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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愤怒中的颜溪被一个人留在审讯室里,张警官拿着记录的笔记本进了隔壁的监控室,和从一开始就一直围观的同事们一起商议。
同事a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颜溪没有说谎,她全程都很淡定,并没有慌乱,回答问题也很有条理性。”
“对,我们没有告诉她,她被指控蓄意谋杀未遂,所以她从头到尾也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根据老王的提问陈述事实。”另一个同事撑着下巴,点着头附和说。
“那万一是她演的呢,她能蓄意杀人,也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好骗过我们啊?”一个女警察反驳说。
“老陈,你觉得呢?”同事a问监视器前的一个中年警察。
被叫做老陈的警察看了看坐在审讯室中的颜溪,说:“我觉得她对于整个事情表现出的不了解,不是假的,因为她全程并没有做出任何掩饰的小动作,也没有心虚的微表情,她表现出的愤怒和疑惑都是真的。”
女警官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由于有微表情专家之称的老陈都这么说了,只能小声地在一旁表示不满。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她虽然表现得很自然,但也不排除高智商犯罪的可能,虽说这件案子里面没有真的发生命案,但既然卫生局交给我们,我们就要谨慎一点。”王警官听了一圈大家的发言后,开口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把她放了吗?她可是潜在罪犯。”那个女警察开口问。
王警官转过身看着已经消了气,一脸淡然的颜溪,说:“不,暂时不放她回去,先拘留几天,你们现在抓紧时间去医院问问她的同事,顺带调取那天早上的监控,我们后面再审几次。”
大家领了任务后,纷纷走出监控室,各做各的去了。
王警官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对颜溪说:“不好意思,颜医生,久等了。”
颜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关系,温和地开口说:“没事,反倒是刚刚,我还凶了你,对不起。”
“那只是审讯过程中必要的环节,你不用放在心上。”王警官重新拉开凳子,坐在了颜溪对面。
颜溪看了看王警官的表情,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伸了伸坐疼的腿,说:“那么王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王警官看了看似乎毫不知情的颜溪,心中衡量了一下,开口说:“对不起,颜医生,虽然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但你现在还不能走,因为我们对您的调查还没有结束。”
颜溪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此次来警察局是因为什么原因,于是开口问说:“调查我?为什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今天被带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能告诉我吗?”
“当然能够告诉你了,对于被调查的理由,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实际上,是有人向卫生局举报你防蓄意谋杀未遂。”王警官紧盯着颜溪的表情,开口说。
“蓄意谋杀?!谋杀谁?谁又指控我谋杀!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听到这个回答的颜溪一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警官转过脸,一脸正直的说:“没有,我们确实找的是你,有人指控你蓄意谋杀安怡小姐,所以向我们警局报了案。但至于是谁向卫生局举报的你,恕我们无可奉告。”
“什么?安怡不是还活着吗?况且我只是给她做了手术,怎么能说我蓄意谋杀她呢?”颜溪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被指控的事实,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指控她谋害自己的病人。
王警官见到颜溪的反应后,也不再刻意刺激她,转而放柔声音,安抚说:“颜医生你不用着急,现在还在调查阶段,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定论,你只是被指控有罪,并不是说,你真的有罪。”
颜溪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到了,怏怏地点点头。
实际上,王警官的话一点都没有安慰到她,颜溪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说:“那我需要在这里呆多少天,是要一直呆到你们调查完吗?我医院里还有病人,交给别人我不大放心。”
王警官起身接了一杯温开水,递给颜溪,说:“颜医生现在都还惦记着病人,真是尽职尽责,但是我觉得您现在还是担心担心您自己比较好。”
话音刚落,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就在审讯室中响起。
王警官摸出兜里的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恭敬地说:“李局,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颜溪只看见王警官皱了皱眉,很是不情愿地应了声好。
电话很快挂断,颜溪猜测那个李局是来王警官传达命令的。
果不其然,王警官挂掉电话后,就转过来对着颜溪说:“看来上天有好生之德,看颜医生那么尽职尽责,都不愿意让你耽误在警局里。”
“什么意思?”颜溪不解。
“就是说,有人来保释你了,颜医生你可以回去亲自治疗你的病人了。”王警官耸耸肩,颇为无奈地说。
颜溪走出警局,外面还是白天,因为刚刚才从昏暗地审讯室出来,阳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她抬起手挡住眼睛,摸索着下了梯子。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了周渡和苏慧叫她的声音。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过后,颜溪被一个飞扑撞得连退几步。
“颜溪!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呜呜呜呜。”苏慧抱着颜溪,哭得稀里哗啦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丑死了。”颜溪语带调侃地说。
“颜溪……”周渡刚想开口,就被苏慧打断了。
“哇呜,颜溪,你知道我他妈有多担心你吗,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冲进去要人了你知道么?”苏慧把颜溪勒得更紧了,眼泪鼻涕都糊到了她身上。
颜溪无奈地拍拍苏慧的肩,说:“哎呀,没事啦,我又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只是被叫来问话而已,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周渡此时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今天苏慧来医院找你,她不知道你已经转到三院去了,我就打电话找你,结果你没接,又打到你办公室去,一个叫小芸的护士告诉我的,然后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颜溪点点头,苦涩地笑笑,说:“谢谢你们保释我,要不是你们,恐怕我今晚就要住在这里了。”
谁知苏慧此时抬起头,一脸懵地说:“不是我们呀,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警察告诉我们,已经有人替你担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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