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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钱姐的儿子多大了吗？”
王华这时缩回脑袋问。
“7岁。”
雷鸣摸出他的清水牌香烟，回了王华一句。
我和王华一看这老烟枪要放毒连忙拉开车门下车。
“曹哥。”
凑到我跟前，王华笑嘻嘻摸出手机晃了晃，说道：“来一局怎么样？”
“什么？”
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王者啊！”
有点小兴奋地看向我，王华“点醒”我。
“王者？”
对于几乎只玩电脑单机的我来说，还真的就算是在这个时候都没能回过神来。
“曹哥，你还不会还没有进入手机网络时代吧。”
看到我这模样他自然也能想得到我的水平，所以也就没有了要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技术的动力，反正我也看不懂。
回头去看我们的车子，雷鸣此时已经彻底用烟雾占领了里面，从外面看如果不是这家伙伸了个脑袋出来别人铁定以为这车着火冒烟了。
“曹哥，你说咱老大抽的是什么烟啊？又呛又难闻就不说了，这怎么还跟放狼烟一样升腾不断......”
看到这“骇人”的一幕，王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狼烟......”
听得王华的这个形容，我当即忍俊不禁。
约莫半个小时后。
钱姐这才在家人的送别下匆匆出门。
看着站在楼道口的父子，钱姐做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挥手告别。
回到车上，我们四人再次检查了一遍各自的设备和物质，在确认无误之后雷鸣一脚油门朝着我的家乡小城飞奔而去。
从我家乡小城到省府这里动车是四小时，自己开车至少得五小时以上，所以这一路上我和雷鸣不断换着开车。
钱姐担心儿子的病情，一上车就打开了手机跟家人互动。
王华自不用说，一坐好就找他的好基友线上开黑去了。
夜幕降临。
雷鸣是那种开车犯困就喜欢抽烟的人，我则是习惯了熬夜，所以接下来的两小时我让他安心坐到副驾驶位去闭眼休息，也免得我们三个要面对他的狼烟攻击。
因为是近乎下午六点才出的发，所以等我将车子开进市区的时候已然是过了十二点。
对这城市我比在座的其他三人都要熟悉，因此我便擅作主张没有叫醒他们开着车子找了一间靠近明天出发目的地方向路段的旅馆。
叫醒三人，钱姐和雷鸣拿着我们的证件去开房间，我和王华则是将车上贵重的器材搬下来。
值班的老头看到我们几个三更半夜背着沉甸甸的大袋子进来，忍不住用本地话问了句：“小老弟，你们这袋里不会是什么非法武器吧？”
雷鸣三人听得一愣，没明白对方这方言。
我则是呵呵一笑，也用本地方言回了一句：“都是电脑相机，贵重的东西放车上不安全。”
说着，我还将袋子的拉链拉出一截给这老头看了看。
“嚯哟，好嘛大一台，你们是拍电影的？”
“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
给老头留下一句话，我随即扛起袋子跟着前面三人上了楼。
依旧是老规矩，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一间三人房，钱姐自己一间单人房。
趁着雷鸣去洗澡的功夫，王华又拿出他的手机开始奋战，我则是来到他面前劝道：“游戏这东西，小玩就行了，沉迷伤身，你有这功夫去谈个女朋友多好。”
我满以为我这句充满了善意的劝说会让王华意识到自己沉迷游戏的错误，没想到他给我回了一句。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自从女朋友嫌弃我总是送人头坑队友跟我分手后，我就觉悟了，没有好的技术再好的女朋友都留不住。”
“我......”
“曹哥，你不是不玩游戏吗？怎么也没见你去找个女朋友耍啊？”
“......”
我去！我这也算是没事找事。
劝诫不成还被反伤，我败下阵来后不想再去理会这小子，于是便开始在朋友圈找乐子。
看着上面那些原本熟悉的同事如今一个个都变得陌生，以及小惠那最后一条朋友圈......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莫子寒放弃了对符号凶案的追查，这就等于让我失去了警方的支持，我现在又该去找谁帮忙呢？难道也像莫子寒一样不再查下去了？
在躺在床上，我想来想去最终只能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莫队长莫子寒的堂兄，他是刑警队长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表现出了对符号凶案的极大兴趣，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
想到这里，我立刻去翻手机通讯录，却发现通讯录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从我离开后，我的原手机号码就因为停机被注销了。
我现在用的这个号码是新的，以前的朋友和同事还能通过企鹅和VX再次添加，但是这电话通讯录就有点难搞了。
不得已，我只能给莫子寒打去了电话询问莫队长的联系方式。
这时，雷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我要往门外走，而王华则是全神贯注在战斗，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个家伙大晚上的还这么忙啊！赶紧洗澡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情忙！”
说完，朝赖在床上对战的王华踹了一脚。
感受到了老大的暴力，王华只能是讪讪一笑，藏了手机躲到浴室去继续战斗。
在外面。
已经休息的莫子寒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十分干脆地给我了号码。
想着，现在太晚了打过去怕莫队长不高兴，所以我便打定主意先存号码，明早再给对莫队长打电话。
正在这时，钱姐给我们点的外卖宵夜到了。
在我们几个吃宵夜的时候，突然一通视频电话又给我打了过来。
我看了下信息上的署名，这一看之下心中忍不住一惊。
是庞子英给我打来的视频电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庞子阳这小子......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想下去连忙通过视频请求。
“哟，曹哥，刚刚我还说你没有女朋友呢！这么快就找了个标致姑娘哦！好看哦”
一边吃着炒面，王华这小子一边凑过脑袋来看我视频连线，当他看到庞子英那俊俏的少女模样时忍不住赞了一句。
不过，当他听到庞子英那接下来的话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而我则是脸色凝重的眉头紧皱。
“云哥，我弟弟死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一开腔，庞子英便朝我哭诉道。
“死了？”
我眼睛瞪大，脑子里瞬间就跳出庞子阳这小子从小跟在我身后玩耍的模样。
“这不是今天新闻里的那女孩吗？”
雷鸣眼尖，叼着个鸡腿就凑过来，看到庞子英的模样后立刻想起了今天的新闻。
面对庞子英的哭诉，我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
“好可怜。”
看着庞子英那痛哭流涕的模样，王华也跟着抹了两滴眼泪。
“我弟弟，抢救后本来伤势已经趋于稳定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又开始吐血了，现在又被送进去抢救了，医生说......医生说他很可能熬不过今晚了！呜呜呜！”
听着庞子英的哭诉，我立刻振作追问：“你爸妈呢？”
“他们还在来的路上，我在好不到人打电话......只能......”
