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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不知道公子这句话的意思是默许了还是别的什么,“公子,我和醉墨姑娘有着一样的信念,不管您到哪儿,我都会一直陪伴着您!”
“公子,我知道你有千万个理由不许我和你一起去边境,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的选择,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慕凝公主,但是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压抑吗?我考虑了很多很多,我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快乐?为什么会答应这桩婚事?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是在为我的父母而活,还是为我自己而活……”落葵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了解我的,这决不是一种无理取闹的任性!”
扶苏看了看站在他周围的三个人,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人生的低谷中,还有这么多大臣为他求情,还有这样的朋友愿意一同陪着他,扶苏感觉从未有过的莫大的安慰。
“谢谢你们!”扶苏有些哽咽。
落葵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
快天亮了,书房里一片寂静,大家各怀心事地坐着,没有出声。
“都休息一会儿吧!”扶苏打破沉默说道。
落葵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醉墨,继续低下头,坐着。醉墨看了看扶苏,也继续坐着,半夏看了看大家,一起坐着。扶苏看到他们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干嘛?一个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就这样干坐着?”
“公子,我们想多陪你一会儿。”半夏说。
“为什么要多陪我一会儿?”扶苏反问道。
“因为……”落葵也答不上来。大家都不知道天亮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陛下突然心情大好,放了扶苏呢?再或许还有更坏的消息等着他们,落葵不敢继续往下想。
“你们都怎么啦?”扶苏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为什么这么纠结呢?大家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呀,到一个远离宫廷的地方去,不是等于远离宫里的勾心斗角了吗?我觉得,有时候宫斗比战争更可怕!”
半夏看了看扶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现在宫里李斯等人和二公子胡亥走得越来越近,不断地有流言蜚语传出来,半夏相信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
“公子,半夏先回房了,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同公子一同出发。”半夏说着便走出了门,悄悄把门带上。
“醉墨也是。”醉墨说完向扶苏和落葵告辞后,也回房了。
落葵和扶苏在书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先在我这儿住下吧,还是那个房间,你知道的……”扶苏笑着对落葵说,“我这里已经长期准备了一个你的房间了。”
“谢公子,但落葵真的不困,呵呵!”落葵笑着说,“公子休息吧,落葵到外面走走。”说着,落葵也离开了扶苏的书房。
很久没有这么迟还这样精神过了,落葵几乎都要忘记了上一次通宵是在什么时候,这段时间究竟过得怎样,落葵自己说也不清,但他却一直有强烈的念头要离开这里。每天都要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却是自己妻子的人,落葵觉得很痛苦。就像落葵刚才和扶苏说的那样,这场婚姻一开始为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但事实证明,这样的确不开心,不幸福,难道自己就不能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点什么吗?其实落葵的心里也很矛盾,如果真的就这样离开了,跟随着扶苏去了边境,那自己的父母怎么办?陛下会不会怪罪下来呢?但是如果这次不和扶苏一块儿前去,而是选择留下来的话,落葵觉得会更好孤单,甚至他已经预见了自己几年后的日子和现在没两样……没有变化,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落葵狠了狠心,决意同扶苏一块儿前去驻守边境。
“公子还没有睡呐?”
落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原来是醉墨。“醉墨姑娘也还没休息呐?”
“都快天亮了,睡不着,刚刚整理了东西,现在出来透透气。”醉墨笑着说,“没想到院子里还有一个对着蒙蒙亮的天发呆的人。”
落葵勉强地笑了笑,“我不回府上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整理的,到时候派人和我的父母说一声说好了,现在就呆在这里,等着同你们一起出发。”
“看来公子是决意要同我们一起前往了,但是公子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离开了,那你的父母怎么办,慕凝公主怎么办?”醉墨问道。
“我觉得我已经为孝道牺牲太多了,不要再责备我不孝了,至于慕凝公主,没有感情的感情,我真的无法负责,或许她也应该一起承担这段因为她任性而产生的不幸福吧。”落葵叹了一口气说。
“既然公子决定了,就一起出发吧,醉墨没有多问的意思。”
落葵点点头,“那我先回房了,现在外边冷,姑娘不要久留,还是早些回房吧!”
醉墨笑笑,目送落葵进了房间。是吗?这注定是一声没有幸福的婚姻,慕凝嫁给了落葵,却没有离自己策划的幸福近一点,莫大的悲哀……自己会不会也这样呢?扶苏公子终究如历史上所讲,因替书生求情,被始皇派去了远方,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醉墨也不知道……究竟现在是正在历史上还是早已远离了历史,醉墨更是无从得知,但是不管怎样,正在自己向扶苏公子承诺的那样,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或许现在扶苏公子多少对自己有些误会,但醉墨相信,能过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消除误会……如果要做一对相爱的人,怎可以有误会?
半夏收完了东西坐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她不明白,才短短两天的时间,时间就要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公子不再是宫里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公子了,以后边境的驻地就是他们的“家”,以后又要重新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既然命运这样安排了,自己也逃脱不了什么,半夏只是为公子感到很不值得,她希望陛下只是一时愤怒,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公子召回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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