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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玖儿等他等得虽然算不上什么望眼欲穿，可也是十分急切，瞅着清风顺着窗户闪进来，便赶忙迎了过去。
“陈老说了什么？”赵玖儿张口便问。
清风则是瞧了赵玖儿一眼，口中道，“夫人，你这实在是……将陈老想的也太神了。不过是今天下午刚刚发生的事儿，你觉得能查出来什么？”
赵玖儿被清风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也是开口道，“那你这么一去，难不成是白去了？”
清风“嘿嘿”一笑，“白去一趟倒是也不至于，不过知道的事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罢了。”
赵玖儿才懒得在这时候和他贫嘴，直接伸手道，“情报还是口信儿，交出来！”
“口信儿，口信儿。”清风眼瞅着赵玖儿是真有些着急，当下也不再和她磨蹭，口中也是正儿八经道，“陈老也是不多时之前才知道这事儿的，约莫就在你从茶馆离开之后没一会儿。不过最近他一直在盯着杨青柳那边儿，说准了不会是那儿的动作，别的也没多说，只说是让你往别的方向想想，比如说生意上之类的。陈老说，生意场上不容易，说不准就能做出这档子事儿来。”
这话看似都没什么作用，不过是模棱两可的几句。不过听在赵玖儿耳中，却有一种豁然开朗一般的感觉。
她之前一直想着的便是有关于杨青柳的各种动作，再或者就是许晟以往的仇家之类的，却是浑然直接将自己排除在外。
可是陈老这么一席话，直接将另一种可能性打开。
如果说是生意场上的事儿的话……或许就没有那么棘手了。
赵玖儿心中想得开，如今许家虽不算多家大业大，可也经受得起这些损失。然而动许家？
不好意思，那动的可不仅仅是许家一家的利益。
还是要先问问穆家与怜家，究竟同不同意。
一个是皇城的强龙，另一个则是省城之上的地头蛇。赵玖儿眉梢一挑，霎时之间，心中便有了定计。
“干得不错！”她心里想通了一点儿，心情也好上一些，朝着清风便抛了个好看的笑脸以示嘉奖。
紧接着，便不在屋里头待着，而是出了门，直接便在院子里喊道，“春草！春草！”
春草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帮着刘香兰在后院儿做饭，听到赵玖儿的话，连手上的水都没擦干就直接跑过来。
“玖儿姐，怎么啦？”
她毕竟还是年纪小，今日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儿，脸上也没有什么阴霾的神色。赵玖儿看着，只觉得心里头不禁更加轻松一些。
“没什么大事儿。”赵玖儿脸上笑盈盈的，嘴上说道，“明儿你若是起的比我早，就先别出门，且记得等等我，咱们俩一同去一个地方。”
“诶，好嘞！”春草也不问是什么地方，直接答应一声，旋即便赶忙回去，接着帮刘香兰打下手去了。
赵玖儿不禁朝着暗处的清风撇嘴，“瞧瞧，瞧瞧人家这觉悟，再看看你。让你做点儿什么都推三阻四的，下次还不如把明月给我留下来！”
清风在暗处不做声，心说若是有可能的话他也想，奈何他们家许将军武力值本身就已经爆表了，根本用不着他再去帮衬，反而是明月时不时的一些医毒之术，对许晟而言反而更有用处一些。
……
一夜无话，许家出了这样的事儿，所有人都是消消停停的，便是连以往最喜欢闹腾的柱子，整晚看着也不乐呵。
反而是赵玖儿看着柱子，不由得想起来这人是个小包打听，如果刘香兰愿意的话，倒是可以送去陈老那儿调教调教，指不定几年之后，也是一把情报好手。
不过这事儿，赵玖儿目前只是想想。让刘香兰回来许家身边儿，就已经相当于让她半只脚踏进这般凶险之中，可是柱子，赵玖儿是不愿意带累孩子的。
“玖儿姐，咱们今儿这是去哪儿啊？”直到已经跟着赵玖儿出来，春草才眼中露出好奇的意思，眨巴着问道。
“去怜家。”赵玖儿眼皮都不掀。
许家小院儿遇到事儿了，除了许家，首先触及的是穆家的利益，而其次，便是怜家。
赵玖儿就不信，这事儿都已经出来了，怜家还能好端端的坐下看着，就这么坐视不理。
春草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对赵玖儿这个“去怜家”的说法颇有些好奇。不过赵玖儿没说，她索性也没急着问，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朝着赵玖儿又开口道，“玖儿姐，昨日有人来酒楼找你。”
“谁？”赵玖儿一愣。
