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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姬将纤细的右手握拳放在空中。
“分别是——”
（滋滋）
“雷。”
握拳的手指中唯独露出了食指，紧接着食指指尖冒出了散发着紫光的雷电，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光。”
梅姬又伸出了第二根的中指，指尖释放出了金色的光芒。
“而其中排名第一位的，是火。”
最后伸出的无名指上发出了带有红光的火苗。
值得注意的是，在梅姬挥动着手上的火苗时，食指的紫光以及中指的金光都没有消散，不仅如此，甚至还没有丝毫的减弱。
“在自然法术中，任何的元素个体种与元素个体种都是独立又对立的关系。即使是像水与土这样的元素个体种，它们不会相融合，而是‘相处融洽’。还有像是火与木这样的元素个体种——”
（诶，好厉害啊！）
（不是吧，居然可以三个个体种同时在手中？）
什么什么？
老师听了在座见习生们赞扬的话之后，低着头流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含蓄地笑了一下。为了让课程继续下去，梅姬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刚才的笑容与当下的气氛相当契合，被她轻松随意地展露在了嘴角边。
梅姬又接着继续讲了下去。
“火与木这样的元素个体种，大家认为它们不会相融合，而是会起一种激烈的排斥作用。也就是根据量而定，例如发生火的出现会导致木燃烧起来。这一点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如此，不过在自然法术中，它们既不会相融合，也不会相排斥，而是刚才我所说的‘相处融洽’，也就是互不干扰的同生关系。这些是不存在的……”
梅姬右手其中三根手指上的三种不同元素消失了，而从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就随意地把手放下这一点看来，应该是她自主“熄灭”的。
“……”
自然法术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就是存在于我们身边之物，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先来来说一下最简单也是最强攻击的自然法术——言灵之火。
有一种说法，说言灵之火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太古法术，而它也是一切自然法术的开端。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呢？
首先！言灵之火属于太古法术中的言灵系法术，而且天式在自然法术中排第一位。还有一个是我本人的想法，或许有火几乎无时无刻都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原因——”
嗯……的确呢，但我认为的话，比起火，水在日常生活中要更加常见吧。
“这个时候大家可能会发觉。比起火，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有比火更加无时无刻的存在吧？就像是我们身边的水和光。不过，那俩个体种虽然常出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因此我们可能会对它产生更多的‘悟性’。但火比起水和光这类个体种来说，火还有一个更加让人便于产生‘悟性’的一点存在。”
梅姬故作停顿，为的就是看看我们的反应。
“那就是其中的‘构造’了，也就是说火的构造要比水还有光的构造要更加低级简单，其中的关键便是因为其中魔能的‘流动’——”
这才几天啊，上课的部分就已经涉及到了魔能的流动部分了吗？这里是我前天晚上看书时翻到的部分，当时我发现了这个章节有很多我琢磨不透的抽象地方，我还以为会特别拿一些时间来讲这一部分呢。
“那么，涉及魔能的‘流动’部分，为了不给大家太多的记忆负担，所以我们目前暂且先搁置着，先不讲这部分。”
原来如此啊，这还真是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我记得在前天刚翻到关于魔能流动部分的时候，本来书都还是一半图画一半文字的叙述方法，结果到了这里，突然就大批的复杂文字出现了，对应的图画部分也变少许多。
而且……
总感觉在书上寻求图画的做法很像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不过我认为适当在教材上添加些图画，能给见习生们带来更多的灵感吧，我需要它们！
也就是说这部分是很难的，必须要前面的基础知识够硬，硬到轻易随机应变的程度。这样再来看关于流动的章节，难的部分才会开始便于理解，困难才会逐渐化为简单。
“除开物理上钻木取火之类的方式，要以自然法术的方式释放出火焰，就必须要让自己体内中的“火菱”以及魔能达到一定程度的‘深度’。”
魔能我知道，火菱……是什么？
“我想呢，这时候大家可能会问例如‘什么是火菱’之类的问题。”
……
总觉得老师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啊……我并不是觉得老师是一条虫子，而是觉得老师的存在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对我知根知底，尽管我和老师才见面没有几天，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走在大街上也不见得她就认得出我来。
而会有这样的感觉，算是我在企图未仆先知吗？还是说我自己潜意识里想让自己的人生轨迹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呢？
“我们然法师释放自然法术依靠体内的魔能，这是其一，还需要对应的‘灵’，这是其二。也就是说，想要释放法术，就需要我们体内的魔能与‘灵’魔能产生共鸣，两者同一时间缺一不可……”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所谓学习，就是这么回事了吧。
老师传授的知识让我们见习生的头脑里形成一棵“知识树”，一开始的它还只是棵小树苗。知识就相当于是养料一样，日积月累下来，知识树的“树枝”就会变得更加修长更加美观。
