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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最后一张，十七年前孤儿院的全家福。”
闻言，叶禾立刻抽出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张还算清晰的大合照，她用全家福上的面孔去对应那些正在进行人体实验的儿童面孔。
果然有好多都是同一个人，她心惊，手就抖了抖，被安德鲁一下捕捉，他知道她看懂了。
“孤儿院的管理层和非法的人体实验所合作，通过提供儿童获取大量收益，如果不是十多年前那场大火，这样的事情或许永远不会被揭露。”
大火？她心跳又快了些。
叶禾看着那些陈旧的照片，敏锐地发觉如果自己顺着他的话思考，可能会被带入某些思维陷阱，她拿过草莓奶昔，喝了几大口，抬眸问：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在这个孤儿院生活？这些资料又是你从哪里弄来的？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在哪里？”
她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姐姐，你不相信我吗？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些都是事实。”安德鲁听她这话急了。
“说为我好的人太多了，有的在背后利用我，有的把我推向火坑，有的直接抛弃我，你是哪一种？”
叶禾冷笑一声，却是自嘲。
安德鲁以为她真的生气，又老实解释，“想知道你以前在哪个孤儿院并不难，叶家毫不避讳对外宣扬过。”
“这些资料都是我在我父亲那里偷来的，我把它们偷出来拿给你，只是不想你继续受欺骗，姐姐你那么好的人，不应该被季时衍欺骗一辈子。”
他愤愤不平，手里的塑料杯都被他捏得险些变形。
“被他欺骗？你说清楚！”这件事怎么又跟季时衍扯上关系了？
“你看这个…”安德鲁把夹在中间的一份合同封面照片找了出来。
“人体实验所背后真正的掌权人就是季时衍的父亲。”
叶禾打量着合同上的签名，这个名字她认得，的确就是他父亲。
“先不说你这些东西的真假，就算这个人体实验所真的是季时衍父亲在负责，那跟季时衍又有什么关系，那时候他不过才七八岁。”
她勾唇看着他，语气染上鲜明的躁意：“我没空跟你玩这些把戏！”
说完就想走。
“姐姐，你觉得季时衍为什么非你莫属？真的是因为他有多爱你吗？”安德鲁淡然问了一句。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禾目光锁定他，双唇抿紧，怒意中又带着探究的意味。
“季时衍非要把你拴在身边，无非是因为他知道你是最成功的那个实！验！品！”最后那几个字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全击打在叶禾心头。
“什么？”她整个人呆在原地，像是被按上暂停键。
“你也被拿去做人体实验了，所有药物都在你身上成功发挥功效，他知道你是最有价值的那一个，所以他非你莫属，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
安德鲁又解释一遍。
怎么可能！
“季时衍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他为什么一定要在你身上耗下去？如果真的是爱？他又为什么偏偏爱你这么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叶禾注视安德鲁质问的面孔，她想回答，她想大声在他面前宣告季时衍非她莫属的原因，可是她不知道，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姐姐，别傻了，只是因为你是一个特殊变种，他才执意把你留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也被拿去做了人体实验？这上面并没有我吧？”
在他说话的功夫，她仔仔细细打量了照片上所有面孔，这些面孔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并没有她自己。
“姐姐，人体实验所销毁了大量资料，这些只是被保存下来的部分，你没有在里面很正常…”安德鲁声音弱了几分。
很快，又激动地抬起头，“姐姐难道没有觉得自己有些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吗？比如学习能力更强，身手更敏捷？”
与别人不一样吗？的确有。
但叶禾摇摇头，面不改色：“没有！你别拿这些来糊弄我了，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她招招手，似乎有些疲倦，面上的态度却很明确。
安德鲁只得点点头，伸手想把那一大叠资料拿过来，却被叶禾一把按住，“这些我要留着。”
“不…不行啊姐姐，这都是我从父亲那里偷来的，不能给你。”他立马怂了。
这本是叶禾的试探，上面重要的信息她早就记下，只是看他这反映，似乎当真是从季连英那儿偷来的，她慢悠悠松了手，“我也不想你为难你，你还回去吧…”
安德鲁赔笑两声，“姐姐你真好…那我先走了。”末了，不忘强调，“我真的是为姐姐好，你一定要离季时衍远一点。”
叶禾摆摆手，看他消失在门外，才卸下从容的面孔，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待她稀里糊涂走出来，不久前的热情已消失殆尽，恍惚有什么在她心里冻结成冰，她觉得凉意彻骨。
她没有忘记前世季时衍前来救她，最后葬身火海的结局，他明明那般在乎她，难道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她很重要，一个唯一成功的变种？
不！不对！不可能！
叶禾头脑混乱，接连的困扰堆积在一起，她清楚感受到自己已经无法理智思考。
医院大门口的空气都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呼吸间，让她更加昏聩。
“叶禾？”提着保温桶的流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里？上去啊，下面怪冷的……哦！我听林语说你和少爷闹矛盾了。”
“流影？”她很久没见过她了，“你任务结束了？”
“任务哪有结束的时候？忙里偷闲咯！”流影还是极为高调的打扮，青绿的短发，加上夸张的耳饰，银色的皮衣上镶了很多铆钉。
“叶禾，你看上去很憔悴，这就不行了？早就跟你说过，沈家这个小姑娘很厉害的。”她耸耸肩，似乎在怪她没有早些相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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