她这段日子确实在酒楼的时间比在成衣铺子之中要多不少，如果说有人找她找到酒楼，也有道理。
春草回答道，“是笔墨阁的方故先生。”
赵玖儿听着这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来找我做什么？复写纸的一应事宜，不都是早早的便和官府都商量好了？他这会儿过来，难不成是又有什么岔子？”
春草听着赵玖儿这话，不禁一笑，口中轻声道，“玖儿姐，那你说这话，可是直接便冤枉了方故先生了。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不好的事儿，我怎么可能昨日给忙忘了没告诉你！”
“哦？”赵玖儿眉宇之中有些诧异的神色，不禁朝着春草看去。
“玖儿姐，看来你是早就忘了，当时你和方故先生说好了，若是第一批复写纸制作出来了，一定要给你优先购买权，让他知会你一声。这不，方故先生急急忙忙的就过来找你了，可是玖儿姐你倒是好，直接将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春草一边儿笑着说这话，可是眼神之中却有着心疼的意思。
别人不知道赵玖儿，可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赵玖儿一颗玲珑心思，什么时候忘事儿忘成了这样过，这一次，说来原因，不过也就是因为最近事儿又多又杂，几乎要人喘不过气来罢了。
然而赵玖儿却是一时之间没有听出来春草言语之中的惦记和担忧，反而是恍然大悟一般。
“我说最近总想着有什么事儿还没办，原来是这个！”赵玖儿眉宇间多了一些欢快的神色，“等着今日去过了怜家，春草你替我去笔墨阁跑一趟，便说第一批复写纸我要，三千张！”
春草听着赵玖儿先前的话还不觉得什么，听到最后的时候，却是极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玖儿姐你说什么？！三千张？你不是在逗我吧！”
赵玖儿正色，“你看我哪里是想要在逗你的样子？”
春草拍了拍自个儿的小胸膛，颇有些被吓到了，“玖儿姐，咱们一开始卖去笔墨阁的，也不过还不到万张，你这一下子……就要买回来这么多？”
赵玖儿挑了挑眉头，“可是当时那话也是方故自个儿答应下来的，春草你当时也是在场，可是看准了，夫人我一点儿都没有逼迫他的意思吧？”
她眉宇间的神色朗然，一副是吃定了方故的样子。
然而春草心中腹诽，心说方故先生估计也没想到你能这么狮子大开口，一次性便要三千张。
不过好在，赵玖儿也觉得一口气买这么多下来。还不打声招呼，方故也不能同意，索性又对着春草补上一句，“你只管将这话带到就行了，若是方故不卖的话，尽管让他过来找我。”
春草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玖儿姐你是非买不可呢。”
“非也非也。”赵玖儿晃了晃手指头，“所谓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我如果一开始不要这么多的话，估计连我心里头的数字都买不回来。”
春草听了赵玖儿这话，终究还是“噗嗤”一笑，合着赵玖儿这话说了这么半天，还是些商场上的生意经。
只不过，这生意经连她都没能直接听出来，那么方故呢？
赵玖儿和春草一路闲聊一路走着，只是又过了不多一会儿，面前便是怜家的府邸了。
“走，上去叫门。”赵玖儿十分爽利，带着春草便拾阶而上。
怜家这么大一户人家，自然有看门儿的小厮，这会儿瞅着赵玖儿带着春草过来，脸上堆笑，“是许夫人来了，不知许夫人可曾与我家夫人小姐约过？”
赵玖儿也不为难他，口中话语说的明白，“不曾，我就在这儿等上一会儿，你只管过去通传便是了。”
那小厮似乎是也没想到赵玖儿能够如此善解人意，脸上登时露出一个略微讶异的表情，旋即才道，“好嘞，多谢许夫人谅解。”
说着，他却也不晾着赵玖儿，而是又从一旁叫过来一个洒扫庭除的小厮，口中道，“快过来，带着许夫人去前院儿等着，千万不许怠慢了！”
那小厮听着话，连忙扔下手上的活儿走过来，朝着赵玖儿善意的一笑，“许夫人，请您跟我过来。”
“谢了。”赵玖儿客气了一句，旋即便朝着怜家的门房点了点头。
看看怜家这派头，若不是因为如今许家人口实在是不多，又实在是不能让不明底细的人进来，赵玖儿也想找一个门房，即便什么也不干呢？哪怕是每天看家护院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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