那树枝就代表了我们的成长！
“灵，应该是在自然法术中，我要带着大家首先接触的抽象概念了，大家请先在大脑中想象一下火焰燃烧着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照做。
“还是拿言灵之火举例吧，在大家做到我刚才说到的想象之后，随后大家只需要再加上某种吟唱方式，自然法术就可以成功释放出来了。释放的关键在于施法者本人对于火菱的理解，也就是对于火的理解以及悟性……”
火的理解都有点搞不清楚了，还有“悟性”？
“悟性？”
我提出了疑问。
“没错，火菱换言之就是对于人对火的悟性，你们现在或许会觉得用这个词有点奇怪，但你们学到后面就会发现，悟性绝对是对于‘灵’来说最好的代名词……
从大家出生后到有意识的时候，很多人体内的火菱，其实就已经达到了能释放言灵之火所需要的“悟性”与“深度”了，但最后却无法成功如愿释放出来。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在脑海中做不到对火焰这样具象态事物的呈现……
虽然我认为，释放出来的自然法术的强度，并不是见习生们最重要的。至少以言灵之火来举例子是这样的，最重要的，并不是在于我们体内是否有足够深度的‘灵’——”
“是在于我们对言灵之火这个法术本身是否有足够的悟性吗。”
我很快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说话。
“是的。”
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时候，打断别人都是不礼貌的举动。梅姬没有说什么，而是认同了我的意见，接着继续讲了下去。
“对于见习生，特别是刚开始到这里的新晋见习生们，从一开始会出现很严重的两极分化。还是拿最简单的火举例，对于火有足够悟性的习法见习生们能找到掌握它们的关键，所以他们可以更有目的、更有方向地开始提高自己‘灵’的深度和对火的悟性，从而释放出更加有力与更加损耗魔能的自然法术。
但对于不够悟性的新晋习法见习生们，其中有的人往往会单纯地认为，自己无法释放出那些自然法术是因为自己的火菱深度不足，或者是自己本身不够努力，又或者是觉得自己没有释放出那些强大的自然法术的才能。于是大部分人就会陷于在自己习法路上的第一个瓶颈式困难。
在自己没有足够对元素个体种悟性的时候，对应灵的深度也难以提高。灵的深度可以因为白痴式的努力而有所上升，但悟性则不同。习法靠的不是日积月累、坚持不懈的努力，而是要在自己精神绝赞绝佳的情况下，对自然法术本质进行反复思考。这也是习法与习战本质上的区别。所以说，白痴式的努力在习法里，绝对是愚蠢的！就算用这样的方式努力，最后仍旧无法释放出言灵法术也是极有可能的。”
“悟性是关键的话，那么如何提高悟性呢？”
我我我，我又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嘴巴总是要比脑袋要先行动，是因为对自然法术的喜爱吗？那又怎样？那样也不能频频打断老师吧！
“嗯。悟性这种东西嘛……本来就是很抽象的说法。大幅度的提升方法，只有靠自己对于那些元素突如其来的创造性见解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灵感。灵感这种东西也是很抽象的说法。而且，大家最好不要强迫自己去创造灵感，偶尔几次的确是会有新的发现，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发现真正有重大意义的灵感几乎不会出现了，我认为强迫创造灵感是对世界的一种亵渎。”
（有这么严重。）
（不过还是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吧？）
（也就是效率的问题吧。）
（……）
不只是我，大家听了梅姬的那段发言后，也开始讨论了起来。好在梅姬是一位善良温柔的人，她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而是静静地等待我们这阵的热情散去。不过其他人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这样的说话方式在上课期间是允许的吧。
在讨论过后，大家包括我也一样，选择“见好就收”。
“虽然，灵感出现的次数，的确是悟性成长快慢的关键，我也非常理解大家不甘落后的心情，但请切记！不要急功近利，这样只会起反作用而已——”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
老师注意到我刚才的眼神了吧，我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刚才的三十秒我就一直盯着老师，眼睛似乎都没有眨一下。
梅姬看着这样的我，轻轻地笑了一笑。
“最重要的，要常与那些元素在现实生活中‘打交道’，有但不仅限于冥想、接触与实践。大家对任何事情都不要太死板了，包括经商与国政之类的，都不要只顾着以‘钻研’的态度去对待它们，要试着去‘享受’它们的存在。死念书的见习生，是做得痛苦且做不精细也做不长久的。”
就在这时，我恍然大悟！
我非常高兴，因为我面前这位老师——梅姬，我非常中意这位她！我能在她身上，找到我想成为的样子的影子。这样的她和我想成为的人有很多相似的共通点，就算没有被告知我此时心里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我想说出来！一定要是现在！
……太突兀了吧。
我想在她的面前表现自己，希望自己引起她的注意力。
应该怎么做，怎么做。
对了！刚刚那个就很好！
“那么，火菱提升的关键是在于长年累月上，以及耗费更多的魔能和精神在火焰系法术上面吗？”
“嗯——”
老师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用力地点了下头。
“嗯！‘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吧。你的答案八九不离十，你这样的理解是算在正确的范畴中！”
我被表扬了，教室里传来了羡慕的声音，就在一边莲也惊奇地看着我。总觉得……有点害羞，我挠了挠脑袋。
“你的名字叫做毓麟吧？”
“啊，是。”
她对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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