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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渣男转过头，假装自己在生气。他觉得一个小孩还不是随意拿捏，稍微一吓，就会乖乖低下头了。
“不行，你起来。我买的票，我就要坐。”
赵羽依旧坚持，他是那种有原则的男人，认定的事情死都不松手，有时候倔起来，十头牛都拿拉不回来。
男人依旧不回头，甚至故意打出鼾声，假装他已经睡着。
“砰。”
重重在床边踢了一脚，赵羽忍着脚趾上的疼痛，继续说。“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顿时来了火气，胡渣男一下从床上蹦哒起来，赤着脚站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顶在赵羽脑门。
“老子就喜欢在这里，就是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打我呀！”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赵羽真的有上去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两只手都已经捏起了拳头，原本是有打算挥上去的，还好关键的时候想到了如今身份特殊，不该为一点小事跟平民动手。
还是算了吧，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被狗咬了。
“怎么样啊？你倒是动手啊，眼睛瞪的比狗还大，别以为老子怕你。”胡渣男依旧在叫嚣。
躺在旁边的男人看不下去，一把抓住胡渣男的手指，用力一折。
“啊…啊…啊！疼疼疼，你赶紧放手，又不关你的事，打老子干嘛？”
“干嘛？看不下去行不行，我就想打你行不行？做个人就要像人样，活着别太嚣张，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把你往死里打。”
“好好好，你放手。”
遇到个硬茬，胡渣男只能选择低头。
有些人就是喜欢欺软怕硬，天生的一副贱骨头，每天不找点事情，心里就痒的慌。
纯属心理变态。
看见男人臊眉搭眼得爬到上铺，赵羽心里多少有点开心，坐在床上放下背包，朝着帮助他的男人招招手。
“大叔，谢谢你啊。”
“哎，没事。”男人一推手，直接跑回床上睡觉。
赵羽也赶紧收拾床位，拉开被子就闻到了一股重重的脚气，也不知道胡渣能有多久没有洗脚，整个被窝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抓起棉被的两头狂抖，感觉短时间也没法去除臭味，只能选择将被子翻一个面，希望时间长了，刺激可以少一点。
昨天晚上只睡了几个小时，这时候的赵羽已经困得不行，身上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一躺到床上眼皮就在打架，连衣服都没有脱，赵羽闭上眼沉沉睡去。
……
车窗外，太阳已经下山，余晖映着彩霞分外柔美，赵羽睡了一整天，肚子已经饿得不行。
打开背包翻查许久，蓦然的抬起头来，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昨天晚上把最后的存粮都吃了，上车前又忘了买点备着，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直达车也不可能叫司机停下来，只能活活挨饿。
“饿了吧，这里有包饼干，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汽车马上要到巴山，下去以后好好吃上一顿。”
“谢谢大叔，真不好意思。”
“哎，一把破饼干。几块钱，你只管拿去吃。”也不管赵羽再说什么，好心男人直接将饼干塞入他的手里。
“吃，别跟我客气，最受不了客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也是饿的够呛，赵羽赶紧打开饼干包装袋，从里面快速抽出一片，正想塞到嘴里。
啪嗒。
楼上的烟灰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在饼干的正面，搞得赵羽比吃了灰还难受，腾的一下从原地站起。
攥起拳头狠狠打在胡渣男的床架上。
“混蛋，你素质太差了。”
胡渣男也不起身，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半睁着眼，歪着嘴说。
“老子抽烟，关你屁事。”
“你烟灰都落我饼干上了！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情？还有你的烟灰喷的到处都是，车里面其他人都没有抽，你忍一下会死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公德心！”
好心男人也是愤怒，举起手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推搡，嗓门提得非常之大。
“起来，别躺在上面做缩头乌龟。”
微微抬起上半身，胡渣男发现正对面墙上有一个摄像头，于是当场来劲，从床上呼的一下，蹦?下来。
“喝，你们俩仗着人多想打我吗？来呀！我给你个胆子来呀，上面就是摄像头，我看有谁敢动我一下，带到警察那里，不判你们几年，我都不信这个邪。”
“你…！”赵宇高高举起拳头，停在半空始终没有落下。
确实很想打他，可惜现在的网络太发达，有视频为证，通过恶意剪辑，说不定就能在网上带出一帮吃瓜群众，指责他们乱用私刑。
这样想来，还是不能跟这种人计较。
玉瓷焉可与瓦片碰撞。
这种烂人，迟早会有别人收拾。
放下挥起的拳头，赵羽打算放过这个混蛋，大不了回到军营以后，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他。
然而另一个人不是这样想的，好心男人看着胡渣男，牙都快咬碎了。
没有选择直接上去硬刚，而是走到其他铺位的床前，一个一个将上边的人统统叫醒。
“全体都有，给我全部换上军装！”
一群人得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跳下，就站在狭窄的过道上面，翻开背包拿出冬季常服，动作迅捷而不慌乱。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一分钟，车里的军人就已换装完毕，各个身强体壮，精神饱满，严肃认真的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见到如此凶猛的场景，吓得胡渣男当时就软了腿脚，稀里糊涂坐到地上，全身上下不停的打颤，上牙击打下牙，咯咯声不绝于耳。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就差当场尿裤子，拉着他们哭爹喊娘的求饶了。
这时候他才知道后悔，明白刚才真不应该说那种蠢话，这辈子如果可以，以后绝对不会再出来浪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机动大队副队长，胡小链。非常高兴认识你，新兵。”
“你怎么知道？”
胡小龙皎洁的一笑。
“下次买衣服的时候，一定要试一下合不合身，你穿着确实有点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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