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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钱杜的目光看向阮茨，“你好。”
阮茨与钱杜对视，点了点头，“你好。”
许言生把阮茨护在身后，“找我什么事？”
“咳，这么护着啊？女朋友？”
钱杜没有回答许言生的问题。
因为是放学时间，不少人往这边看。
“换个地方聊？”
“不用了。”
许言生放开阮茨的手，示意陆洲带阮茨先走。
“可是....”
阮茨并不想让许言生一个人在这，钱杜三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茨妹，走吧！”
陆洲也知道许言生不想让阮茨知道这件事。
“我不走。”
阮茨紧紧抓着许言生的衣袖，目光死死盯着许言生。
“乖，先回家。”
许言生轻轻掰开阮茨的手。
“可是你在这....”
“哎，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都是朋友。”
钱杜笑着说。
“你闭嘴！怎么非要脸上写了坏人才是坏人吗？”
阮茨瞪了钱杜一眼，语气很冲。
钱杜也不恼，饶有兴趣的看着阮茨，“你很有个性，我挺喜欢你的。”
阮茨权当没听见，轻轻拽了拽许言生的手，“我们回家吧。”
“阮茨，乖，先回去。”
许言生语气不大好，眼神示意陆洲赶紧把人带走。
阮茨愣了愣，这还是许言生第一次凶她，小姑娘站在原地，咬了咬下唇，“好，我走。”
既然他不想让她一起承担，那她就不参与。
阮茨头也不回的拉着小箱子离开，陆洲忙追过去。
“小宝贝生气了，不去哄哄？”
钱杜玩味的笑着。
“说吧，找我什么事？”
许言生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冷冷的看着钱杜。
“别这么大敌意，带你去个好地方。”
许言生想了想，欣然同意。
早上那个梦还印在许言生脑海中，胥省的话还历历在目。
“你曾是我的光。”
钱杜倒是挺惊讶的，拍了拍许言生的肩膀。
钱杜没有打车，而是带许言生坐公交车。
还是熟悉的25路公交车，从市中心到柔怀中学的车，许言生坐了一年。
“熟悉吗？”
钱杜领着许言生坐到后面第一排的位置，这是胥省和许言生坐了一年的位置。
许言生抿了抿唇，没说话。
钱杜眸子暗了下来，“许言生，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胥省想看到的。”
许言生抬了抬眼皮，嗤笑道：“他想看到什么样？换句话说，你想看到什么样？”
钱杜被看穿心思，耸了耸肩，“我们都是聪明人。”
公交车缓缓停下，四人下了车，慢慢往柔怀中学走。
曾经几何，许言生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每天司机专车接送到校门口。
和胥省成为朋友后，陪他坐了一年的公交车，这条路也走了一年。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钱杜率先开口。
“......”
许言生望着路边的石墩子出神，没有回答。
“今天是胥省的忌日。”
许言生回过神点了点头，他知道，三年来从来没忘过。
“我知道你小子每年都会去看他。”
钱杜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许言生，突然恨意消散不少。
今天休息，柔怀中学也空无一人，钱杜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两张通行证，带着许言生大摇大摆的走进校园。
“真快啊！感觉一闭眼，我们还在上初中。”
钱杜环顾校园，感慨道。
“过去的，就不要再留念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钱杜笑了出来，勾住许言生的肩膀，“你搞这么非主流啊！”
许言生拍开钱杜的手，“比你这一头长发好一点。”
钱杜带着许言生来到天台，许言生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什么意思？”
“别生气，就来看看我弟弟。”钱杜坐在天台边，从口袋拿出三瓶啤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许言生坐。
“你...你弟弟？”
许言生愣在原地，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嗯。”
钱杜拉开啤酒，朝许言生举了举。
许言生不喜欢窥探别人家事，沉默的坐在钱杜旁边，接过他递来的酒。
两人正坐在五楼顶天台的边缘，双腿悬空在外。
“这么看，柔怀初中还挺好看。”
钱杜喝了口啤酒，把另一罐也打开，“胥省，哥敬你。”
钱杜到底耐不住，把长发扎起来，望向远方。
“许言生，跟你讲个秘密。”
“嗯。”
“胥省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恨他，也恨你，所以我故意告诉有精神病的他，是你们许家害死了他爸。”
“然后他就自杀了，我对不起你，这几年你一直活在愧疚中吧！”
“嗯。”
“你大概不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钱杜顿了顿，“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我也记不清了，他也还算是我名义上的爸爸吧！”
“他啊！出轨胥省他妈好多年了，我不就比胥省大一岁吗？后来他和我妈妈离婚了，在去胥省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半夜，就一个医生值班，可是，你也生病了，具体什么病我也不清楚，那个医生，因为我们拿不出高额的手术费，去给你治疗了，我爸爸就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死去。”
“其实说他恶有恶报吧也不为过，但是他毕竟是我爸爸，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钱杜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向许言生伸手，“我在外游荡这么多年，突然就想通了，我不怪你们任何人。”
“许言生，交个朋友吧！”
“真心的。”
许言生看着伸过来的手，突然笑了，拉着钱杜的手站了起来，“好。”
两人下了天台，钱杜拍了拍许言生的肩膀，“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一会我们去看看胥省。”
“嗯。”
“许言生，你装什么高冷？我记得你之前比谁都狂！”
“切，谁跟你一样？”
钱杜和许言生都笑了。
“胥省妈妈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许言生突然问了句。
“你觉得呢？丈夫儿子都死了。”
许言生沉默了，突然想起来胥省跳楼当天，胥妈妈一脸仇恨的看着他，“谢谢你，我恨你。”
谢谢你，是因为你带给我儿子短暂的快乐，我恨你，因为我的丈夫和儿子都以为你丧命。
两人走到校门口，“我们走了，你也去哄哄女朋友吧！开学我们就回去上课了。”
钱杜拍了拍许言生的肩膀，温和的笑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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