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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尹明泽答应的好好地，今晚应该是都去骂姜秒了才对啊！他答应她的，会给姜秒一个教训——怎么会变成她？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惊讶，茫然中还带着一点恐惧，楚郢顾的语气还是软了些：“尹明泽给你请了水军，你知道吗？”
许西夜立刻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阿顾，我没有让他来接我的，我已经拒绝他了……”她的眼眶通红，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你不相信我？”她楚楚可怜地说，唇瓣都发白了。
楚郢顾看她的表情，没说相信不相信，只是心里一痛，伸手帮她擦去了泪水。
许西夜顺理成章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此刻的她——倒不管是不是朋友了。
楚郢顾心里烦闷：“西夜，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尹明泽没看过这个节目，不了解内情，请的水军只会无脑泼脏水，吸引来的观众只要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很容易倒戈。
这样岂不是反而给姜秒带了热度来？
他和节目组计划的本来是更加缜密的、让姜秒无法翻身的素材才是。
而不是这种三言两语就能被推翻的明显炒作。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西夜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心里翻江倒海，那股被反噬的怨气扰得她将近爆发，但嘴里却依旧要柔弱地、和被吓到一样地回应：“阿顾，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啊，你是我无论做什么都会第一个想起的人……”
她抬起了脸，雾蒙蒙的眼睛里都是悲伤：“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吗？”
在外面独立又坚强的许西夜，只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楚郢顾的气果然消下去了不少。
西夜她……应该真的把他放得很重吧。
他明明在小时候发誓过，如果有一天能重获光明回到楚家，一定不会让她的天使流泪才对。
楚郢顾轻轻叹了口气，在一边的桌上抽了张纸巾，细心地为她擦拭：“别哭了，西夜，还有我呢。”
这就是过去了的意思。
许西夜破涕为笑：“阿顾……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们又是温存地说了些话，尤其是许西夜刻意伏低做小，楚郢顾只觉得今夜的她又回到了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模样。
“……所以，明泽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雨过天晴后，许西夜小心翼翼地问道，“早知道我就不上他的车了。”
楚郢顾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肯定是尹明泽死缠烂打，就是抓准了西夜过于善良的心地才让她没法拒绝，甚至画蛇添足地做了这些事。
他说：“他请了水军黑姜秒，就因为下午淋雨的事。”
楚郢顾看了视频之后，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姜秒怎么能这样放肆地和别人一起玩水呢，浑身都湿透了，真是不知廉耻。
要不是后面澄清了，他也觉得是她刻意用了什么手段，就想要攀上高枝，为此脸都不要了。
不，她就是这样的人，肯定是在直播里故意耍了心机。
很难说这怒火没有两分是她挑起来的。
“晚上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因为秋时说了是惟为提议的？”许西夜先一步问道，“大家不会是觉得是我故意嫁祸给秒秒吧？”
实际上不止。
楚郢顾看了一眼她露出被冤枉的委屈神色，压下了这句话。
一些人甚至说她之前还发通稿说什么温柔包容、大家都最喜欢她，结果事实证明姜秒才是那个人，说她……
比这还要嘲讽得多的语言屡禁不止。
他都已经让公司的公关处理了，但是又不能太明显，不然大家则会反弹的更加厉害。
这些也没必要告诉西夜。
他已经吩咐下去了，事情马上都会解决的。
网友的热度就是这样，今天可以骂你，但是明天有可能就会转变风向。
“我……我不介意被骂。”许西夜面色阴沉得快要滴水，却只能在他胸膛处故作委屈地说道，“大家能喜欢秒秒的话，我也替她开心，我被骂一下不要紧的。”
怎么可能？她恨她恨得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尹明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楚郢顾心疼地抱了一下她。
“姜秒配不上。”他冷冰冰地说道。
现在的观众只不过一时间被蒙蔽了双眼，姜秒讨人喜欢？呵。
真是一群瞎子。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许西夜这样总是原谅别人的天使，才会一直都为她说话。
即使被姜秒伤害了这么多次，都还是这样包容她。
“阿顾……你不要这样说……”许西夜知道他不爱听这话，故意辩驳道，“秒秒也只是因为喜欢你……”
“我压根就不想要这喜欢。”楚郢顾毫不留情地说。
这样只会让他感受到恶心的烦人的喜欢，他恨不得没拥有过。
“西夜，你知道的。”他柔声说，“我自始至终想要的喜欢，只有那一份。”
许西夜不说话了。
现在并不是答应楚郢顾的最好时机，她还没有做出自己的事业，如果一旦同意了，那她塑造出来的人设算什么，而且楚家……
她想到了楚母蛮横又不讲理的样子，想到了楚父眼睛里只看得到利益的样子，当年她怎么都不肯被楚郢顾带回家里照顾，而是把这个名额丢给了姜秒，不就是因为这个家吗？
不给楚家带来点什么，她就算嫁进去了也不会太好受的。
而且——梧城楚家，说是梧城第一豪门，但是比起京城的圈子，那还是要差远了。
她的目标！绝不仅限于此！
许西夜想清楚了之后，柔柔地看着楚郢顾：“阿顾，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定要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
“我不想依附在你的身上，做那没用的菟丝子。”
又是这套说辞。
楚郢顾垂下了头，说不清第几次失望了：“……很晚了，西夜，我送你回去吧。”
许西夜点点头：“走吧阿顾，你一定累了……要不要去我的小屋坐坐，我今天特地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她总是这样，打一棒子又给一颗甜枣。
楚郢顾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对他的恩情，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是道：“好。”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书房的门缓缓打开，容洵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的手里还带着几片捏碎的花瓣。
容洵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翻开了熟悉的联系人，目光冰冷。
“帮我查一下尹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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