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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驰风看着言欢道：“我知道。”
言欢问道：“丫头说你不是去找我师妹借情语剑么？可剑怎么会在石小磐手里。”
“这个说来话长了，那天在赤墨山庄，你推了我一把。我本来不想走，死也要死在这里的。可是翁米儿从后面点住了我的穴道，把我带出了赤墨山庄。”
“又是她！我们的确欠她太多了。”
叶驰风又迎着夜风朝前走了几步，言欢紧随其后，他是再也不愿眼前这个人离开自己了。言欢问道：“后来呢？”
叶驰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言欢，道：“翁米儿告诉我，你被魔君带去了魔窟，我没有办法，只好去叶府借情语剑到魔窟去救你。可叶姑娘说剑留在了撵丹山，她让你的六师弟送下来。可半路上被石小磐给劫了。”
言欢笑道：“这个石小磐，怎么什么都有他的事。”
“我没有借到剑，从叶府出来，翁米儿又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魔窟，可能去了赤墨山庄。”
言欢问道：“那你到赤墨山庄去找我了？”
叶驰风道：“对，我去了赤墨山庄，庄主说你们已经走了，我一路追来，就在这里遇上了那小姑娘。”
“眉清目秀？”
叶驰风点头道：“就是她带我到这里来的。”
夜已深，街边依然灯火通明，只是却已没有一个行人。连“酒鬼”的酒客都已经走光了。
夜静的只剩下言欢和叶驰风，只剩下一丝习习的夜风。
“言欢……”
“嗯……”
“不如，我们去一个地方……永远……”
言欢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寻一个安静，或许是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容得下两个人就可以。安静的生活，永远在一起。
“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言欢反问道：“你想什么时候走？不管你想什么时候走，我都会跟你一起走的。”
叶驰风看着言欢，眼中是从没见过的温暖。
“这就够了，其实你在哪里，哪里就有我的希望。”
言欢伸手握起叶驰风的手，他的手被冷风吹的冰凉。
“咳，咳……”石小磐从“酒鬼”出来，见状假咳了一声。
言欢回头看了看石小磐，他并没有松开叶驰风的手。叶驰风也没有抽回手的意思，言欢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
言欢回头对着问道：“怎么啦？”
石小磐站在“酒鬼”的门外，抱起双手，斜靠在门框上，说道：“你的师妹醒了，一醒来就问师兄去了哪里，怎么办？”
言欢道：“进去看看吧，还能怎么办。”
石小磐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言欢挑了挑眉。言欢自然知道他那点心思，他一撅腚言欢就知道他拉干还是拉稀。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言欢进去吧，又怕这位吃醋。不进去吧，又是师兄妹一场。
言欢道：“你想的太多了，满脑子都想些什么？”
从外面的冷风里进到屋里，屋里自然十分的暖和。
那黑衣女子躺在“酒鬼”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里，里面的床还算干净整洁。白色的纱帐，让人感觉如坠雾中。
眉清目秀坐在床沿上，杏儿三姑娘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招呼黑衣姑娘喝一碗热水。
“师妹你醒了？”言欢问道。
黑衣女子放下手里的碗，目光投向言欢，她道：“多谢师兄关心，我好多了。”
言欢这时才借着灯光将她看清楚，这是个十分秀气小巧的女子，小而精致的面容。小小的眉眼，小小的嘴。一对珍珠耳环在脸畔滚动，闪着刺目的光。
杏儿三姑娘道：“言公子你怎么会下如此狠手，伤了自己的师妹？”
没等言欢说话，黑衣女子赶紧道：“这不怪师兄，是我从背后偷袭，师兄才出手的，师兄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早就没命了。”
杏儿三姑娘道：“那倒是，没人能受言公子的一掌，如果这人受了他一掌还活着，那就是他手下留情了。”
站在言欢身后的叶驰风，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看了言欢一眼。
一旁的石小磐看在眼里，他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他的习惯就是，高兴的时候喝酒，不高兴的时候还喝酒，想不通的时候喝酒，真相大白的时候也喝酒，其实，他是任何时候都喝酒，只是他会给自己喝酒找理由。
眉清目秀问道：“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石小磐把酒葫芦从嘴边拿开，道：“什么姐姐，她是你师叔的师妹，你也得叫她一声师叔的。”
眉清目秀道：“师叔？”她抬头看着言欢问道：“师叔，怎么又来一个师叔。我到底有多少师叔啊？”
石小磐笑道：“要说你的师叔，那就多了，之舞是一个，宋远清是一个，还有白锦熙。还有你面前这个。”
眉清目秀道：“就他们几个，那也不算多啊？”
石小磐道：“我还没数完呢，那是你打岔。”
