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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时，窗外灰蒙蒙一片，群山之上有晕染云层的霞光，今天或许会是一个好天气。
一侧头才发现身旁的人竟然不见了，起这么早？还真是不多见。
门外传来刻意压制的脚步声，他微垂着眉眼，仍像是睡着了，他想看看叶禾玩什么把戏。
门被推开，叶禾手里拿着一团大红色喜庆的装饰物，“许叔，你先在门口等我。”
她开始蹑手蹑脚布置房间，盈满水汽的落地窗被贴上火红的吉祥窗花，晶亮的锡箔纸被裁剪成“HappyNewYear”的字样。
感受到她的身影在渐渐靠近，季时衍彻底闭上眼。
噔的一声响，床头柜被放上一个东西，接着脸颊一阵温暖湿润的触感。
一会儿后，所有声音消失，叶禾和许叔都下楼了。
季时衍睁开眼，唇角忍不住勾着一丝笑意，他长臂一揽，拿过床头柜上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相框。
看向里面的照片，他眼眸弯弯的弧度更甚，就算扯到眉头的伤口也不介意。
这不知道是叶禾什么时候偷拍的照片，他应该是在书房看文件睡着了，她就倚在办公椅上，小手托着他的下巴，嘟嘴照了一张。
看上去可爱又亲密，他很喜欢，不过等他伤好了，他们还要照更多的照片。
“季时衍！你还在睡吗？”正想着，叶禾冒冒失失闯进来，半举着手机，神情焦急。
“怎么了？”他喉结滚了滚，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沈嘉榕说你的电话打不通，她说老太太快不行了，想让你去M国一趟……”
“什么！”季时衍一下紧张起来，老太太以前也有过一些身体上的毛病，但大多无碍。
“去，你告诉她，我马上就过去！”恩情仍在，他一定要去看看的。
叶禾眉梢微挑，挂断电话走到他身边，“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法去，阿衍，不要为难自己。”
房间里是节日的喜庆氛围，但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沈嘉榕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叶禾当着季时衍的面再次接听。
“嫂嫂，怎么办？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外婆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她哆哆嗦嗦，想必是声泪俱下的面孔，“哥哥到底能不能来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也不在……”
“不能！”叶禾替季时衍答了一句，“他身体不太好，我可以过来。”
季时衍现在的状况确实不能劳顿，她绝不可能让他去M国。
“身体不太好？哥哥怎么了？”那头语气急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别担心。”叶禾安慰道。
那边沉默了，只剩下抽泣声，她应该是在思考。
“不用了，嫂嫂你好好照顾哥哥，不用操心我这边的事。”
沈嘉榕像是泄了气，声音蔫蔫的，带着哽咽的哭腔。
电话被挂断，叶禾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微不可见地皱皱眉。
“老太太要是真的走了，一定得把嘉榕接过来，刚好她的交换生资格也已经下来。”
季时衍薄唇轻启，急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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