屋子里了，这些女人平时什么都不想，就想着逃跑，就算锁着，也有好几个跑走了。所以村里的女人都被他们的男人锁在屋里头，不让他们出去，就怕他们逃了。”
陈川点点头，似乎了解了情况，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偏离了主题，马上调整回来，让王大力继续说杀人凶手的情况。
王大力说，还说的，他已经说了，他不认识那个凶手，当时凶手杀人的时候，他自己在一边都吓得不轻，然后那个人身边的人给了王大力一万块钱，让王大力保密。
“旁边的人？”粟嘉把握住了王大话里的重点，觉得凶手应该是一个团伙，开口就问王大力凶手是不是一个团伙。
王大力点点头。
粟嘉心中的猜测被肯定，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犯罪团伙要杀了胡玲呢，一个被拐卖了多年的女人还能对这个犯罪团伙造成什么威胁吗。于是就向王大力提出了疑问。
王大力摸了摸脑袋，也许是今天的心理变化太频繁，表面上上已经有了着疲惫。王大力说这个人说要杀了胡玲，好像是因为胡玲想要逃走，被这个团伙的发现了，然后就被杀了。
粟嘉眉头皱了皱，问王大力难道这个团伙还有帮助王大力他们看着女人会不会逃跑的服务，那这个售后也不免有些太完善了吧。
王大力摇摇头，说不是的，虽然这些人有段时间就会上山来找王大力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生意可以做。但是她们并不关女人逃走不逃走的事情。
粟嘉顿时来了兴趣，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是说不管吗，为什么这个团伙的人又因为逃走就把胡玲给杀了。
王大力说应该就是个全身一身黑色衣服的人的缘故，因为就是他下手打死的胡玲，然后再让身边的手下把胡玲的尸体扔到了小李村的小溪边上。
陈川听着，对事情已经有了大概得了解，这个黑衣人应该是这个犯罪团伙的领导人之一，就算不是，他的地位也应该很高。
既然平时这个团伙的人不怎么过问女人逃走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个黑衣服的家伙偏偏要杀了胡玲呢，难道是胡玲身上有什么秘密？应该不会，陈川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这个组织的谨慎程度，还有就是以王大力在这团伙里的地位，胡玲应该接触不到什么秘密，更何况胡玲一直被王大力锁在屋子里，除了王建国一家和王大力就接触不到任何人。
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陈川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就在陈川百思不得不得其解的时候，陈川突然想起了王大力所说的王建国。
王建国！陈川突然想到了王建国的妻子似乎已经被卫枫带回来，现在正在医院休息，根据那里的同志发来的情况，女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他们随时可以去询问情况。
陈川想着自己在审讯完王大力之后应该好好去看看这个女人，她的身上应该也还有一些自己没有掌握的情况。
陈川看了一眼王大力，让王大力把情况再仔细的说一下，就是从黑衣人出现，再到最后胡玲被黑衣人杀死，全部都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王大力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灯，脸上泛起一丝恐惧，显然当初的情况把他吓得不轻。
王大力说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刚刚吃完晚饭，正在屋子里坐着发呆，突然黑衣人的就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踢开了他的们，进来就要找胡玲。
王大力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就任由他们把胡玲给拉了出来。
这个黑衣人似乎很生气，对着胡玲又大又打又踹的，但是就是不说话，反正胡玲最后就是死在了黑衣人的手下。
听着王大力的描述，陈川和粟嘉对于未知的敌人的残忍和冷酷又走了一个全新的了解。合上了笔记本，觉得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继续问的了。
陈川看了一眼粟嘉，退了出来，结束了审讯，让狱警带走了王大力。
陈川看了一眼粟嘉，笑了笑，调侃粟嘉今天表现不错，竟然没有爆发，要冲上去和王大力拼命。
粟嘉嘟着嘴，直接掐着陈川的腰间软肉，使劲的扭了两圈，疼的陈川咧着嘴，疼的差点喊出来，连连道歉才终于摆脱了魔爪。
粟嘉插着腰，一副小霸王的样子，问陈川还敢不敢在提那件事。
陈川连连说不敢不敢并且发誓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保证不说出去。粟嘉这才罢休。
看着粟嘉先行离开，看着粟嘉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微笑，想起来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粟嘉当时刚刚来封城刑警大队的时候，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但是陈川和粟嘉两个人在一起处理一件轮奸案。
当时也是在审讯凶手，当时的粟嘉从开头激动到最后，一直对着凶手骂骂咧咧，让陈川的正常询问都进行不下去了。
最后就叫凶手自己都受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陈川让他赶紧把粟嘉弄出去，只要陈川把粟嘉送出去，他什么都说，他全部都招。
陈川笑了笑，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古井一样波澜不惊得罪样子，他知道，现在案件已经有了突破口，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时间非常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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