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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没有看清，路九那一剑分明已经快要斩中他，怎么就空了。”
“莫非是什么特殊术法？”
台下的剑宗弟子议论纷纷，刚才路九的水调歌头斩空，竟是没几个人能看出朝歌是如何躲开的，甚至有人还在猜测是否使用了某种术法。
但朝歌使用的并不是术法，而是步法。
虚间步。
当日路十一会轻易被朝歌击败，便是因为朝歌使用虚间步，路十一无法看破，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路九看着风轻云淡站在那边的朝歌，眼神之中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早先就猜想，自己的这一剑，可能会落空。
路十一与朝歌的问剑，他全程观战，虽然没办法看破朝歌所使用的虚间步，但还是观出了一些端倪。
而且路九与剑宗内的一位三代弟子，其实一直都有往来。
郑居。
早先因为藏剑阁，夕清欢一剑刺伤郑羽，郑居就对夕清欢心生恨意。但夕清欢作为琴瑶峰峰主的女儿，他自然没办法随便出手报复。
而朝歌因为多次被人看见与夕清欢在一起，郑居便误以为他们两个相互认识。
才有了路九一直试图找朝歌麻烦的缘由。
为了破解朝歌的虚间步，郑居甚至不惜亲自指导路九。
“你完了。”路九在内心冷笑道。
如果有机会，他这次问剑，一定对朝歌下死手。哪怕不能杀死对方，也要让他重伤不起。
郑居更是直言，除非死了，不然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所以路九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
朝歌速度极快地逼近路九，一剑又一剑地砍在他的护身咒上，路九只能不断用剑抵御朝歌的进攻。
虽然其间路九曾试图出剑，可依旧被朝歌的虚间步轻易躲开。
路九倒也不着急，只守不攻，一步步地退开，看起来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朝歌有些奇怪，虽然路九没办法看破虚间步，自然也就没办法对他出剑，但境界的差距，倒也不至于让路九毫无还手之力。
故意防守的吗？朝歌挑了挑眉。
他一剑而下，直接砍在了路九的护身咒上，这一次，路九的护身咒再也抵挡不住，竟是被朝歌一剑破开！
路九周围的银光色文字散开，化为了灵气飘逸。他整个人连退数步才站稳身体，一手用剑支撑地面，死死地盯着朝歌。
一声清脆的龙吟呼出，孤木剑如光似影地挥出，朝歌的游龙切再度向路九而去。
路九甚至没有办法躲开，只能以浑身灵气化为一层防御围绕在自身周围，以剑而挡。
护身咒虽然防御效果极佳，但再次凝聚需要一定的时间。
朝歌依旧是一剑破开路九的防御，这次路九整个横飞出去，在凌空中用手掌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路九的左手手臂已经有鲜血流下，想来是被朝歌那一剑斩伤了。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提剑冲向了朝歌，一剑而落。
又是被躲开了。
台下的林商海看着朝歌，开口道：“上次朝歌兄跟路十一问剑，好像也曾是如此，轻易地躲开了路十一的剑？”
魏晨然点了点头：“他用的是一种名为虚间步的步法，虽然算不上多么上乘，但聚神境之下能看破此步法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能看破，也未必拿它有办法。”
林商海有些好奇地问道：“虚间步是什么步法？”
魏晨然用指在地上，四下指画，粗略画出了十二方位，耐心地对林商海解释道：“这是一种根据方位来进行移动的步法，精妙就在于步伐的移动很难察觉，如果没办法看破，那就等于完全无法看清使用者的一下步了。”
“那这么说，如果没办法看破，岂不是就无敌了？”
魏晨然耸了耸肩膀，“那倒也不一定，一些修为眼界高的人，可以很轻松地看破虚间步，在他们面前用虚间步，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而且就算没办法看破，因为虚间步是根据十二方位进行演变的，所以如果能够提前知道它的演变规律，然后计算，倒也可以知道下一步的位置。”
林商海：“老魏，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朝歌兄跟你讲的？”
魏晨然一听，没好气地说道：“知道这虚间步来自哪里吗？东岳王朝某一位剑修之手。”
“然后呢？”
魏晨然有些得意的指了指，“老子创的，怎么样，厉害吧？”
林商海白了他一眼。
“吹牛倒是挺厉害的。”
“你说我吹牛……”魏晨然突然发现，林商海蹲坐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捡了根树枝，就画出了一个十二方位图，然后不断的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他在计算。魏晨然神色略显凝重。
他没有想到，林商海的算力如此惊人。
虚间步的十二方位推演，所需要的算力可不小。
林商海仅仅只是听自己讲过一次，就能依据十二方位进行推算？
正想着，林商海突然指着某一处地方，说道：“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朝歌兄下一步，应该就会在这里。”
台上的朝歌一步踏出，一剑直奔路九而去。
确实如此。
魏晨然不会计算，但他能看破虚间步。朝歌的下一步，被他给算出来了。
路九死死地盯着朝歌，他自始自终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等待这个破绽。
虚假步，路九看不破。
他也没办法像林商海一样，当场计算出虚间步的演变。
但虚间步之所以算不上上乘步法，就是因为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的步法根据十二方位而来，就算再怎么演变，也必然会有重复。
也就是说，路九自始自终就是在等待这么一个重复的位置。
路九一剑呼啸而过，硬接了朝歌这一剑。
水调歌头伴随水流声而来，路九竟是再次主动出剑。
朝歌一步踏开之时，路九却是提前砍向了朝歌下一步出现的位置。
剑峰明亮如光，有些耀眼，路九一剑直接砍向朝歌面前，让他连再次踏出下一步虚间步的机会都没有。
路九在内心冷声道：结束了。
但朝歌下一刻，直接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路九的剑！
用手接剑？不少围观弟子纷纷惊呼。
一把充斥剑意的剑，如果用手直接接下，除非是走的武夫道路，身体强度异于普通修行者，不然徒手接剑，势必要伤。
剑尖停在朝歌面前几寸，他的左手一直在颤抖，但唯独夹住路九剑身的两指岿然不动。
朝歌用的是寸劲。
武夫的基础修行。
上一次洗髓之时，因为不断被清与用灵气冲刷全身，扭转经脉，加上几日药池的浸泡，此时的朝歌，肉身确实是接近武夫了。
虽然如此，可朝歌徒手接剑，依旧是被剑意所伤，左手痛意不断。
原来一直在等这么一瞬间么？朝歌很快便想明白了路九为何能破掉虚间步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看破虚间步，只是一直在等待朝歌在某一个他早就准备好的位置上出现。
然后递出一剑。
之前的只守不攻，等待的也是这么一个时机。
但此时这个时机，被朝歌用寸劲，徒手接下路九一剑，彻底没了。
如果要等到下一个虚间步步法重复出现的时候，路九还得坚持多久？
朝歌松开路九的剑身，一掌推出，直接将一脸惊骇的路九推出数步。
他的左手此时筋骨已经断裂。
路九一脸震惊，他不明白自己早先所设想好的这一剑，为什么会被朝歌轻易接下。
难道他已经想到了？路九内心恐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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