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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村长,我家老婆子死的惨,你得找个道士超度超度她,要不然她在下面也不得安生呐....”
找道士作法,摆丧宴,哭丧,那都是自家的事,怎的又扯上别人来了?
俞老汉一怔,心里立马就不舒服:“老郑,找道士的事儿,那是你家的私事,怎赖我头上来了呢,这关我什么事。”
“村长,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娟那是被豺狼给咬死的,那是谁的错,是你的错,你要是找人好好守着山脚,她又怎么会死人呢,还有去年老贵家的儿子也死了,他不找你算账是他的事!我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这.....这.....”
俞老汉住河汇村几十年,对乡里乡亲都很照顾,如今被郑老头闷头敲竹杠,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郑,我也实话跟你说,村里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钱请人山脚守夜,你妻子被豺狼咬死,那是天意,谁也没法救她,你要找人赔钱,去找阎王爷吧,他让人勾走的魂,你找他要去!”
“你别装蒜!秋飨,挨家挨户,每人不得给你捐了十文钱,如今大伙儿出事了,你却不想拿出来!你是想吃独食吧!老俞,我没想到你这么黑心眼!早知道就让村里人,给别人当里正了!”
“你!”
俞老汉更怒。
秋飨捐给祠堂的钱,那是用来给村民造福用的,可不是给郑老头雇道士作法,替他摆喜丧酒。
好家伙!
这老郑明摆着要讹诈,非要拿公家钱,替他死去的老婆子摆丧宴!
想到这儿。
俞老汉更是怒眉睁目,一口就咬牙切齿的回绝。
“没钱,你要拿村里人的钱替你办事,那是绝对不行!”
“哦,俞熊,你现在当村长了,好大的官架子好威风,要让你当乡长岂不是连皇帝老儿,你都不放眼里了!村里死人你不管,如今人死了你也不想出钱,你这村长就是吃空饷!我要告上去京城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六十多岁老头面红耳赤,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差点就打起来,当然要真打起来,俞老汉练习几十年的拳法,也不会是吃素的。
两人在山包的坟地,闹架了一阵子,俱是不欢而散。
程子晋和余文斌,看不惯郑老头碰瓷的行为,摇摇头,随着俞老汉回到了河汇村里。
刚到村子。
六七个村民便围拢上来,探问个究竟,看来他们对郑家老太婆,被豺狼吃掉的消息,已经知道了八九成,消息也不胫而走。
特别是刚嫁到郑家不久的谢娇娇,对此事的关注最高,俞老汉一回来,她就拉扯着老汉,问长问短。
村里人对于区老太婆,被豺狼吃掉的事,那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清楚,下一个遇害的会不会是自己。
全都惊恐的拉扯住俞老汉,寻找解决的法子。
俞老汉也是苦恼,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烦的头疼,想不出个好方法,只能用言语安抚,恐慌的村民。
程子晋刚转身。
见何贯从村外,扛着一大袋棉絮回来,看他两眼圈发黑,不用想都知道昨日睡不好。
何贯奇怪村口,怎么聚集如此多人,开口问道。
“子晋,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这里。”
“郑家的区老太昨夜死了,应该是被山里的豺狼吃掉的,现在大家都在这里讨论办法呢。”
“死....死了!?”
何贯脸色发白,低声嘀咕:“怎么会这样的,昨夜里我还和她聊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就死了?”
“昨夜?”
程子晋有点糊涂,昨天晚上八九点何贯才回来,现在快中午了,他又背着棉絮回来,怎地如此神速,该不会走的是蹊径吧。
想了想,追问他区老媪的事。
“何贯叔,你昨夜跟郑家的老太婆聊天了?那是什么时候?”
“寅时吧,昨晚回来我才睡了两个时辰,我家婆娘就撵着我起床,非逼着我去大水湾乡卖货,没办法,我又怕稻田的秧苗两日没照拂,只好到水田去走一遭,那时候我还跟郑家的老婆子聊了几句呢,只是她脸色很不好,又兀自站水田里发愣,我怕她嚼舌,也不好去惹她。”(寅时:凌晨3~5点)
程子晋点点头,又皱眉。
按理说村里妇人守夜赶田鼠、猪獾,大多是守上半夜,不守下半夜。
毕竟都知道近山的村子猛兽多,鲜少人会在下半夜,仍呆在田里看守,郑老媪,到底在干什么?真不怕死了?
何贯显然对郑老媪的事并不关心,反倒是从口袋里取出67钱,兴奋的把钱递给程子晋,两眼灼灼道。
“子晋,绵线24斤卖了192钱,我又买了50斤棉絮回来,剩下了67钱,你收好。”
“半日不到,就拧完24斤绵线了,何大嫂果真是心灵手巧哈。”
程子晋赞一句,也不客气把钱收好,关心道:“何贯叔,其实你们没必要熬夜拧线,昨晚我见你家亮着蜡烛,应该整宿都没合眼吧,让何大嫂好好歇会,棉线的事儿不急的,工钱不会少给,你们放心。”
“哈哈,子晋,我也是这么跟我那婆娘说,可是她死活不肯,她说纺车拧线能挣钱,就得用心好好干,不能辜负了你的信赖。”
程子晋竟然无言以对,大半夜替别人干活,真的没见过这样肯吃亏的人,即使明摆着被占便宜,都不与他人计较。
“何大嫂真是,不知道该这么说了,善,善的太过了,这样会吃亏的。”
“呵呵,吃亏是福,有人肯吃你的亏,也算是福气不是。”
何贯憨憨一笑回答,正想告别,扛着一大袋的棉絮,往家里走。
程子晋喊住何贯,好奇问道:“何贯叔,你不是说往返大水湾乡得一天的时间吗,今日怎么这么快,莫非你走的是矮山的捷径?”
“哈哈,对啊,我见天快亮了,老虎也都回山上去了吧,所以试一试走哪儿,况且我脚力好,大虫没发现我,我就过去了。”
很显然。
何贯叔抱着侥幸的心理,从蹊径走,要真出了什么事,那一切可就晚了,既然明知蹊径有猛兽,就不应该从哪儿走才对。
程子晋苦笑,何贯的行为。
这不和现代人的社畜行为一样,上级用辱骂、欺压、威胁等手段,逼迫员工,好让他们生不起反抗的奴性思想,这样好便于管理。
说到底,就是仗着顶头上司的职位权利,拼命的压迫下层,即使对社畜做出侮辱人格的事,他们也没渠道上报。
程子晋想挣钱,可不想花着员工,用生命换来的血汗钱,这样一辈子都不心安,搭着何贯肩膀。
“何贯叔,你也不要走蹊径小路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何大嫂该怎么办,你得好好想想才是。”
何贯一听,心生后怕。
“这个...这个,听子晋你一说,我也是有点怕,要蹊径里真跳出大虫来,我小命可真的要没了,我再也贪图方便走小路了。”
“嗯,去吧。”
见何贯醒悟。
程子晋也算安心些许,攥着兜里的钱,大步往围着俞老汉的人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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