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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右舷一层所有舰炮都开火了，船上的众人跟着惯性后仰，好几个文臣都一屁股坐在船板上。
“哎呀妈呀，这威力，太吓人了！”
“快看快看，击中了，击中了！”
……
“禀陛下，五发两中，靶船进水了！是否继续射击？”
朱厚照紧握着单筒望远镜，视线里，那艘不大的渔船已经被两发铁蛋透体而过，必沉无疑。
真要是打仗，这艘战船一二三层单舷射击，足足十门舰炮，威力更加惊人。
“准备打最后一艘靶船吧，千米有的有效射程还算不错，看看两千米如何？左舷齐发，大伙儿都站稳了！”
海面上虽然看得远，但两千米外的靶船就像个小黑点，靠肉眼根本无法瞄准。
粗陋的炮瞄装备也很难做到精准，十炮齐发，追求的就是炮火覆盖。
“轰隆隆！”
硝烟散去，舰炮指挥官有些尴尬：“禀陛下，十炮……中……一！无进水！”
早就料到是这个效果了，大炮打蚊子嘛，要是靶船换成福船或者同等的战舰，没准儿效果会好一些。
朱厚照拍拍舰炮指挥官的肩膀安慰道：“第一次海上试炮，这成果不错了，朕很满意，再用右舷来一轮，权当听个响！”
“轰隆隆！”
这一次的战果更尴尬，居然一炮未中。
炮手们很不服气，纷纷叫嚷着再打过，那艘坚定的靶船实在是太气人了，连水都不进。
朱厚照笑了，就连一两百年后的西方强盗们，几十艘战船你来我往，打上几个小时，都死不了几个人，一船不沉都是常事。
那时候的海战，要真的分个胜负，往往也要拉近到一公里之内，拼个鲜血淋淋才肯罢休。
“魏斌啊！”
“陛下，奴婢在！”
朱厚照语重心长的道：“你也看到了，铸铁炮弹，远距离真不行，开花弹要抓紧了！”
魏斌苍白的脸上滑落了几滴冷汗，皇上啊，奴婢本来是建个豹房供你老人家玩乐而已。
可现在倒好，豹房成了大明最高级别的研究所，我这个拍马屁的太监居然成最高负责人，那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好吧？
“陛下，开花弹早就有，可根本不适合红衣大炮使用。弹药研究部那些人说，说要重新开发，短时间很难拿得出来。”
朱厚照当然知道，开花弹这玩意，元朝就有了，最初是回回炮所用的抛射武器，瓷罐子，石弹，铁皮的，稀奇古怪花样百出。
到了本朝，开花弹可用用虎尊炮发射，铁弹、石弹都有。
但目前的开花弹还是靠引线技术，很原始，工匠们说的不错，需要一步步测试。
“魏斌啊，朕知道催得急了有些难为你，就按照今天的测试距离，你回头吩咐研究人员制造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三个规格的吧，这样难度会小很多。千万别弄出一颗炮弹发射到人家船里半天不爆炸，还不让人笑死？现在的火药都是颗粒，威力大了不少，一定要加强安全监管，做好了朕记你一大功！”
“是，陛下！”
旁听的戚继光和炮兵们都大为振奋，要是有开花弹，没准刚才第一轮那一发，靶船就炸沉了。
“陛下，不知道……这开花弹啥时候能装备上？”
望着戚继光和大家的期待眼神，朱厚照道：“元敬呐，军备研究急不得。目前的开花弹，你也不要指望太多，装药少，爆炸威力勉强，对人员杀伤很强，但对舰船的破坏肯定没有铁蛋的穿透力。怎么用才好？还需要你们自己取总结经验。不过朕向你们保证，一旦有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装备你们，武器是拿来用的！”
常林连忙问道：“那我们天狼军呢？陛下，您可是承诺咱们一个师组建一个炮兵团的！”
朱厚照笑了笑：“魏斌这次不是给你们运来十门千斤炮么？你别看人家的舰炮威力大，这玩意太重不适合你们。骑兵讲究高速机动，八十毫米的千斤炮是你们炮兵团的唯一装备，开花弹出来也会配备你们，先把炮兵训练好，装备会慢慢到位，少不了你的！”
常林倒是认真的建议道：“陛下，虎尊炮打散弹，三百米左右效果不错，对敌人骑兵威胁很大，末将建议定量装备一些。”
朱厚照当然明白常林的意思，这虎尊炮还是自己下令提前几十年弄出来的呢。
这玩意堪称迫击炮的老祖宗，重量轻，运输方便，射程确实不咋的，那要看你怎么用。
要是遇上敌骑大规模冲锋，三五十门虎尊炮散弹齐射，足以打出阵前几百米的真空地带。那种血肉磨坊，不是这个时代的敌人能坚持得了的。
“这样吧，朕回头定做一批威力更大的虎尊炮，一个炮兵团24门，跟红衣大炮数量等同。平常你也可以把虎尊炮下方到营一级作战单位机动使用，大战时再集中起来，反正那玩意足够轻，一辆马车能拉好几门。”
“谢陛下，末将也是这么计划的！”
海上试炮，让上上下下都大开眼界。
特别是文臣门，惊喜多余惊吓，小皇帝玩的这一手，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好几天。
在他们的意识中，战争还处于刀来剑往的旧时代，哪里懂得一炮糜烂十几里的疯狂。
想想那些据寨抗税的土鳖地主们，拉一门大炮过去，灭族都是轻的，回头可得写信劝劝乡党们，今时今日的大明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朱厚照特意从京城带来一批文臣，安排出海试炮，未必没有这个意思，震慑，赤果果的震慑。
你们不是说倭寇猖獗，匪患言重么？
各地官员纸片儿似的上奏要大建备倭军，巡抚、州府标营？
不用了，再过个一年半载，老子的新军成型，随便拉出去一师一团，比的上过去调派几万大军。
劳民伤财不说，还战斗力不忍直视，军改阻力太大，朕就建新军，从头开始。
魏斌的研究所至今做出了不少的好东西，拖网就是一开始让大伙儿搞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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