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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钟表仍在运作的钟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就好像用枕头撞击脑袋，不觉得痛，但足以使人变傻变聋。
“时间到了，秦雨。”
楚澜站起身，推了推秦雨侧躺的身子。
“嗯…时间…”
在恍如隔世的些许晕眩感中，秦雨睁开困顿双眼，不知意味般呢喃着看向楚澜。
“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情况么？”
听到楚澜的问话，秦雨清醒了些许，神色复杂地摇头作答道：
“这…我不太清楚，只是一闭上眼就很容易犯困。”
闻言，楚澜双眼微微眯起，思索呢喃道：
“也就是说，白雾的影响应该需要将人拽入深睡眠后才会出现？如果睡眠深度不够，或许它还没法营造出那司教所说的幻觉。”
彻底清醒过来的秦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在喝下一口水后还是稍作犹疑地接话作声：
“也许你说的没错，但不排除是心理作用，我没把握肯定。”
“嗯，行吧。”
对此，楚澜倒是不甚在意。他挥了挥手，示意秦雨让开后躺上床，在将自己手机丢给秦雨的同时朝他回话道：
“老样子，十五分钟后叫醒我。”
“可以。”
秦雨简练地应声作答，看着闭合上双眼的楚澜，他接过手机，平静地撤出几步坐下等候。
不过，秦雨并没有像楚澜那般无所事事地翻看手机。他没有偷窥他人隐私的嗜好，索性抬头看向了房间内那副挂在墙上的钟表。
他看着那时钟的指针转了一大圈，依然回到原处，就这样默默记着那指针转动的圈数。
可渐渐的，一种莫名如梦似幻的错觉浮上秦雨意识当中，指针的速度……好像变慢了？
原本理应一分钟转一圈的指针，此刻花费的时间就宛如两三圈那么漫长，他的眼皮开始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在这样浑噩一阵后，秦雨忽地恍然清醒。
意识到自己刚刚失神的秦雨暗道糟糕，看向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万幸，距离十五分钟的时限还有两三分钟的距离，他没有睡过头。
现在，只需要打起精神度过这两三分钟就可以了。
秦雨如是想着，将视线又看向了上方的钟表。
可不知为什么，时钟的转速越来越慢，在最后一分钟的最后一秒时，它的指针竟是生生停住！
见到这一幕，秦雨的双眼不由睁大。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要关心的不是钟表，应该是叫醒楚澜。
可就当秦雨下移视线，朝方才不甚在意的床铺看去时，却发现床上已经不见了楚澜的身影！
“怎么回事！？楚澜！你在吗！”
见到这一突兀变故，秦雨心下当即警铃大作，压低着声音朝四周喊话出声。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竟然传来了似曾相识的言语。
“时间到了，秦雨。”
听到话音的秦雨不由心悸，可他还来不及扭头反应，思绪就被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所干扰，给整个人的心神不受控制地向上拖拽！
“呃…！时间……”
秦雨睁开困顿的双眼，口中念叨着不知所谓的呢喃。
“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情况么？”
听到这句无比熟悉的言语，秦雨怔怔地看向身侧楚澜，此刻，自己居然还在床上，是被楚澜给叫醒的。
难道说，刚才经历的都是梦！？不对，他会不会还在梦里！？
看着面前的楚澜，大脑剧烈思考的秦雨不禁瞳孔缩小，他要想确认自己不受幻觉欺瞒，必须道出刚刚自己的经历。对，他的经历……
可分明这样想着，秦雨却感觉思绪愈发混沌，完全记不起来刚刚经历了什么，脑海中记得并且只能说出一句话。
“这…我不太清楚，只是一闭上眼就很容易犯困。”
看着眼前神色复杂，摇头表态的秦雨，楚澜眯起双眼，有些疑虑地思索呢喃道：
“也就是说，白雾的影响应该需要……出现？如果……”
楚澜依旧在言语着，但秦雨却感觉思绪莫名混沌，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稍许后，秦雨强撑着意识咽下了一口水，皱着眉地勉强作答：
“也许你说的没错，但不排除是心理作用，我没把握肯定。”
“嗯，行吧。”
……
“老样子，十五分钟后叫醒我。”
在秦雨让开床位，在楚澜如是嘱咐着后，他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但此刻，脑海中残存的理智却不断向着秦雨强调这一系列经历的虚假。
假的，都是假的。
在楚澜闭上双眼后，秦雨催动着全身力气，艰难地一步步走出房屋。
这里肯定出问题了。不管是真是假，现在能够帮助自己的，恐怕只有那位五楼的画师！
秦雨粗喘着气，拼命地迈动步子向五楼行去。
可不知究竟是为什么，他的身体沉重地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意识同样困倦地随时想要睡过去。
但就算这样秦雨依旧不要命般地咬牙上楼，最后因为他的身体过于不堪，竟然是靠着四肢攀爬才勉强到达五楼。
到达后，秦雨强压着自己随时都要倒头昏死过去的困倦，一手紧攥着黑卡，另一只手手艰难地敲打着房门下端。
就当秦雨已经彻底没有力气，要在画师房门前昏死睡去之时，房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灰袍少女神情自若地略略低头，看向了地面上匍匐着的秦雨，不由歪头作出疑问的姿势。
“拜…托了，请帮下忙……”
大脑思绪完全混沌的秦雨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词，举起了攥在手中的那张“魔术师”，随即昏死过去。
在秦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灰袍少女的话音。
“居然可以一次就勘破循环，不愧是有着无穷可能的‘魔术师’。所以……”
……
“时间到了，秦雨。”
不知不觉中，思绪混沌的秦雨耳边再度传来熟悉的话语。
那言语的内容一模一样，但声音却是有些陌生。
秦雨困顿地睁开双眼，却对自己身周的环境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楚澜则躺倒在前方的床铺上入睡。
叫醒秦雨的人，居然是本该呆在五楼的那名灰袍少女！
“司……画师，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睡着了？”
秦雨有些迷茫而警惕地看着面前少女，虽然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撬锁进屋，但既然挑在楚澜小憩的时间内进来拜访，那自己绝不能毫无防范。
看着面前秦雨的复杂神情，灰袍少女不为所动，只是无甚波澜地呢喃作声：
“连记忆都这么快就被雾霭遮蔽了么，有必要加快找到她的进度了。”
言毕，灰袍少女没有犹豫，当即单指掂在了秦雨额头。
“别动。”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被掂指于额头的秦雨当即只感到有无数光斑在神智中散落崩碎，将迷雾逐渐瓦解。
“呼……我…太糟糕了。”
在少女将手指放下后，秦雨不自觉地大口喘气，呢喃作声。
他记起来了，方才经历的一切都在他的回忆中悉数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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