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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
“奴才不敢。”
“别不敢啊，都起来吧。”凤瑾脸上笑容和煦。
只是在看见两人许久都没有动作之后，才彻底冷下了脸。
“本宫让你们起来，听不见？”
景寒川和沈潋这才起身，只是依旧不敢抬头看凤瑾。
凤瑾重新恢复笑模样，笑眯眯的问道：“你们俩刚才打架，谁输谁赢啊？”
在一阵沉默之后，沈潋说道：“景世子武功高强，奴才力有不及……”
“力有不及你还没事找事？！”
凤瑾毫不客气的再次抬起一脚，狠狠将他踹了出去。
她甚至都不需要过问前因后果，就知道肯定是沈潋主动挑事。
景寒川这个人，有时候的确是同情心泛滥，无端给自己找麻烦，但却绝对不是个会主动跟别人打起来的人。
更何况，沈潋还是她的心腹，景寒川也没这个胆子。
沈潋摔在地上，不顾身体的疼痛，连忙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开口。
“奴才该死，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你没事找麻烦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让本宫别动怒呢？”
“奴才一心为了殿下的宏图大业……此人并非善类，殿下绝不能留！”
沈潋今日来，几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太子殿下的秘密绝对不能再有人知晓，哪怕是太子殿下会为此杀了他，他也一定要除掉景寒川！
东宫里遍布暗卫，他但凡是要动手，太子殿下一定会知道。
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么正大光明的方式。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平日里看着温和懦弱的淮南王世子，武功竟然不低。
“你说的这些，本宫不知道？”
凤瑾冷哼一声，“你觉得，你错在想要为本宫尽忠？”
沈潋自幼长在宫里，自然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凤瑾的意思了。
“奴才不该违逆太子殿下的话……”
换句话说，他的动机没有错，具体行为也没有错。
他错在凤瑾明明已经说过要留下景寒川，却还是阳奉阴违。
更错在他主动挑事，却打不过对方，愚蠢又无能。
这才是凤瑾真正无法容忍的。
“本宫是不是与你说过，不准你动景寒川，你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啊？”
沈潋跪伏在地上，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若非是念在你对本宫一片忠心，闹出这种事来……你现在就该去死！”
凤瑾深吸一口气，“沈潋下去领罚，景寒川留下。”
沈潋似乎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逃过一劫，下意识抬眼看向凤瑾，满眼震惊。
他以为，以太子的性子，他已经必死无疑了。
“奴才叩谢太子殿下！”
等沈潋离开之后，凤瑾才慢悠悠的坐到椅子上，斜着眼睛瞥向景寒川。
而景寒川用手指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沉默的低着头。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必然是满腹委屈。
可他就是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说说吧，刚才沈潋要动手杀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还手？”
沈潋这个人，他但凡是动手，肯定是奔着杀人去的。
只是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景寒川平时看着病歪歪的，实际上武功并不低。
景寒川抿唇沉默着，好半天才开口，“臣……”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凤瑾就淡淡的提醒。
“在想着糊弄本宫之前，不妨想一想，本宫能不能这么轻易的被你糊弄过去。”
景寒川低声说道：“臣不想还手。”
凤瑾笑了一声，“为什么？”
景寒川说道：“沈督主是殿下心腹，臣不想让殿下为难。”
如果让太子为难了，其他人的下场会更难看。
“哈？你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还知道说两句好话给本宫听。”
凤瑾眯着眼睛，缓缓的继续说道：“幸亏你没跟本宫说什么以德报怨之类的话，要不然你现在得跟他一起受罚！”
她说这句话，就相当于是在明知道沈潋对景寒川起杀心的情况下，还是把人留下了。
的确，别说是沈潋没把景寒川怎么样。
就算是沈潋真把人杀了，她也不可能为了景寒川而杀了沈潋。
削藩的事可以慢慢筹谋，但沈潋却可以为她制约前朝后宫，顺带着背锅。
孰轻孰重，凤瑾还是分得清的。
凤瑾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地面，“过来。”
景寒川十分乖顺的跪了过去。
凤瑾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知道沈潋为什么要杀你吗？”
景寒川被迫仰着脸，喉咙动了动，可是没说出话来。
沈潋为什么杀他……
他心里当然一清二楚。
可他不敢在凤瑾面前说出来。
这样大的秘密，牵扯着太多人的性命，以至于这么多天以来，他一个字都不敢提。
就像是太子自己所说的那样，若是这个秘密暴露，死的人绝不会是太子，只会是那些意图反叛太子的人。
“不敢说是吗？”凤瑾幽幽的笑了一声。
景寒川嗓音喑哑，“臣愿以性命起誓……”
“本宫不用你发什么狗屁誓言，只要你不敢就够了。”
凤瑾急不缓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沈潋的意思是斩草除根，但本宫愿意相信你，景寒川，你不会让本宫失望的，是吗？”
景寒川俯身下去，额头紧贴着地面。
“臣不敢……”
“真乖。”
凤瑾笑眯眯的说道：“日后若是有人再来杀你，你不用顾及本宫，直接杀回去便是。”
先前凤瑾一直觉得，景寒川武功虽然不错，但最多也就是跟沈潋半斤八两的水平。
如今看来，景寒川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要知道，沈潋是奔着杀人来的，必然招招致命。
而景寒川，却并非是心狠手辣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游刃有余的对付沈潋，可见是真的不简单。
景寒川抬头看着凤瑾，愣了片刻，眼神怔怔。
“谢太子殿下……”
“起来吧。”
凤瑾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脸上仿佛有些无奈。
“本宫知道，今日之事不是你的错，但本宫坐在这个位置上，步步危机，一朝行差踏错，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只能处处谨慎，你应该能理解吧？”
景寒川踉跄着站起身来，抿了抿唇，“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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