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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不是我说你不好。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男人都是一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说完，好像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涂欢欢。
“是吧，欢欢姐？”
众人视线的焦点一瞬间转移到了涂欢欢身上，她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知道程未央可能是报复自己来了。
她说的应该是林豫东那事儿。
涂欢欢忍不住皱起眉，耍小性子似的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搁。
“我累了，先回去了。龙哥你们慢慢玩。”
涂欢欢作势就要走，引的龙哥赶紧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我送你啊，欢欢。难得出来玩，怎么这么不赏光。”
龙哥这个人虽说面冷心狠，但是对涂欢欢倒真的是打心底里喜欢。
他眼看着自己的怀疑烟消云散，刚才又是冷落了涂欢欢，现在佳人要走了，他还不得赶紧抓紧时间送送人家。
于是跑的比谁都急。
众小弟一看老大都跟着美女跑出去了，也急吼吼的跟在后面，深怕自己跑慢了一步。
反倒是刚刚还是众矢之的的两个人就那么被晾在包厢里。
秦如霜动了动腿，呻吟了一声，依旧是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程未央猛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她揉了揉腿朝着秦如霜走去，试图把她扶起来，却发现长发之下这女人的一双眼睛精光闪亮。
她根本就醒着！
程未央顿了一下，忽然看见秦如霜朝她比了个手势。
她指了指门边。
大约是让自己先走。
程未央一瞬间反应过来，像是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监控。
她迅速顿住脚步，狠狠咬了咬牙，眼神好像是剜了秦如霜一眼似的，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包间。
全套的戏总算是做足了，程未央从包厢出来，冷汗出了一身。
她坐进车里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身旁的窗户砰砰响了几声。
程未央吓的浑身一紧，惊慌失措的抬头，才发现外面那道修长的身影，不是秦如霜是谁？
女人的身姿挺拔，眼神清亮，看上去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程未央看见黑暗中秦如霜比了个手势，她鬼使神差的按开了车锁。
秦如霜坐进副驾，她的衣服上好像还有几分寒意。
程未央转过脸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秦如霜的眸子沉沉，但是里面好像翻涌过万千情绪。
有好多东西，好像就在那一眼中消融，明了。
“你不怕？”
程未央后知后觉的浑身抖了一下。
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苍白一片。
“怕。”
好像是咬紧了牙关才蹦出那么一个字。
秦如霜笑了笑，那笑意有点苍凉，她脸部的轮廓瘦削，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升起几许怜惜。
好多话在心里转了又转，百转千回。
却忽然觉得这时候好像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谢谢。”秦如霜好像是艰难启齿，终于吐出一句。
她甚少说这样的话，以至于说出口之后甚至不敢直视程未央的眼睛。
不知道她会怎样回答，于是平日里刀山火海都敢去的人竟然不敢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姑娘。
程未央一时之间有点发愣。
她想过很多种对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秦如霜竟然一本正经的对她说谢谢。
不过还没等程未央反应过来，就停秦如霜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先走吧，这儿很危险。”
于是身体几乎比大脑还要先做出反应，程未央迅速启动了车子，车身向前滑出去。
想要回答一句什么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此时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好像是想问的太多，想说的太多，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一句都难以启齿。
程未央一路上沉默的开着车。
她转过一个路口，抿了抿唇转过脸去看秦如霜。
“我送你去哪？”
秦如霜刚才伸手去包里摸烟，意识到这里是在程未央车里，又下意识的收回手，她的动作有点尴尬，恰好碰见程未央问她那一句。
空气一时之间安静了。
她竟没有地方可以去。
之前的据点应该是住不下去了，上面又一直都还没有联系她。
秦如霜顿了顿，朝着路边随意的一指。
“你随便找个路边把我放下吧，我去酒店开一间房就好。”
程未央下意识皱眉。
她才刚刚把这人从水深火热的地方救出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现在身上还带着伤，这要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她扔在路边？
“不行。”
于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程未央顿了顿，忽然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横，于是下意识的追加了一句解释。
“我是说现在你去住酒店很危险，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不好向四叔交代。”
程未央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秦如霜忽的笑了一声，笑声清脆干净，跟平时那种分寸拿捏的近乎完美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程未央几乎是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
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原来真的跟平时的那些笑容是不一样的。
“你不需要向他交代。程未央，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呢。”
秦如霜单手撑在窗边的扶手上，转过脸去看着外面的灯火。
她的侧脸很好看，就算同为女人的程未央也不得不承认，秦如霜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程未央半晌没有回答，嘴唇抿的紧紧的，好像是在想心事的样子。
秦如霜放下手，轻声咳了咳。
她解释了一句。
“关于我的身份，你应该猜到了吧。”
话已经都递到了程未央嘴边，她也不可能再保持沉默了。
于是只好轻声应了一声。
“大概吧，但只是我的猜测。”
程未央皱了皱眉，她的问句带点试探，语气轻轻的。
“你是尖刀的人？”
秦如霜脸上的笑意渐渐泯灭。
这小妮子猜的还真准，一语道破天机。
原来程宇的女儿，是真的很聪明啊。
她不得不夸奖了一句。
“他们都说你很聪明，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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