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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亦却是丝毫不慌，缓缓起身，封灵剑消失在手中，气息急速收敛，面对急刺而来的剑光，不为所动。
一念之间，剑光透体，金人出现在林亦面前，那金色长剑更是透过林亦胸口，时间仿佛静止。
但，仔细看去会发现，穿透林亦胸口的金剑，竟然没有一丝鲜血，甚至逐渐虚幻起来。
“果然是完全复制啊。”
林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缕轻松笑意。
这金人不可能凭空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通天楼里面有神纹，能够复制进入之人的能力。
甚至能够将复制的能力扩大一倍，所以，不管你如何交出底牌，即便是当场突破，也永远不可能是这金人的对手。
难怪这么多人会卡在第六层上不去，原来是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战胜一个一模一样，甚至还强自己一倍的人。
而唯一能够通关的，就只有让金人比自己还弱。
不是能够复制嘛，那复制一个比自己还弱一倍的呢？
是不是就简单了。
金人缓缓消散，最后汇集成两个字：“通关。”
见状，林亦不由笑容更甚。
反其道而行之。
其实，答案已经在面前了。
接引光芒再次落下，林亦抬头望去，眼眸中露出一缕好奇。
七层，又会是什么呢！
此时的外界。
随着一声‘叮铃’声响起，众生灵，包括童箐箐，蒋嘉乐，甚至是那几位长老，都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他，通过六层了！”
不错，刚才的铃铛之声，便是第七层的，也就说，林亦竟然真的闯过了六层，进入了第七层。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闯入七层……”
童箐箐有些不敢相信，原本就大大明闪闪的眼眸，如果更是瞪得老大，其中竟还流露出一丝慌乱。
她不相信，一个只会偷袭，做苟且之事的凡灵境，竟然能够进入百年都未曾有人踏入的通天楼七层。
除了刚才的杨仙儿。
难道，这个看似猥琐的赤发男子，天赋真的能够与神界超级天才比拟吗？！
“小姐，你确定他就是林亦吗？”
一位满头白发的长老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转头看来，再次确定问道。
“我，我不知道……”
童箐箐想要脱口而出，但一刹那的念头，让她也不知道，那带着斗笠进入通天楼的，是不是真的林亦。
毕竟只是一道剑光闪过，谁也没有真正见到林亦的面貌。
“哎，希望他不是吧。”
瞧得童箐箐那犹豫不确定的神色，白发老者轻声一叹。
不管是谁，只要能够通过通天楼七层，便可向神法殿提一个要求，这是第一任殿主立下的，谁也无法违逆。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规矩就是规矩，不可能因为一件小事而改变。
他们只希望，如果真是林亦，不要提过分的要求便可。
随着第七层的铃铛在微微摇曳，众生灵心思不一，各有想法。
杨仙儿看了眼童箐箐几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芒。
通天楼第七层。
这里同样是一片光明，不过，就在林亦等待之时，突然左右两边出现数道身影。
渐渐凝实，汇集成人形。
“若云，曦月……”
右边的，正是姜若云几女，林亦见状，顿时欣喜不已，想要走过去，但刚走两边，却是发现他们中间有一道无形的墙，不管林亦如何攻击，都无法突破。
“孩子，来这边。”
就在林亦愤怒无比的时候，左边却是传来一个温柔慈祥的声音。
转头望去，那里正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道威武的身影，与记忆深处那个至亲完全重合。
“爹，娘……”
林亦原本有些狰狞的面色，瞬间呆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两道模糊的身影。
林惊天在林亦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个时候，林亦只能记住模糊的身影，如今呈现出来，依旧是模糊。
但那个伟岸的身影，却一直留在脑海深处。
“孩子过来。”
另外一道模糊的身影伸出双手，轻声呼唤林亦。
闻言，林亦眼中不由流出热泪。
这就是娘亲的声音吗，原来这么好听。
林亦无意识地往左边走去，前面没有无形的墙，但突然，姜若云的声音传来：“亦，我在这边。”
“亦，我们在等你。”
火曦月，叶清荷她们的声音一一出现，都在呼唤林亦往她们那边去。
林亦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却是发现姜若云她们脚下不知何时升起熊熊烈火，似要将她们焚烧干净。
“不要……”
见状，林亦顿时目眦欲裂，神色狰狞无比，想都不想，直接冲向几女。
然而，林惊天的声音却是传来：“亦儿，难道你为了几个女人，要放弃我们吗？”
此话一出，林亦脑海犹如惊雷一般响彻，神色瞬间陷入呆滞，眼中满是迷茫。
回头望去，发现林惊天与娘亲脚下竟然也是升起熊熊烈火。
“不，这是幻觉，一定是第七层的考验！”
林亦并没有失去理智，甚至脑袋极为清醒，低吼不已。
不错，这确实是考验，而且林亦也没有进入什么幻境，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问题就是出在这。
显然，这考验就是让他抉择哪边。
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征兆，但谁都会陷入纠结和犹豫之中。
因为，两边都是自己在乎的人，一个都不能失去。
虽然是假的，可这太明显了，明显得让人无法选择。
“亦儿，咱们回家……”
“亦，我们还在等你，等你回来……”
两边声音，犹如魔障一般，不断传入林亦脑海，让他头痛欲裂，面色狰狞。
“选择哪边，为什么要有这种选择……”
林亦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不已，哪怕是让他牺牲自己，也不会丝毫犹豫。
可面对两边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他无法去选择，也不能选择。
这一刻，林亦想退出，什么被追杀，什么无法在神界立足，都去他丫的。
“我不想选择……”
突然，林亦全身爆发出无比赤红光芒，妖异邪魅，仰天怒吼，原本深邃的眼眸中，赤芒闪烁不已，一股极致的杀意笼罩全身。
赤红无比的封灵剑出现在手中，但不是对着两边，而是对着林亦自己。
剑芒肆意，直刺胸口而去。
“如果有一天，让你放弃所有人，包括自己爱人，亲人，朋友，你会怎么选择？”
然，就在这时，很久以前，绮罗问过的一句话出现在脑海。
那个时候，林亦愣住了，甚至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最后，林亦都没有回答，而是后面不了了之。
如今，现在与那个时候不正是一模一样吗。
封灵剑刺在胸口，但没有刺入，只离肌肤不过一寸不到。
“放弃所有吗？！”
寂静的空间中，仿佛只有林亦自己，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无意识的声音自林亦口中传出。
“亦儿，记住，将来不管发生什么，相信自己，相信本心，如果无法选择，那就打破规则。”
很久很久以前，林亦不记得自己几岁，或者说那个时候他都记不起事。
但他记得，林惊天在离开前不久，跟他说过一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而不是顺从，逆天，从来都不是梦。”
“爹，我记得！”
赤红杀意充斥整个空间，仿佛来到一片血海之中，那让人惊悚恐怖的气息，自林亦体内不断爆发。
但这一刻，林亦眼眸中的赤色光芒，却是在缓缓消退，双眸逐渐恢复清明。
一声极为平静，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传出。
下一刻，剑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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