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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驰风的手渐渐松开,言欢心惊之余回身一把将缓缓倒下的叶驰风抱住。
言欢欢道:“叶驰风……”
之舞如梦初醒的扔下啸风剑扑了过来,把手按在叶驰风胸口,输入真气。可是似乎已经太迟了,血从他骄傲的薄唇间流了出来……
隔日,小磐满身风尘的从外面回来。言欢只需眨眼工夫的路程,他竟走了一天。言欢正坐在莲池边,手里拿着啸风剑。日前还锈迹斑斑的剑,现在寒光闪闪,一滴血在剑尖流转,不会掉下来,更不会干涸。之舞误打误撞的取到了言欢的血,去除了剑的魔性。
“你没死啊?”他劈头就问。言欢当然没死。
“你很希望死吗?”言欢仍能和小磐说笑,这个死硬的男人,永远不会让人看到他的伤。
“我希望我死,都不会希望你死。”小磐笑的很豪爽。“我去了趟地府,叶驰风并没有死。”
“是吗?”原本以为会看到言欢欣喜若狂,却只有这两个字。爱一个人若无法将他留在身边,就让他留在心里。
石小磐在以后对面的桌旁坐下,端起言欢的茶喝了一个底朝天。放下茶杯又示意一边的丫头倒茶,云来阁的丫头们都认识石小磐,知道他是举足轻重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他。
丫头急忙拿了玉杯过来,给他倒上茶,又把言欢的茶杯也添满。
“死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茶倒八分满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话的是姒儿姑娘,她向来是一动脚就前呼后拥,唯独到言欢房里只她一人。她知道言欢喜清静,人多了怕惹他心烦。
言欢把目光从剑上已到言欢的茶杯上,见自己的杯子茶水满的溢了出来。
倒茶的丫头一看姒儿姑娘,早吓的腿打颤了。“噗通”就跪在言欢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该死,不知怎么的手一抖就倒多了。”
石小磐笑道:“我看你不是手抖,是想情郎了吧?”
丫头脸一红,急忙低下了头。
姒儿姑娘走进来道:“我看你不是手抖,你是皮痒了。你不要仗着公子性子好,你们就敢胡作非为,小心我新账旧账一并和你们算。”
丫头头磕在地上,求饶道:“奴婢知错了……”
言欢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为难她了。”
姒儿姑娘脸色眼变,换上温柔娇媚的样子对言欢说道:“她们这么无法无天就是你给惯的,不好好教教,她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姒儿姑娘说着又回身对那丫头说道:“倒杯茶你们都敢这样,可见平日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过去时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不成。”
言欢道:“姒儿,你来不是训丫头的吧?”
姒儿姑娘才道:“原本不是,碰上了也不轻饶。”
姒儿姑娘说着又拿起一只杯子,重新给言欢倒上茶。这才道:“刚才前堂管事来禀报,说有位公子在桌上留了一封信。”
言欢道:“信?”
石小磐也问道:“公子,什么公子?”
姒儿姑娘道:“这个我就不知道,管事只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白白净净,颇有流云公子之风。”
言欢疑惑道:“十七八岁,也不会是我师弟啊。”
姒儿姑娘道:“不是白公子,若是白公子前堂没有不认识的理。”
石小磐调侃道:“你师弟都已经一千多岁,还十七八岁。再说了,那还用猜么,看看信不就知道了。”
言欢也道:“对,信呢?”
姒儿姑娘道:“就在外面,只是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不敢把信贸然拿进来。”
石小磐道:“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言欢也道:“拿上来吧。”
姒儿姑娘一拍玉手,外面的丫头捧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了有一封信。丫头将托盘送到言欢面前。言欢伸手拿过,之间信封上写着:师伯言欢亲启。
石小磐皱眉道:“叫你师伯的人不是只有罗起么?再说他不是早就已经老死了。”
言欢沉吟一时,道:“不是说我师弟白锦熙也收得一个弟子了么?难道是他?”
姒儿姑娘道:“有可能,叶姑娘没有徒弟,能称你做师伯的不就只有白公子的徒弟了么”
说话间,言欢已经把信打开,石小磐凑头过去看,见信上只有一句话:今夜三更踏仙石旁,盼师伯赐见。
“踏仙石?”
