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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我对嘉榕从来都不是信任，只是责任，她是我的妹妹。”季时衍凝住双眉，心平气和道。
叶禾扬头，也恢复平静。
“那我和她，硬要你选一个呢？”
“怎么这么问？阿禾，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在我心中，没有谁可以替代你，你永远是第一位。”季时衍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字字句句都带着颤抖的力度。
他以为叶禾早该明白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
“不可替代？为什么不可替代？季时衍，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叶禾抓住这个机会，接着问。
这也是困扰她很久的事，如果安德鲁在冷饮店没有那般逼问她，她或许不会觉得这个答案有多么重要。
但现在，牵扯进孤儿院、人体实验、特殊变种的事，她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非常重要，她又问：“季时衍，我为什么无可替代？”
“阿禾，不是所有的爱都有一个原因，爱就爱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季时衍垂眸，右手缓缓覆上她的面颊，“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如果非要求一个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因为你救过我的命。但这也不是关键，关键永远是你本身。”
“我救了你的命？什么时候？”这一番话，却叫叶禾更懵。
“这些事都不重要了，阿禾，无论如何，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好吗？”
季时衍把她揽到怀里，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上，双唇微微碰上她的脖颈。他还隐瞒了一些事，但就目前看来，他觉得他的隐瞒没有错。
等时机到了，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的。
叶禾知道他不会说，也并不渴求。
转而想起季时衍这两天对他的冷漠，她又气上眉梢。
“季时衍，你现在抱着我是为什么？你不是生我的气吗？不是让我自己离开吗？我要走了！”
她语气很酸，带动着眼眶也越发酸涩。
“不要。”季时衍听罢，却是抱她更紧，“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不喜欢我利用我也没关系，就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
他把她圈在怀里，小声呢喃，一遍又一遍。
“不喜欢你利用你？”叶禾倏地一惊，“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不理，仍是紧紧抱着她，害怕她逃走一样。
叶禾艰难推开他，捧起他的下巴，逼他认认真真看向她。
这才发现他睫毛湿润，眼眶微红，他好像哭了……
季时衍还想抱她，被她躲开，“阿衍，你好好回答我，你为什么说我不喜欢，利用你？”
面前的人摇摇头，显出孩子的稚气，“不要…”
不经意眼睛向下一瞥，叶禾顺着看下去，发现了插着存储卡的U盘，她清楚记得林语告诉她，沈嘉榕给过季时衍一个音频文件，他听过之后勃然大怒。
她倒要听听，音频里到底说了什么？
这么想着，立马就把U盘插进电脑，操作鼠标点开文件。
几秒后，声音出来了。
“有事就说？”这是她的声音，带着鲜明的不耐烦。
“嫂嫂，你是真的喜欢时衍哥哥吗？”这是沈嘉榕，光听语气，似乎有些战战兢兢。
叶禾开始紧张，她到底怎么回答的？
“不喜欢，至少现在不喜欢。”
轰隆…心底的防线骤然倒塌，自己怎么会这么说？不可能啊……可这明明是她的声音。
听到这句季时衍连忙拔出U盘，面色却是显而易见冷了下去。
他花了很久时间忘记叶禾说的那几个字，以及那种冷漠、决绝的语气，终于说服自己不去想，可这一听，所有一切又汹涌上来，他再怎么自我麻痹也没用了。
“这个声音是经过处理的！我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不可能！”叶禾不停摇头，她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这么说。
“我已经拿去检测过了，声音并没有经过处理。”季时衍嘴唇微抿，几分无奈，“阿禾，现在不喜欢，以后会喜欢上的？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怔怔然盯着她，目光温柔似一汪春水。
“不，不是的…阿衍…”叶禾摇摇头，面上有些着急，“这不是我说的，我…我喜欢你啊，见不着会想念，看见你憔悴会担心，不想你跟其他女生接近，我…我就是喜欢你啊…”
叶禾像是呓语，反反复复念道。
她仍记得自己重生后的想法，就算不喜欢也绝不会再伤害他，但其实从那时开始，每和他多相处一分一秒，就越沉溺一分一秒。
也是！这样一个顶尖儿的人在她面前，去除前一世深深的排斥和厌恶，以感激、平和的心态去面对，怎能叫她不喜欢？
直到现在，她根本离不开他了。
“你…你说什么…阿禾？”季时衍的心砰砰直跳，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说她喜欢他吗？不会是他头脑发昏，在做梦吧？
“阿衍，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或许我们都没必要怀疑对方。”她的手指沿着他五官的轮廓一点点描摹。
心里想，去他的狗屁人体实验，狗屁变种，才不是她！
她对季时衍和季时衍对她的感情分明相差无几，如果真的是她糊涂，被他欺骗，那就被他欺骗吧，她心甘情愿。
季时衍听清她的话，望着她水盈盈的双眸，良久后释然一笑，“是啊，没必要。”
她说不是她说的话，那就不是，那他就不信了。
两人相对无言，却舍不得移开眼。
“那亲一下，好不好？”他薄唇轻启，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叶禾别过头，“不要！你不久前还凶我呢？”
“哪有！”季时衍着急了。
“有！在医院门口，你甩开我！我的手腕现在都还痛！”她举起右手，假意揉着手腕。
季时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腕，亲了两下，“好点了吗？”
“没有，还是很疼。”叶禾忍着笑说。
他又亲了两下，“现在呢？好点了吗？”
再抬头，叶禾却缓缓俯下身，双手捧住他面颊，一点点靠近他。
她吻住他的双唇，轻柔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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