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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下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扑进沈扶阳怀里。
沈扶阳放下书，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月月不必太难过。”沈扶阳闭着眼睛说道，声音如泣如诉，“众生皆苦，焉知父亲不会觉得解脱呢？”
江浸月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楚王乃是皇子，皇权在望，娇妻爱子在家，又怎么舍得离开这浮华人世？
恐怕，是沈扶阳才会觉得这人间太苦，不如解脱。
想想也是，功成名就的意气少年郎在床上一躺就是四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来越脆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伴随着痛苦的是看不到头的绝望。
与其做个废人苟延残喘，还不如一死了之。
可他从来没有做过逃兵。
他不想死，只是因为还能活，就不能放弃，不想让父母承受丧子之痛罢了。
“夫君，众生虽苦，但也会苦中作乐啊！”江浸月抹干眼泪，抬头看向沈扶阳。
下午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屋子里，江浸月蹲着，趴在沈扶阳膝头仰望着他，而沈扶阳低头垂眸看向江浸月，一只手摸着她的头。
窗外的张小芳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扭头就走。
这么美好的氛围，实在是不应该被打破。
小芳自认为自己非常有眼色。
沈扶阳拉起江浸月，把她摁在腿上坐好。
“让我抱一会儿。”沈扶阳把头埋进江浸月的颈窝。
江浸月乖乖地让他抱，动都没动过。
【我突然有些理解你了。】系统忽然出声，【我虽然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感情，但好坏我是分得出来的，甚至可以说，以数据分析情感，沈扶阳都算得上好人。】
它能够读心，哪怕是沈扶阳的心声它也能探知到，正因如此，它才知道。
沈扶阳真的是一个，对江浸月来说，最好不过的归宿。
【我知道。】江浸月没再多说。
她如何不知道沈扶阳是个好人呢？当然，她不是给沈扶阳发好人卡，而是，正因为沈扶阳是个很好的人，她才会选定她。
在这封建社会，嫁人对女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江浸月不觉得她有独自改变世界的能力。如此，倒不如，借助沈扶阳的力量。
【你这样利用沈扶阳，良心不会痛吗？】
江浸月勾唇。
怎么能说是利用呢？
沈扶阳有他的抱负，而她有她的目标。
她分明是与沈扶阳互相成就。
系统觉得自己说不过江浸月，于是它选择下线。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它回到主神空间之后，联系江浸月好像特别容易。虽说它留了后门在江浸月的游戏里，但这联络也过于丝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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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小芳按照沈扶阳的吩咐做了一大桌子菜。
贺楠看着餐桌上的菜色，很是发了会儿呆。
江浸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贺楠，又扭头看向沈扶阳。
沈扶阳在桌面下拍了拍江浸月的手背。
贺楠显然很清楚，这一桌子菜，都是楚王爱吃的。
她久久没有动筷。
贺楠不动筷，其他人自然不敢动筷。
几个孩子紧张兮兮地看来看去，眼巴巴地看着满桌子菜。
“吃饭吧。”贺楠夹了一块青菜进碗里。
沈扶阳给江浸月夹了一块素肉。
老二夹了一块萝卜。
老三老四本想朝红烧肉下手，但最终各自夹了一块素肉。
老五……
给啥吃啥。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
原来。
他们都记得，这个家里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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