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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斗殴的地方是一处烧烤摊，双方有七八人参与。
警察到了之后，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无论李凯还是顾雪，都算是新人，只是过来充人数的，所以往前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外围维持秩序，驱散围观人员。
“因为什么打架？”带队的副队长孙良成问。
“警察同志……”
一个满脸淤青的男子刚要开口，旁边的一个壮汉叫喊道：“他摔坏了我的玉镯，我让他赔钱，他不赔，不揍他揍谁！”
“你手镯是钻石做的啊，张口就要二十万！”
“老子这是玉，玉知道吗，宝贵着呢……”
见两人又有动手的架势，孙良成连忙将两人拉开。
他很快弄明白了原因，有些头疼。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两人的桌子离的不近，井水不犯河水，但叫谭普的男子起身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名为赵耀庭的男子，恰好将他手里的玉镯撞掉了，
这玉镯是赵耀庭十年前花两万块买的，以通货膨胀和行情涨价为由，向谭普要二十万。
谭普自然不乐意，双方从言语冲突，发展到了肢体冲突。
事情很简单，但让孙良成头疼的是，不好调解。
玉镯碎了，赔是肯定要赔的，但赔多少是个问题。
多了，谭普这边不愿意，少了，赵耀庭这边肯定也不乐意。
光是扯皮估计都要花很久。
“全带回去！”孙良成也懒得现场调解了，先以打架斗殴的名义，将人带回去晾一晾。
顾雪和李凯就在旁边，自然听到了全过程。
回去的车上，顾雪吐了吐舌头，小声对李凯说道：“这事我之前遇到过，挺麻烦的。”
“那人肯定是想讹人。”
她看着赵耀庭说道，“二十万怕是没戏，但估计能要到六七万。”
不给，那就继续闹、继续打，反正他们占理。
李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看壮汉这群人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惹，所以谭普哑巴吃黄连的可能性很大。
到最后，说不定还真会赔不少钱。
关键是，哪会这么巧，谭普会正好碰到赵耀庭，而赵耀庭又在那会功夫摆弄玉镯。
这件案子，赵耀庭自导自演碰瓷的可能性很大。
但就算知道又如何？
赵耀庭当时坐的地方，饭店的摄像头只能拍到后背。
想找出他作假的证据，难度很大。
回到局里，将所有人安排进审讯室，挨个审讯，
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李凯和顾雪都被拉去当记录员，李凯是给谭普的陪同人员做记录，顾雪运气好些，给赵耀庭做记录。
在顾雪进审讯室前，李凯拦住她，小声说了几句。
顾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问这些问题。
不过见孙良成已经进了房间，她来不及多问，连忙跟了进去。
“同志，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群人打谭普，我们上去拉架，结果也被揍了一顿。”
谭普的朋友一脸委屈，
“你说一个玉镯，哪能值这么多，而且上面只有芝麻大的一点绿，他们分明就是讹人。”
审问的警察皱起眉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好吧……”
这边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李凯只能期待顾雪那边有所突破。
赵耀庭的审讯室，
孙良成也觉得赵耀庭有碰瓷的嫌疑，朝着这个方向问了几句，但赵耀庭回答的滴水不漏。
玉镯已经送去证物科了，不过孙良成觉得作用不大。
所以想用这种方式逼迫赵耀庭罢休是不可能的，只能以协调为主。
“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这玉镯不可能值20万，这样，我让我们这边的专家评估出大概的价值，按照这个价值让他们赔给你，怎么样？”
“同志，这玉镯我戴了十年，十年！它对来说已经不是一个玉镯那么简单了，你知道我投入了多少感情吗？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的意义吗？这种感情和意义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跟他要二十万，这已经是我很仁慈了好吗？”
赵耀庭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顾雪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孙良成又劝了几句，但赵耀庭根本不听，铁了心要20万。
没办法，孙良成无奈站起身，朝顾雪招招手，示意审讯结束。
先关这家伙一个晚上再说。
顾雪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下午的时候在哪？”
孙良成和赵耀庭都是一愣。
“下午？”赵耀庭想了想道，“在一个麻将馆打麻将，怎么了？”
“中午呢？”
赵耀庭看向孙良成，见他没有阻止，只得答道：“中午在家睡觉。”
“上午呢？”
“上午也在睡觉。”
顾雪想了想，又问：“下午在哪个麻将馆打麻将？”
赵耀庭脸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老友会。”
顾雪点点头，没再多询问，记录好以后，就跟着孙良成出去了。
“小雪，你问这些干什么？”孙良成好奇的问道。
顾雪也一脸疑惑：“不是我要问的，李凯让我问的。”
“李凯？”
“就是行队安排给我的实习生。”
“哦。”孙良成记忆里有这个人物，虽然不明白那个新人要干什么，但也没太关注，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雪很快与李凯碰面了，将审讯的过程讲给他听。
随后又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我问那些问题？”
询问的信息有没有用，现在还没法确定，李凯便没有解释，说道：“我出去一趟。”
“神神秘秘的。”顾雪一脸疑惑，但见他不解释，也没有追问，“要我跟着吗？”
“你会开车吗？”
“会啊。”
“那一起吧。”
两分钟后，顾雪开着车，载着李凯往老友会麻将馆驶去。
“你该不会想用这种方法威胁赵耀庭吧？那些麻将馆，应该都是合法的。”
对身为师父，却要给徒弟开车这件事，顾雪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满，不过她觉得李凯在做无用功。
“总要试试的。”李凯笑道。
“那倒也是。”
如果因为知道没用就不去做，那可不是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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