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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
面对众人的关心，江雪的脸色有些黯然。听到这话后，朱厚照等人均是怔了一下。
生辰也是母亲的忌日，难怪她会难过。
“父亲以前说，一定要我好好活着。每年的生辰……都要我吃长寿面，他说，那样我娘在天上也会看到，看到我长得，我娘在天上也会开心。”
“……”
“那就开心一点，伯母她也不希望，你过生辰的时候也难过。”朱厚照微笑着安慰。
“谢谢。”
知道的江雪的事情后，众人吃完长寿面后，也没有了继续转悠的兴致了。加上时间也不早了，一行人商量了一下后，就回了宫。
回到乾清宫的时，时间刚到子时。
张柔儿三人回了昭仁殿那边，江雪到是没有直接回偏殿那边。朱厚照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把她喊进了御书房里。
“江姑娘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朱厚照开门见山，事实上他心里依然有了些猜测，只是没确定罢了。
“我……我想回家乡看看，顺道祭拜一下双亲。正好现在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还希望……”
果然。
朱厚照暗叹一声，笑着打断江雪的话：“我之前说过的，你要是想走了就可以随时离开，眼下你既然决定了，我自然不会拦着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见朱厚照并没有阻拦自己，江雪心头微松的同时，心头也有些复杂。
从她师父去世的那一刻，这世上她就没什么牵挂了。这些时日的相处，朱厚照和柳清莹等人，倒是成了新的牵挂。
彼此之间，虽没有太过于深厚的感情，但内心深处，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丝羁绊。
“明日吧。”
这么急吗？
朱厚照心头有些莫名的不舍，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半晌开口：“明日一起用午膳吧，到时候我送你离开。”
“谢谢陛下。”
“这是应该的，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也有师徒之实。倒是你，以后若是想回来了，随时回来住。”
“嗯。”
江雪轻轻点头，半晌，她有提出：“柳姑娘剑术方面也有不错的造诣，陛下之后可多与她学学。以后……就这些了，我先回去了。”
“去吧。”
以后如何，朱厚照没去脑补，江雪既然没有说出来，想来……这一段缘分，也就此划上句号了吧。
目送江雪走出御书房，朱厚照的脸色，一脸闪烁好多次，方才平静了一些。
半晌，他不由得自语道：“明明很想要，还偏要忍着，朕这个皇帝，倒是一股清流啊！”
……
翌日。
宣政殿早朝。
出乎朱厚照的预料，在外界言论已经沸沸扬扬的情况下，朝堂上的文武众臣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那十三人求情。
“朕听闻，外面都说朕嗜杀，不行仁德之举之类的，本以为，今日这早朝上，会有人趁机跳出来，来一通唇枪舌剑的。现在看来，倒是朕低估诸位了。都这么老实也不错，省的朕真成就了嗜杀之名。”
朱厚照说到这儿，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来，半晌似有所指道：“前几日听说有不少人跳出来了，这部分人既然已经知道悔改了，朕就不追究了。记住，以后都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洪钟出来听话。”
“臣在。”
“刑部这边，将取消株连和夷灭的消息传下去吧，另外，此事也在顺天公布。从今日起，再有人妖言惑众，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一并抓起来，按罪论处。”
“臣遵命。”
“此事就此结束，再说说西南之事，这两日可有新的情况传回来？”
“回陛下，昨日的确有捷报传回。四天前，三千营魏元将军所在的左路军，在川蜀之地遭遇土司攻击，并以成功平定。”兵部尚书刘大夏说到这儿，不觉停顿了一下，过后又张了张口，不过并没有继续出声，似乎有些顾忌。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朱厚照眉头皱了一下，面上颇有几分不悦。
“是，臣以为，朝廷要改土归流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入那些土司地耳中了。要不然，土司不至于主动行袭击之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朕并不感觉意外。”朱厚照扫了一眼朝堂众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在心里，他确实有些不满，消息散开，西南之事必然要受到阻碍的。还有这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人，显然是不怀好意，此等行径和叛国无疑了。
此人该杀！
朱厚照心头动了杀意，不过眼下得先找出这个人来。方才他故意摆出无所谓的表情，就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追查的事，回头扔给锦衣卫就行了。
“西南之事，要盯紧，万不能闹出乱子来。此事就说到这儿，再说说大婚的事情，朕听闻，已经有不少外邦使臣，抵达的顺天。礼部这边要做好接待工作，需要银子的话，和内库总管对接就行。”
“臣明白。”
“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的话，就散了吧。”
朱厚照大手一挥，说话间他已经准备站起来了。但就在这时，韩文天站了出来，开口说道：“陛下，臣有事要说。”
“什么事？”
“最近不少地方官员，给户部这边递了折子，请求朝廷减免一些赋税，这些地方在今年里，基本都有大旱，地龙翻身等情况出现，所以……”
“回头把折子都送上来吧，朕有空了看一下。户部这边，直接给答复吧，凡是上奏的地方，今秋的赋税全部免除。既然百姓们困难，那就别想着从他们牙缝中扣那点钱粮了。”
“这……陛下有所不知，提出困难的地方很多。如果直接免除的话，恐怕年底盘收的时候，国库这边……”
韩文天之前，还指着今年国库创纪录呢，这要是真按照朱厚照说的做，别说创纪录了。按照国库目前情况，估计只能勉强应付军饷之类的。
最让他头疼的是，西南四省，眼下都在开战，这其中的消耗几何，他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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