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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方子浩勾着唐棠的头，拉近她，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但还是皱起了眉头。“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但我现在问的是，我和白皓斌之间，你更爱的是谁？”
见方子浩始终不愿意放弃这个话题，唐棠忍不住皱起了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这个话题就过不去了吗？”
“过不去，你必须回答我。”方子浩满脸的认真。
这样执着的方子浩实在不常见，唐棠有些窘困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好半天才决定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老公，虽然你这样吃飞醋的样子让我很困扰，但同时，也让我心里有一丝丝的得意。”
唐棠挪挪膝盖，索性跨坐在方子浩腿上，揽着他的脖子撒娇：“对我来说，白皓斌是我的前半生，而你和孩子是我的后半生，前半生是成长，后半生是陪伴，你们两个不能做横向比较，但事实上，我确实比较爱你，否则我不会生出阿墨和桐桐。”
方子浩呆呆的，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涨得满满的，其实早就知道唐棠爱他，可他一直不敢和白皓斌做比较，在感情方面，他向来没有什么自信，更何况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唐棠为白皓斌付出了那么多。
“老公。”见方子浩出神，唐棠有些不满的摇了摇他的脖子，愉快的决定了，也不那么轻易放过他。“那我和陈零露呢，你更爱谁？”
方子浩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唐棠散发着灿灿光芒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俯身要去吻她，却被他灵巧的扭头避开。
“当然是你，我爱你更胜过爱自己。”方子浩微微蹙眉，抬手勾住唐棠的下巴，不让她再躲闪，热情的吻了上去。
热烈的一吻过后，唐棠有些坐不住的想从方子浩的腿上下来，她是在羞于应对他敏感的反应，红着脸准备起身，却被他握着腰再次拉了回去。
“要去哪儿？”方子浩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欲求不满。
唐棠的脸更加红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揽着方子浩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压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方子浩的生理反应不再那么明显，才又开口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见白皓斌？”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唐棠没有记错，他刚刚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应该就是最近吧。”
唐棠说完了话，又默默的犹豫了很久，好几次张开嘴巴，要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就忍不住吞了回去。
仅仅只是迫不得已的去见一见白皓斌，问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让方子浩这么在意，唐棠实在不敢让他知道，白皓斌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
“宝宝，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帮白皓斌？”方子浩的思绪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似乎遇到瓶颈了一样，怎么也跨不过去。
“你不知道吗？”唐棠不是特别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望着方子浩，目光柔柔的笑出了声。“当初，你不就是赌定了我一定会帮白皓斌，才让我看到他和胡悦之间的苟且吗？”
“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很奇怪的，方子浩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显得十分理直气壮。“我知道，当时白皓斌是你的男朋友，也很爱他。”
“可你那么帮他，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爱他吗？”这个问题在方子浩的心里压抑了很多年，他曾经无数次想让唐棠给出一个答案，却苦于他们的感情一直不稳定。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聊到了这里，那他自然不会再犹豫：“我不相信，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会爱到愿意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这句话一说出口，方子浩就后悔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唐棠应该是爱白皓斌多过爱他，这不是他愿意听到的结果。
一时之间，方子浩的脸忍不住的黑了起来。
这可真是自讨苦吃！
“那个时候，我宁愿放弃自己的婚姻，也要帮白皓斌，不只是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更大的原因是，他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
几次三番的转移话题，都被方子浩又绕了回来，唐棠知道今天晚上恐怕是逃不过了。
故而也不再躲避，可她的眼睛却不愿意再看他，而是扭头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霓虹闪耀，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那年我上高三，我们家就住在城市公寓隔壁，原先那里有一个叫幸福里的楼盘，我接到家里电话急匆匆赶回去的时候，我爸妈已经站在了楼顶。”
“我看着我爸爸原本伟岸的身影变小变单薄，像一片枯黄的树叶，从顶楼飘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眼睛被一双大手捂着，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倾盆的雨水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不停的往我鼻子里涌，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还没有来得及落泪，那双抱着我的手又收紧了，紧接着，我妈妈也跳了下来。”
唐棠的声音很平，没有一丝起伏；很缓，不见丝毫急躁，现在的她，说起十五年前那个大雨天，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当时几乎灭顶的悲伤与绝望，只是纯粹的叙述，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当时，我感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喉咙里全是酣甜，即便用尽了全力，长大了嘴巴，也始终吸不上一口气。”
听唐棠安静的陈述着发生的所有事，方子浩突然有些后悔，这些事情，他曾经在调查资料里边看过，其实他可以不问的。
他后悔了。
他并不是真的希望唐棠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一切。
“宝宝，别说了。”方子浩心疼的抱紧唐棠，亲吻着她的眼睑。“是我不好，我不该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让你又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情。”
唐棠扭头看方子浩，看着他满是担心的眸子，心里感动极了，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在他和朋友们的陪伴下，再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他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悲怆，她感动于他的心疼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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