庞子英也是哭的太厉害了，这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原本我已经在庞子阳出事后，老庞夫妇怎么也该在抢救现场了，但没想到他们竟然......
“你别哭，我现在就去找你。”
说完，我立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曹云，你等等！”
“这孩子太可怜了，我必须马上过去一趟，宵夜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披上外套，我一边说着就要一边开门出去。
“你知道是哪里吗？他们在哪家医院？我看你就是急傻了吧，最关键的问题你连问都没问。”
雷鸣上前扯了我一把，厉声说道。
“我再打过去问。”
我一愣之下便要掏出手机给庞子英再打去电话。
在一旁的王华却是走上来，对我们两人说道：“不用打了，我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
“你知道？”
雷鸣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新闻里一直都在播啊！受伤的学生们都已经被送到技术条件最好的市一院去了。”
王华解释道。
“行！今晚咱这觉也甭睡了，王华你去取器材，曹云，你去把钱姐叫起来，我还得去准备些材料，十分钟后出发。”
一打响指，雷鸣那雷厉风行的作风又一次在这种时候显了出来。
对此我并没有意义，他们三个在车上一直都在休息，现在要说状态不好的话也就只有我这个一直没有合过眼的人了。
从决定到出发，我看了下时间也就五分钟多一点。
我觉得我和王华已经在逐渐习惯雷鸣这雷霆作风，而钱姐就更不用说了，知道要半夜去采访她连妆都是在车上对着小镜子化的。
也并不是没化妆就不能采访，只是为了能让采访对能有一个好印象她必须在给对方递出话筒前把自己准备好。
对于目的地市一院我早就轻车熟路了，一路开车都是我在抄近路走，这一番操作看的我旁边三人是大眼瞪小眼。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漂移了。”
“曹哥，你可以开慢点我有点晕车......”
“这是怎么回事？小曹怎么会这样......”
......
一路狂飙到了医院。
和我们猜想的一样，因为案情重大警方已经在医院大门外拉起了安全绿色通道以便临时有什么突发情况，好几家本地媒体都在医院蹲守，一些个爱拍视频的自媒体也是纷纷蹭着热度跟在记者的旁边。
“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
看到这一幕，王华想起新闻里那播报的本次伤亡数据，心中难免涌起一阵难过。
“摄影机不能进去。”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一名负责现场执勤的警员拦下了扛着摄像机的王华。
我听到这句话，二话没说就偏开了他们独自迈步进了医院。
不过却还是被里面的警员拦住了去路。
“你也是记者吗？”
“我是受伤孩子的家属，庞子阳在什么地方？”
一边说着，我一边打开手机将里面存着的照片给这警员看。
看我和庞子阳姐弟的合照，警员没有再阻拦我，而且还将庞子阳的所在告诉了我。
在抢救室外，庞子英哭红了双眼蹲在地上，一看到我过来立刻就冲上来揽住我的腰哇哇大哭。
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父母不在身边又遇上这么重大的事情，能硬抗到现在不崩溃已经算是她坚强了。
反观那些受伤孩子的病房外，多多少少都站着一两个家里的大人，只有这庞氏姐弟像是孤儿一样没人理会。
抢救室的灯依旧亮着。
这时，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没想到是你小子，好久都没看到你了啊！”
走到我的面前，身高几乎跟我不相上下的莫队长一边斜眼看着抢救室一边跟我说道。
“莫队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有几分憔悴的男人问道。
“案情重大，连夜加班咯。”
莫队长回了我一句。
“你跟我妹没什么事吧？已经好久没见她来找我问案情了，你们那什么凶案是不是已经了结了。”
“她已经决定撤销调查了，而我对案件又是一窍不通，没有了她的帮助......”
听得莫队长的询问，我叹息一声回答。
正在我们对话的时候，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护士立即鱼贯而出，同时依旧上着呼吸机的庞子阳也被推了出来。
莫队长拦下一名医生，问：“孩子怎么样？”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有惊无险，之前我们大意了，他体内有一根血管被割伤而没有破裂......也是幸亏我们发现的早，现在人已经救回来了。”
医生面对莫队长的问话不敢怠慢，遂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了一遍。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庞子英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也能放下来了。
“十五个孩子，轻伤三名，重伤十一名，当场身亡一名......送医不治两名......”
摸出本子，莫队长一边记着庞子阳的名字一边念叨。
我听得他的念叨，心里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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