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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爷子见她如此倔强,不肯服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檀木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我让你在家反省,你却将守卫都打晕,然后偷偷跑了出去。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盛居安冷漠的说:“我只是觉得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换了个地方而已。”
“威胁?你的意思是,我派去保护你的人都是为了害你?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盛老爷子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得双手不住发抖。
盛居安淡淡的说:“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这样猜测而已。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事情,我也自己有决断了。”
“你现在是嫌我管你管的太紧了?老头子,我现在年纪大了,管不住你了是吧。”盛老爷子不住地在客厅里踱步,手杖将地板敲得咚咚作响。
柳阑珊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愈演愈烈,再也坐不下去,连忙站起身来替盛居安求饶。
“爷爷,居安他知道错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回来,是不是?她不是故意想要说那些话,惹你生气的。”
盛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勉强将怒气压了下去,白了盛居安一眼,指桑骂槐的说:“我养条狗,还知道朝我摇尾巴,结果养了个白眼狼,不仅不图报恩,还要想反过来咬我一口。”
盛居安皱紧了眉头,想要开口反驳,却看到柳阑珊拼命的朝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再惹盛老爷子生气。
盛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两个人的动作,有些轻蔑的嘲讽说:“有些人骨子里看起来挺硬,结果还要靠个女人来给自己求饶。说什么有了自己决断的能力,结果是个孬种,就跟你那个不争气的爸爸一模一样。”
盛居安再也按捺不住,沉着脸走上前,低声说:“我尊重您,是因为您是我的长辈,可是有一点,对于我的父亲母亲,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侮辱他们,就算是您也不行。”
盛老爷子被盛居安的气势吓了一跳,只有靠在桌子上才能勉强站住。他现在才猛然意识到,盛居安前表现出来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
不管盛居安失没失忆,这都是一条圈养在身边的猛兽,等待着某一天,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猛然反扑。
盛老爷子定了定心神,扬声朝着站在门外的李叔喊:“老李,将家法请来!我盛家,延续百年,绝对不允许有这样无视礼法的人存在。”
这个时候不仅是柳阑珊,就连站在一旁的仆人们,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盛家的家法极为残酷,是用一条淬了盐水的铁鞭子,一边抽打罪人的脊背,一边让他跪在碎石子上大声的背诵盛家家训。
“爷爷,不行啊!居安他身体才刚刚好,肯定受不住这样的责罚,居安,你也快跟爷爷道歉,跟他说你错了,好吗?”柳阑珊拦在盛居安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盛居安却丝毫不怯,像山一样的脊背,挺得笔直。
“好哇,看来你是坚决不肯认错了。那今天就不得不让你见见家法的厉害,让列祖列宗教教你怎么做人。”盛老爷子也是气急,铁了心要给盛居安点厉害尝尝。
李叔站在一边,有些踌躇。要知道当年盛居安的父亲为了盛居安的母亲叛出家门,只挨了几鞭子就忍受不住,晕了过去。休养了将近一个月,才勉强恢复过来。
盛居安虽然正处在身强体壮的时候,但要是承受这样的刑罚,显然也是扛不住的。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自己去拿吗!”盛老爷子见李叔站在一旁不肯动,破口大骂。
李叔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盛居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只能祈祷少爷能够挺过去了。
见李叔去拿家法要用的辫子,柳阑珊此时完全慌了神。
她扑到盛老爷子的面前,咣当一声跪了下去,凄切的恳求说:“爷爷,我求求你,放过居安吧,你要是要打他的话,就连我一起打吧,你要是把他打残了,我可怎么办呀!”
盛老爷子看她哭得这么可怜,心里也有一些不忍,他转过头去看站在一旁一脸冷漠的盛居安,没好气的说:“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认错,我就免去这次责罚。”
柳阑珊闻言一喜,连忙爬起来转过头看着盛居安,小声的说:“居安,快,快跟爷爷认错,他愿意原谅你了。”
谁知盛居安却一把甩开她,冷冰冰的说:“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错,你要是要罚,就随你,我绝对不躲。”
盛老爷子气极反笑,对着柳阑珊说:“柳丫头,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非要往枪口上撞,你也不要再向他求饶了,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他都不珍惜,非得要教训教训他不可。”
而后转过来看着盛居安,咬牙切齿的说:“你倒是有骨气,只是我要看看,等你受了这几鞭子之后,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阑珊还想要为他求情,却被盛老爷子授意下人将她带了下去,离开之前,她的哭声还一直萦绕在老宅中,怎一个凄惨了得。
李叔很快就将家法用的鞭子带了上来,那鞭子足足有小儿手臂那么粗,上面还有泛着冷光的倒刺。旁边放了一盆透亮的盐水,正是等会儿刑罚的时候用。
盛老爷子从李叔手中接过浸过盐水的鞭子,拿出家主的气势,对着盛居安吼道:“不肖子孙盛居安,列祖列宗在上,你还不快跪下。”
盛居安站在那里,对于盛老爷子的怒吼,恍若未闻。
“好啊,行,那我就打到你跪下为止。”
盛老爷子也没有再管那么多,扬手一挥,那鞭子就像一道银光,啪的一声落在盛居安的身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
即便是这样,盛居安还是握紧了双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盛老爷子被气昏了头,扬起鞭子就是一顿乱抽。
要知道这个鞭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上面还淬满了盐水,打到盛居安身上的每一鞭,都让他身上开出一串长长的血花,不过几鞭子下去,整个手臂肩背就已经是血肉模糊。
盛居安还是咬牙站着,默不作声的承受着盛老爷子的鞭打。
鞭子打在肉上,发出钝响,一声又一声,在老宅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竟是如鬼片一般渗人。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站在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出,甚至有人因为场面太过血腥看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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