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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自在的别开脸，“……没有。”
周立行静静的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发觉这小妮子是真的已经长大了。
他出神似的望着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眼神里藏着多么复杂的情愫。
程未央眨了眨眼，转过脸来看着周立行，才发现他在发呆。
四叔很少会这样，双眼放空似的愣在那里出神。
他一定是心里难受吧，才会像这样反常。
程未央只要想到四叔此刻是因为涂欢欢才变成这样，心里那股酸劲儿就烧的她没办法正常思考。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逃也似的上了楼。
“四叔，我先睡了。”
周立行坐下来时才发觉自己有些微醺，被程未央的声音猛地惊醒，一回神才发觉小妮子已经跑开了。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有点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那杯果汁一饮而尽。
怎么会总是因为这个小妮子而出神，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程未央回到房间，才发现徐慎之回复了她的邮件。
她下午给学长发了几分工作报表，没想到这么晚了徐慎之竟然还把报表里的一些错误修改好以后传了回来。
她仔细的把修改后的报表又看了一遍，保存在电脑里，然后才给徐慎之又发了消息。
【谢谢学长，辛苦你了。】
那边很快回复了一句没事，还带着一个笑脸。
程未央没再回复，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凝神听着旁边的动静。
直到她睡着了，都没有听见四叔的房门有响声。
周立行很晚才睡，他在客厅坐了会儿，又摸出手机来看邮件，人一投入到工作里，又忘了时间，一直弄到凌晨，才放下手机去休息。
……
程未央是在两天后接到了陈哥的电话。
他说还没有查到对方的具体消息，但是发现涂欢欢在昨天见过一个程未央认识的人。
她眼皮轻轻一跳，“谁？”
那边的声音有些低沉，“徐慎之。”
程未央一下子愣住了，脑子里转了半天才想起道谢，然后客气的挂了电话。
涂欢欢为什么会去见学长？
程未央想不通，但是直觉告诉她，或许学长会知道什么。
她于是拿出手机给徐慎之发了个短信。
【学长，你认识涂欢欢吗？】
本来程未央只是想旁敲侧击的稍作打听，却没想到徐慎之直接回了个电话过来。
她关了显示屏，走到茶水间才接起了电话。
徐慎之的声音很沉稳，隔着电话传过来，莫名的有种安抚人心的味道。
程未央静静听着他说，手里攥着一个纸杯。
那天涂欢欢直接找到了齐氏，要求见徐慎之。
她说的很直白，直截了当的要求齐氏出面更换周氏的联络官，说程未央没能力做这样的事，字里行间把程未央损的一文不值。
徐慎之说那时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拒绝了。
程未央顿了顿，听出来学长有些欲言又止。
她先轻声道了谢，又紧接着问了一句，“她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徐慎之那边静默了几秒，好像是真的有些为难，等了许久才听见他说话。
“涂欢欢说方媛去找过她，说你……私生活很乱之类的。未央，我是真的没想到，方媛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鼻梁，一只手臂撑着面前的玻璃幕墙，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
“其实今天我打给你还有一件事，未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程未央把杯子放在出水口等着泡咖啡，视线盯着杯子里的泡沫，轻声问了句，“什么？”
“我想……你能不能假装一下我的女朋友？”
程未央手一滑，差点打翻了那杯咖啡。
她定了定神，错身一步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打开温水洗了洗手。
“学长，我……”
徐慎之像是害怕被她拒绝，很快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未央。只是除了这个，我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方媛死心……”
听他语气，透出浓重的无奈。
程未央嘴角抿着，镜子里映出一个有些苦的笑容。
她叹了口气，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上一次也是这样，她答应了去同学会，时隔多年，跟方媛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也是因为她，才给四叔惹了麻烦。
程未央是真的想拒绝，所以撑着桌子半天没说话。
徐慎之却是难得的坚持，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他不是一个会勉强别人的人。
最终程未央还是咬了咬唇，败下阵来。
她抿了一口咖啡，垂下眼眸，“好吧。”
徐慎之嘴角渐渐牵起，玻璃幕墙映照出他此刻的兴奋。
他轻声笑了笑，那笑意隔着信号传到程未央耳朵里，稍显暧昧。
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快速压下心底的不安。
没有聊几句，程未央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走回办公室，坐在电脑面前。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毕竟，她从来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程未央刚打开电脑，手机屏幕就忽然亮了一下，一条消息进来。
她拿起来看，是四叔发来的，说今晚让她坐李叔的车回家。
她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办公室里的人微微一愣，抬眼往程未央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妮子以前是从来不问他行程的，今天的她有些敏感。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跃动。
【去涂家老宅吃饭。】
程未央看着信息，娟秀的眉目轻轻皱起，打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删掉。
难道……在知道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四叔依然选择原谅涂欢欢吗？
程未央垂着眸，一条信息写写删删，最后却只回了一个字。
【好。】
她放下手机，打开上午没做完的表格继续录数据，就听见总裁办的门响了一声。
四叔修长的身影从面前一晃而过。
他走路时从来目不斜视，且步子飞快，径直进了电梯。
程未央看了看表，才四点过，他这样早就出发，应该是很重视的吧。
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不是不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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