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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桑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与周公见面，姜寒息的书房还亮着灯。
“殿下，盐城那边我处理的好了，但还是要……”
兵符！
姜寒息轻轻微颤了眼眸，放下了手中正在书写的笔看着暮初。
“……”
姜寒息自然知道暮初所说之物，自从先帝驾崩后，那一半兵符就不见了踪影。
太后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为了掩盖兵符不见了的消息，更是偷偷摸摸一直寻找兵符。
皇宫里都被她找遍了没找到，那想必皇宫是没有兵符的。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现在暂时处理剩下的事。”
姜寒息眼眸幽幽地看着窗外，他冷笑一声：“我死了，也要让郭言殊和郭敬戎先下地狱。”
盐城的事再怎么处理也抵不过兵符重要，他自然是明白的。
想必现在太后正在为这半块兵符夜不能寐吧。
“……”
暮初看着姜寒息也迟迟不敢说话。
“你还有什么事吗？”
暮初身体有些微微倾斜，他看着姜寒息似乎还有什么事要说。
他咬了咬牙开口道：“属下，打探到兰妃娘娘的消息了。”
暮初话音刚落，姜寒息身体有些僵硬，他面无表情手却握紧了拳头，问道：“在哪？”
“先帝皇陵。”
姜寒息转身看着他，突然脚步有些踉跄地坐到了椅子上。
“她……死了？”
暮初咽了咽，片刻后，他低着头说道：“郭敬戎将兰妃娘娘……制成了活死人。”
姜寒息一瞬间脸色煞白，猛地心绞一痛，便开始咳嗽起来，他拿着帕子捂住自己的嘴。
咳完之后一手帕的鲜血。
“殿下！”
暮初惊的赶紧从腰间拿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放在姜寒息的嘴里。
“殿下药效越来越短了。”
姜寒息一擦嘴角的鲜血声音有些嘶哑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但郭氏兄妹必须先死在我的手里！”姜寒息的眼角微微泛红，加上他脸上少了些许气色，脸色泛白，整个人充满了病态。
“郭敬戎这几日一直在暗地里找。”
“所以我们要在他之前找到。”
“我一定会加紧时间找的。”
姜寒息深吸了一口气，吃过药后的他呼吸畅快了许多。
“你改天跟我去一趟皇陵，我母妃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正是与温南桑一起回洛城贺家的时候，郭敬戎不在京都，太后那边也会放松警惕。
“那几日……”
暮初看着姜寒息明白了他的用意。
“太后那边的眼线你引来，切勿打草惊蛇。”
“是。”
“殿下，明日你体内的毒就要发作了。”
明日又要去到温南桑身上取血了。
姜寒息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次就算了。”
？？？
暮初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姜寒息。
这毒发作起来可是疼痛难忍，身上冰火交替，充斥着身体血脉的每一处，身体血肉犹如刀割一般难受。
“我这次吃赤毒丹就好了。”
“殿下，那个会要你的命的。”
赤毒丹是姜寒息在没找到温南桑之前自己熬制的毒药能与体内的毒与之相克制，以毒攻毒，但是代价就是那也是剧毒。
其实身体也会产生负荷，只会有短暂的好转，实质是会毒素加速蔓延。
“反正也吃了好几回了，不在乎再多一次，我这条命多一天少一天又还有什么关系呢。”
暮初有些急了眼，他第一次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当初就是为了可以不让殿下您吃这毒药，才费尽心思试药，好不容易找来了温南桑，殿下你现在又为何不用！”
姜寒息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生气的暮初并没有生气。
他看着暮初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暮初，你跟了我多久了？”
“我十岁就跟着殿下，如今已经十三年了。”
姜寒息听后也喃喃道：“十三年……已经这么久了……”
他轻声笑了笑问道：“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前途，如果我走了你有何打算？”
暮初有些木讷的停止不动地呆在原地，他握紧了手里的剑。
这是姜寒息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
“属下不知。”
他没有客套，也没有因为在姜寒息面前才这样说，其实太后也不止一次想要从姜寒息身边收买过他，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更大的官，有更大的权。
但他从来没有理会过，当初家里人把他卖到宫里做太监的，是姜寒息把他收在了身边，不仅与他一起习武更是打破了规矩，允许自己和他一起念书。
可是世事难料，总是差强人意，没有人知道姜寒息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自从姜寒息身中剧毒之后，开始有些性情大变。
连他也不能靠近姜寒息，姜寒息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开始研究起医学，往自己身上用了无数药，也不曾有效。
“到时候你想好了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量帮你达成所愿，也算对得起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服侍。”
暮初看着姜寒息说这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道：“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我忠心耿耿，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意愿，我也会成全你，只是要等到事情完成之后。”
他扑通一下跪在里地上，双手伏地贴在额前梗咽道：“属下求殿下爱护自己的身体，让我去取温南桑的血。”
姜寒息眼眸微微下垂，他的神情有些复杂淡淡地说道：“这次不用，以后也不用了。”
暮初瞪大眼睛看着姜寒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殿下？”
姜寒息闭了闭双眸，轻叹一声，再次看向暮初。
“暮初，不觉得我现在像一个怪物吗？一个吃血的怪物。”
暮初抬起头来，看着姜寒息摇了摇头。
姜寒息冷哼一声：“靠着别人的血才能苟活几日。”
暮初不以为然，反而说道：“殿下，你曾经不也对我说过，成大事者，必须不择手段。”
姜寒息又看了一眼暮初，轻笑道：“看来我把你教的还不错，你起来吧。”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姜寒息转身准备离开。
暮初从地上站起来，他望向姜寒息转去的背影，说道：“殿下，你动情了。”
短短的几个字，让姜寒息脸色一变，看向暮初，脸色冷淡地说道：“我对她只有利用。”
暮初摇了摇头说道：“殿下，看来你自己也还不知道。”
姜寒息眼神有些冷凝的看着他说道：“我不会对她动心，也不可能对她动心。”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姜寒息又冷漠地说道：“我只是受不了自己变成一个喝血的怪物罢了。”
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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