言欢看石小磐一脸疑惑,料他并不知晓踏仙石是什么。
言欢还没说话,姒儿姑娘就道:“踏仙石在圣山腰上,相传只要有人经过时它就会喷射万丈火焰,整个石头会燃烧熊熊烈焰,世间万物都能烧成灰烬。要想登上圣山成仙,都必须过此一劫。”
姒儿姑娘的话,石小磐听的直咧嘴,他拍拍胸口道:“幸好我没想成仙,一个不小心不是连骨头渣子的不剩了么。”
言欢笑道:“哪有那么可怕,还不是天天都有人登上圣山。”
石小磐又道:“反正我是不想成仙,对了,白锦熙的徒弟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约你见面。还偏偏约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姒儿姑娘道:“公子不可贸然前去,也不知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不要以身涉险。”
言欢收起信却道:“不要紧,他怎么说也是我师弟,不会害我的。”
石小磐嘴角一笑道:“他还没有害你?藏云阁数百弟子若揪其元凶还是他白锦熙。叶驰风不过是替他背这身罪过而已,如今叶驰风迟迟不能摆脱这轮回之苦,他也脱不了关系。”
言欢摇头道:“不会的,不会这样。”
石小磐道:“其实你也怀疑过,只是你不愿相信。你今晚到底去不去。”
姒儿姑娘急忙道:“公子不能去,踏仙石的烈焰非比寻常,也不知道白公子是怎么想的。”
言欢道:“我会去的,也许一切事情今晚就会解开了。”
石小磐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姒儿姑娘也道:“对啊公子,你一定要去就带石公子一起去,有什么事他也能帮你。”
言欢却道:“不,我一个人去。”
三更,明月当空,月光把整座圣山照的雪亮。
言欢一路走,心中却想着那夜在藏云阁,也是这样的月夜,清风大殿外与叶驰风的再度重相逢,那种思念也欣喜似乎还保留在心间。
明月还在,只是人不在了。
不知不觉言欢就来到了圣山腰上,远远的能看见山腰上一个突兀的巨石,在月光下尤为惹眼。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连蹬山的人都没有。
言欢没有靠近踏仙石,他不会忘记师父的教诲,师父曾说过言欢无缘仙道,万不能走近踏仙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言欢也没有想要成仙,在他心里,能和叶驰风日夜相伴,游戏江湖就比做神仙还逍遥自在了
言欢在离踏仙石数十丈远处便停住了脚步,言欢路边蹲了下来,手中的青龙剑撑在地上。
他带了青龙剑,倒不是为了防身。他自有打算,要见的是自己的师侄,这剑就当做是见面礼吧,这青龙剑本就是师父传给他的,本应一辈一辈传下去。
夜深露重,寒意渐浓。言欢一看月亮也将近偏西。这孩子不会失约吧?
由于言欢离踏仙石很远,那石头并没有喷出火来,远远看着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石头。
忽然言欢叶眼看见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凌空直直的向着踏仙石飞去。
言欢一惊,那身影难道是师弟。他想干什么,想成仙,还是想让自己看着他死?
言欢不及细想,飞身朝那白色身影扑过去。他口中说道:“师弟不可做傻事。”
可那人的速度非常快,言欢虽然比他还快,只是离他很远,要想追上他也不太可能的。
那身影一靠近石头,突然石头“嘭”的一声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有几十丈高,直窜入云霄。
言欢离火焰还有两三丈的距离,而那人却已经在火焰中。那人惨叫应声,言欢一听声音,又接着火光见那张年轻的脸并本不是白锦熙。
那人似乎被一股魔力紧紧吸附在火焰上,掉不下来,在火焰头上狠狠地烧烤着。
言欢一跃而起,踏着御风诀想要一剑将他从火上挑开。可没等言欢靠近,就从中间喷出一团火来,直扑过来,脸上顿时像被割了肉一样,痛彻心扉。皮肤像要被烤的炸开似得。
言欢无奈,只得收了御风诀,回到地面上,再另想它法。
那人艰难的扭过头看着言欢道:“师伯救我。”
言欢听了大吃一惊,这就是自己的师侄么?他怎么会突然要引发这踏仙石?
言欢也不多想,还是救人要紧。言欢再次跃起,没等他接近那人,又一团火焰直喷过来,要是被它喷中的话,不灰飞烟灭都难。
情急之下,言欢眼把抽出青龙剑挡了一下喷过来的火焰。用剑挡火,不过是言欢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团火焰真的被他逼退。
言欢大喜,这青龙剑绝非凡品,竟能抵挡这神火。
言欢飞跃而起,举剑就来救人。言欢一剑劈下,可吸附这那人的火焰竟丝毫未减。
言欢百思不得其解,可救人已经刻不容缓。言欢运十成功力于手,又慢慢将真力灌于剑上。言欢用力一推,把手里的青龙剑朝石头的中心推去。
青龙剑脱手向石头飞去,“夺”的一声巨响,剑生生插进了石头里。
石头的火焰慢慢变小,言欢大喜,看来这踏仙石的法力被破了。
火焰渐渐熄灭,那人四周的火也小了,也失去了吸附力。那人忽然掉了下来,重重的跌在地上。
言欢一看那人也没有受什么伤,他对言欢道:“多谢师伯救命之恩。”
言欢走近他道:“你怎么要靠近这踏仙石,难道你也想成仙。”
他道:“师伯,容我慢慢跟你说。”
两人正说着,忽然旁边的踏仙石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言欢心里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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