眉清目秀道：“还有啊？”
石小磐道：“当然还有，你现在知道的这几个，那是九牛一毛，撵丹山上那黑压压的，五六百人全是你师叔。”他抬手指了指言欢又道：“你和他一个命，他师弟多，你是师叔多。”
眉清目秀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言欢，问道：“这是真的么？师叔。”
杏儿三姑娘道：“这还能有假。”
言欢也笑着道：“对，我有五百多个师弟，你比我还多一个。”
眉清目秀好奇的问道：“多了谁？”
言欢道：“我。”
眉清目秀道：“啊，那要是挨个儿叫师叔，那不是要叫到过年也叫不完。”
石小磐笑道：“那你也应该往好处想，要是他们每人给你一个红包，你不就数到过年也数不完了么？”
眉清目秀也大笑道：“那倒也是。”
她沉吟片刻又道：“师叔，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的。”
黑衣女子有些害羞，她还是第一次有人管她叫师叔，毕竟她自己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黑衣女子道：“我叫秦芳龄，今年十八岁了。”她说着又对杏儿三姑娘道：“不知姐姐年芳几何，是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
见问，她回头看了一眼石小磐，这可叫她怎么回答，她是妖，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实话实说不是要把人吓的像狗一样吐舌头。
石小磐却道：“这有什么难说的，难道自己有几岁都不知道么？”
杏儿三姑娘白了石小磐一眼，道：“我叫杏儿，别人都叫我三姑娘，今年……今年一百八十三岁了。”
“啊……”秦芳龄果然惊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转瞬她觉得杏儿三姑娘似乎在逗她玩的。“一百八十三岁？”
石小磐看秦芳龄吃惊，和不相信的样子，他道：“对，你没听错，她也没说错，她确实是一百八十三岁，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还两百多岁了呢？”
秦芳龄更惊讶，她道：“你们……你们难道是……”
石小磐接口道：“对，我们就是妖怪。”
秦芳龄张大了嘴，半天闭不上。过了一会才对眉清目秀说道：“你也是妖怪么？”
眉清目秀大笑道：“我？我不是妖怪，我只有十一岁，我是光长年纪不长个儿，我的样子只有八九岁。”
秦芳龄道：“你是人，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呢？”
眉清目秀道：“谁说人不能和妖怪在一起，再说他们是哄你玩的，哪有什么妖怪，大家都是人，对吧杏儿姐姐？”
石小磐道：“丫头，你要是认为没有妖怪，那你就错了，因为我们真的是妖怪。”
眉清目秀一听，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言欢以为她害怕，正要说话，只见眉清目秀大笑着道：“太好了，我还没见过妖怪呢，你们不是会变化么？变给我看看吧！”
杏儿三姑娘和石小磐面面相觑，这孩子竟然不怕妖怪。
眉清目秀又道：“你们还有谁是妖怪？”
言欢道：“别胡闹。”
眉清目秀一听，嘟着嘴不说话了。
杏儿三姑娘问秦芳龄道：“秦姑娘，你怕我么？”
秦芳龄道：“不怕，我怎么会怕你呢，你看你长的多漂亮啊。”
她嘴上说不怕，可她直朝床里瑟缩，显然是害怕极了。
杏儿三姑娘是个性子豪爽之人，看到秦芳龄嫌弃的眼神，她心里鄙夷的冷哼一声。从此心里疏远了她，再不愿和她交心。
言欢见状，对秦芳龄道：“师妹，他们都是我多年的朋友，都是良善之人，师妹不必心存芥蒂。我向来交朋友从不分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心存善念，妖和人又有什么区别。”
杏儿三姑娘本不想多说，只是听言欢如此说，她也说道：“会吃人的妖，少之又少，多数还是一心向善的。”
眉清目秀知道这个话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她赶紧岔开话题道：“师叔，说说你在酒坛里都见了些什么东西。”
言欢自然知道她的用意，说道：“我跟着那伙计到了酒坛里，酒坛里刮着冰冷刺骨的寒风。”
眉清目秀抢着道：“对，我把手伸了进去，立刻手臂上就结满了霜，还亏师叔武功好，要是我，早被冻成冰人了。师叔后来呢，找到那伙计没有？”
言欢也走过来在屋里一张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道：“找到了，我下到坛底，他就在下面等我了。”
石小磐问道：“那他人呢？怎么不见出来？”
言欢道：“他被我给杀了。”
杏儿三姑娘道：“杀了，你怎么会杀他，难道他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言欢抬头看了一眼叶驰风，他只有确定他就在他身边，言欢才会安心。
“对，他让这些人喝酒，醉死了的就被他卖掉了。”
石小磐道：“你说那些酒鬼被他卖掉了？”
“是，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杏儿三姑娘道：“可有谁会买这些酒鬼呢？买了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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