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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别吵了！”
高岭摇了摇头，甚至拿起烟管翘了翘自己脑袋，而后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好像有人在骂我？”
“嗯嗯嗯，对对对，确实有人在骂你。”
“唔……嗯？太平？”
“又怎么了！”
“没什么……你终于肯出来了。”
太平没有再回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搞得高岭只能讪笑两声缓解尴尬。
“还记得上次我讲的东西吧？”过了一会儿，太平又主动开口道。
“什么？”
“关于权能的那个比喻。”
“嗯……”即使是依靠意识说话，高岭也还是故意拖了个长音，“不记得了。”
“你！”
“咳咳，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有介于太平上次生气之后三天没有开口，高岭这次果断选择了服软。
“那我们，继续讲下去？”
感觉到太平突然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高岭一愣，随即好笑地“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操控着你的身体的时候，你应该能感受到力量的流动，为什么就是触摸不到空间的权柄呢？”
太平小声抱怨道。
“呃……”高岭沉吟了一会儿，以另一个比喻回答了太平的问题：“或许，就是类似于解题？”
“怎么说？”
“你操控我的身体使用空之权能的过程，在我看来，就好像是一道我本不会解的题，而你直接给了我过程和答案。但是这道题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太远了，以至于我即使有过程有答案作为参考，也还是看不明白。”
“呵呵，一看你就是抄作业的老手了，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比喻。”
太平的嘲讽让高岭本能地觉得有些违和，但仔细想来，又抓不住违和的点，只能作罢。而这时又听她疑问道：
“唔……算了，还是按你这个比喻吧。既然你已经可以亲自解答出许多‘时之权能’相关的问题了，而‘空之权能’的问题又有答案有过程，为什么没办法互相借鉴？”
“因为……这是两门课程……”高岭默默回答道。
太平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虽然二人只是通过意识对话，高岭并没有将心神沉入意识空间，也看不到太平的模样，但是他敢肯定，方才太平必然恼怒地皱了皱鼻子。
“那算了……还是得从头学起。你可别再惹我生气了！就因为你油嘴滑舌，浪费了三天时间，到时候要是来不及学会空之权能的用法，可不怪我！”
高岭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颇有些委屈地说道：“怎么就怪我了……”
“就怪你！”
“啊对对对，怪我怪我……”
“你！”
于是百无聊赖的寝子与满头大汗的哲平同时听到了一声惨叫，他们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高岭握着烟管在自己脑袋上连敲了好几下，边敲边发出惨叫，而后转过身来，对着他们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先生这是怎么了？”哲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汝习惯就好。”寝子看了一会儿，继续低下头百无聊赖地舔起了肉垫，似乎对于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
哲平一时无语，毕竟高岭先生的样子看起来怎么也和“正常”搭不上边，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还在迟疑着，不过当他对上高岭略有些恼怒的眼神后，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颤，十分自觉地回到靶子前开始了无聊至极的训练。
而另一边，在经历了熟悉的玩笑打岔之后，高岭终于开始了艰难的学习。
“就如同我那个比喻所讲的，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感受起来都与水流差不多，你在使用时之权能的时候一定体会过。”
高岭歪着脑袋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当时间的流速减缓之时，整个人就好像在深海之中一样，每一个动作都会因为一股软而强的阻力而放缓。同样的当时间的流速加快之时，那股力量就好像飞泻而下的水流，明明自己只是不疾不徐地做出了一个动作，却被这股激流裹挟着、推动者变得极快。
“空间的力量其实也是如此。你还无法感受到，但是我可以，在我的感知之中，你周身的空间就好像无数更加立体的河流，比如你左手食指处再往外不到半米的地方，那里的‘水’浅，对应着空间的不稳定，可以轻易被撕开，而你头顶往上不到一米处‘水’深，对应着空间结构的稳定，没有极强的权能掌控力和大量的能量支持，很难在那些地方将空间撕裂开，不过正因为结构稳定，很适合压缩加固成空间壁垒，抵御攻击。”
顺着太平的话语，高岭操控着指尖试图去触摸她说出的那两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的影响，他好像确实感觉到了两手指尖传来的不一样的触感——一处碰上去脆弱无比，好像一戳就破的纸窗，另一处触碰时有迟滞感，似乎很坚韧，但还是有压缩加固的余地。
“当然，大多数空间结构还是稳固的，对于这些结构，我会在几个点输入力量，让这几个点的空间结构比周围更加厚实，并且因为这种厚实，使得那部分结构开始膨胀——就好像气球一样。然后在膨胀到极限之后，突然撤出所有的力量，那些点的空间便开始塌缩，等到这个过程结束，空间不能再进一步塌缩，就得到了这种被我称作‘以太’的蓝色小方块。它们的空间结构密度比正常状态的空间高数十万倍，这也是其之所以会显现出颜色的原因之一，但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种密度比还远远不是极限。”
“那背后的原理呢，为什么抽出所有力量之后，原来膨胀开的空间会塌缩成密度那么高的以太？”高岭赶忙问道。
“高岭……”
“怎么了，太平？”
“动动你的脑子，你想得出这背后的原理吗？”
“当然想不出啊。”高岭莫名其妙地摸着后脑勺。
话音刚落，脑袋上又挨了左手烟管一击，随即便是太平的咆哮声在脑海中响起：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想得出！”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哲平又偷偷摸摸看向高岭所在的方向。
“看什么看！训练不认真，加练！”
再一次被撞破了尴尬的处境后，高岭恼羞成怒地吼道。
寝子美美地舔着肉垫，小声自言自语道：“哈呼，奴家叫汝习惯就好，汝不听，撞破人家的秘密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哟！”
但她同样也没能逃过魔爪，高岭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顿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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