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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大宝可以抱抱妹妹吗？”
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余寄柔，眼里的期待差点要溢出来。
余寄柔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她把襁褓里的小四宝温柔地抱起，放到江守岁的怀里。
江守岁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娇娇软软的妹妹给摔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半晌后才开始逗怀里的小姑娘开心。
“妹妹，小四宝，眠宝，我是大哥哦，妹妹认得大哥吗？”
“嗨呀——”
江月眠兴奋地挥舞着双手，抓住了在她面前逗她玩的江守岁。
江守岁感觉到自己的食指被妹妹的白嫩的小手抓着，心里生出一种为兄的自豪感。
“大宝一定保护妹妹，不会让任何人不欺负妹妹的！”
江守岁信誓旦旦。
余寄柔听着熟悉的话语，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大宝第一次看到小四宝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大哥！”
江祈年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大哥好了，大哥不傻了！
江守岁能够恢复，对于江祈年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出事那会儿，虽然余寄柔没有责怪他，但他的心里还是背负着莫大的愧疚。
他无比自责，当初如果自己早点带大哥回去，大哥说不定就不会变傻，娘亲也不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江守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得开怀。
“嗯，我好了，弟弟也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带着三弟四妹一起去放风筝！”
“好，爹爹和娘亲也要一起去！”
江祈年点头，眼里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
院内。
江涟正襟危坐。
她早就见识过周氏的为人。
刚搬来福照村时，江涛和周氏便带着大房二房还有江娇娇前来拜会。
出于礼貌，江涟请他们到屋里坐了一会儿。
周氏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攀上江涟这门厉害的亲戚，顺便给江娇娇说门光宗耀祖的亲事。
江涟在王都城里见惯了这些，不胜其烦，便佯装劳累，送他们一大家子出了门。
没成想，周氏离开后便大张旗鼓地告诉村里人，新搬来的那位江姑姑是他们江家的妹妹。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现在的江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若是哪天某个不长眼的撞了上来，指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段时间，周氏在福照村可是出尽了威风，不明所以的村们没少拍她的马屁。
后来无意间，江涟发现了村里的风言风语，上门告诫一番后，周氏这才消停了下来。
从那以后，江涟再没有踏进过江家一步。
江夜北走上前朝江涟问好，视线触及到她衣裙上的血迹时，他蹙了蹙眉，正欲开口，便听到周氏刻意讨好的声音。
“二妹，大财他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呢，怕是没法下床给你请安了。”
江涟敛了神色，指尖轻轻地敲在座椅把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氏，看不出喜怒。
“是吗？那可真是不巧了。”
周氏被江涟锐利的眼神看得心慌，低下头佯装伤心抹着眼泪，一副委屈的模样。
“可不是嘛，大财这孩子平日里野惯了，他娘又宠着他，我这个做奶奶的，整天忙着照顾一大家子的饮食起居，哪还顾得上他呀！”
“这不，给他养成了骄纵任性又爱玩爱闹的性子……”周氏暗暗打量着江涟的神色，继续道：“哎，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不能怪他娘。”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祖宗留下的这句话当真是有道理的……”江涟勾了勾唇，淡淡开口：“大嫂，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说得一语双关，江夜北几人抖着双肩，笑的不可抑制。
只不过这上梁说的是周氏还是何氏，抑或两者都是，这只能靠个人理解了。
周氏一脸羞愧的神色，反驳的话到了嘴里又不敢说出来，只能低声赔笑，心里恨不得上前撕了江涟那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嘴脸。
江夜北看着周氏那副吃瘪的模样，恨不得上前给江姑姑点个赞。
对付周氏，还得江姑姑亲自出马。
江涟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她抬眸，瞥了周氏一眼，淡淡开口。
“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见上一面不是，既然他起不来，那我亲自去看看他。”
周氏一愣，脸色有些慌乱。
难道她真的看上大财，非得带走不成？
见周氏没有反应，江涟慢慢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大嫂，前面带路吧。”
周氏收敛起脸上不悦的神色，陪上笑脸，“二妹，来，这边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氏没有反抗江涟的能力，自然是唯命是从。
大房屋内。
何氏一早便出了门，此时的屋子里只有江大财一个人。
江大财趴在床上，身子蜷缩在一起。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地颤抖着。
江大财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江涟那抹淡漠的眼神，他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心中惴惴不安。
刚才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他身边，满身是血的江守岁。
当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这里这么偏僻，只要他不在这里，江守岁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江大财跑得太过心急，全然忘了当时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江淮景。
江涟一眼就看出了江大财的怪异，她微微挑眉，抬脚迈过门槛，一步一步走向他。
江涟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自上而下俯视着床上的江大财。
江大财本就对这位姑奶奶怕得紧，这会儿被她这锐利的目光一看，连忙低下头下意识地躲避。
他这一低头，目光便落在江涟衣裙上的血迹上，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再次浮现出来。
江大财尖叫一声，缩着身体往后退。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他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话。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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